也就是在现在这间屋子里,他身下这张窗尚,他单手就能拎起来的女同志躺在上面,从宽大麻衣下跑出来的皮肤......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裴易洲眉头又是狠狠一皱。
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睡觉!
夏天夜晚屋里很闷热,他闲贵一直没有买电风扇。
之前都觉得还好,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下雨了的原因,格外燥热!
而且是从骨子里的那种燥热。
裴易洲身上就穿了件背心和大短裤都热的不行。
高大的男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没被衣服遮盖住的位置在这粗糙的床单上摩挲,床单,今天白天睡过女同志的床单!
裴易洲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睡自己床!
还被他看了个正着。
裴易洲再次闭上眼,开始背那些枯燥到要死的化学农药啥。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晚上也睡不着,只要一想那些化学公式就秒入睡,今天打算继续这么做。
结果他娘的,越背越亢奋、越燥热!
男人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来,胸口急剧起伏,借着月光死死盯着自己身上的床单,闭了闭眼,毫无征兆起身,把这条床单给换了!
换了条床单还真有用,没多久,裴易洲就睡着了。
只是,这个觉睡的并不单纯。
明明睡觉前自己特意换了床单,但是到了梦里,身下还是那条被女人睡过的床单!
白天那给自己戴了绿帽的女孩此刻坐在窗尚,白天他都说了好几遍,她衣服还是没穿好。
甚至还变本加厉,领口更大!
他个子高、视力好,就这样站着,衣服下面的雪球一览无余!
这么瘦的人,那处怎么这么大!
今天白天那一撞,怪不得她嫌自己的硬。
“裴易洲,你真的愿意收留我吗?我好怕,在这边谁都不认识,就认识你,你还那么凶。”
她怎么可能就认识自己。
这不是屁话吗?
还有,他哪里凶了?
要是其他人像她这样,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闹的到处都知道,早就不知道被他弄成啥样了。
他今天不仅没把她赶出去,还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帮她,这叫凶?
秦酥对他的沉默感到不满,从窗尚怕了起来,跪在他面前,拽住他的衣摆,不满地嘟囔:“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好凶!”
裴易洲眉心一跳,还没说话,那女人又跪不住了,像白天那样扑进他怀里。
“啊——”
因为她跪着,上半身正好面对着他腰部以下,这一扑过来,位置十分微妙。
白天裴易洲就忍了。
现在她故技重施,甚至还变本加厉。
男人冷笑一身,腰部送上前,身体力行告诉她,挑衅自己的下场。
抬手直接掐住她的脸,“你非要勾引我是吧?”
......
昨天晚上睡的前,第二天天刚亮秦酥就醒了。
虽然他们现在也住在农药厂家属院,但是这边副厂长及以上的领导和普通工人住的家属楼不在一块,比较靠里边,也更加清净。
早上起来,外面除了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外,清净的很。
穿上衣服后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空气真好啊,睡的也好,秦酥都快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给忘了。
看了眼时间,才刚六点,她刷了个牙后就去厨房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
昨天就想好今天早上要吃什么,睡觉前把米已经给泡好了,泡了开心玩具的米很快就煮开了,盛出来放凉。
再用剩下的青菜和鸡蛋一起做了个最简单的鸡蛋饼。
鸡蛋饼不用揉面醒面,只需要用1比1的水和面粉放进碗里搅拌成面糊,再拿出两枚鸡蛋打散后放进去,撒入切好的青菜碎,再放适量盐,搅拌均匀。
家里厨房里还是那种最老式的烧柴火需要自己手动拉风箱的灶台。
这个东西她就在电视里看过,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刚开始使的时候,差点没给呛晕过去。
今天使就好多了,先用柴火点燃火引子,火引子燃起来了赶紧进灶台里。
同步往里面放一些比较细小易燃的柴火。
刚开始用这灶台的时候还觉得这玩意怪难用的,等用熟练了才发现真是妙啊!
火烧不起来,用力拉几下风箱,火就呼呼烧起来了。
等锅热后,用油钩子从油罐里弄了少量油,大铁锅保养的很好,一点点油,锅面就油光亮华的。
再将拌匀的鸡蛋面糊倒进去,等面糊成型后翻面,来个两次,鸡蛋饼就好了。
这样做出来的饼松软又好吃,知道裴易洲胃口大,秦酥足足做了四张鸡蛋饼。
自己吃半张,他吃三张。本来以为男人还没醒,结果等她把鸡蛋饼端到院子里时,正好跟从外面回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裴易洲刚跑了几公里回来,准备冲个凉了去单位。
没曾想还没到家,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回屋一看,秦酥已经起来了,还做了早饭。
早上跑步他穿的是之前在部队里发的运动服,深蓝色,上面还印了白色的大字和徽章。
这样老土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都变的很好看。
就是......他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特别奇怪,看的她心里毛毛的,莫名感到了害怕。
“我做了早饭,你还没吃吧,一起吃点。”
秦酥后退一步,说完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微微喘着气,裴易洲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胸口起伏着,调整呼吸点点头,狼一般的视线紧紧锁着她走路时晃荡的领口,哑声说:“我冲个澡,你先吃,不用等我。”
秦酥点点头,但还是坐在桌子前等他。
这是别人家,她还是借住,房租都没给,主人没来,她哪能动筷子。
大热天的,也不用烧水,直接提了桶水,冲两遍就行。
冲完澡换了身衣服,衬衣和军装裤子,下面穿的解放鞋。
把换下来的脏衣服和昨天换的床单一起拿出去放盆子里,打算吃完饭再洗。
走到堂屋,看到院子里坐在桌子前等自己的秦酥,脚下的步子一顿。
想着今天要出去找工作,秦酥也从原主的行李里翻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服。
鹅黄色的确良衬衣,虽然下面的黑色裤子和黑色布鞋有点不搭。
但是这个年代大家都是这么穿的,她也就没多管。
而且她现在这个处境,穿的扎眼了反而不好。
长发扎成两个低麻花辫,前面的碎发太多,就在侧面也都编了两股辫子。
坐在安静的小杂院里,陡地一看,很乖很恬静。
跟昨天梦里大胆在他身上挑衅自己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听到动静,秦酥扭头望了过来,瞧见裴易洲,扬起笑,“你洗好啦,快来吃饭吧,粥已经不烫了。”
“嗯。”
裴易洲收回视线,大步走了过去。
把手里装着脏衣服的木盆放到一旁后拉开长凳坐下后看向桌面,两碗白粥,还有一盘鸡蛋饼。
裴易洲转业之前一个月津贴就已经一百多了。
现在工资更高。
但他节俭惯了,一直在食堂吃。
食堂的大锅饭不能说难吃,但就是很马虎,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么多年,裴易洲都是这么过来的。
而从昨晚晚上到今天早上这两顿饭,都很精细,一看就知道是花了时间和心思的。
好吃是肯定好吃的。
裴易洲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昨天第一口吃那面时脑子就一个想法“自己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但是这人硬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给吃完了。
这时候也是,明明都是稀饭,她煮的就是更香一点。
还有这饼,咋这么松软。
娘的,人和这饼一样,太软了!嵌不住!
就是太麻烦了,由奢入俭难,他一个大粗人,吃食堂就行。
裴易洲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后你做你自己的就成,我在食堂吃。”
一听这话,秦酥眼皮一颤,抬眸看向他,圆溜溜的小鹿眼眼尾都垂下去了,那颗小痣更是看着格外可怜。
“我做的不好吃吗,你不喜欢吗?”
裴易洲沉默了,难道他要直接说,他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像在勾引自己?
或者说,他自己思想肮脏、她做什么,在他看来都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