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小河村杀鸡宰羊,把最好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里正激动的拉着萧政的手,指着身后的五个壮小伙说:“他们跟你一起去,保护你。”
“这可使不得!”
萧政连连摇头。
“怎么使不得?”
里正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你代替我们从军,我们都要死!”
“阿政,你这么仗义,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人去高句丽送死。”
“人多力量大,相互也有个照应,来,赶紧吃,多吃点。”
里正撕下最大的一条烤羊腿塞给萧政。
萧政也不矫情,和其他无人一起大快朵颐,吃着只有过年才能吃的美味。
吃完饭后,全村男女老幼全部来到萧政等人面前。
里正大喊一声:“征夫出征,全村跪拜!”
呼啦一下,所有人全部跪下。
这是古礼。
“小河村的百姓拜谢尔等为国出征,拜谢尔等为村免灾,愿祖宗保佑尔等平安归来。”
“一拜!”
“再拜!”
“三拜!”
砰砰砰!
三拜九叩,无比虔诚。
哪怕是父母,此刻也得跪自己的儿子。
这是风俗,这是诀别。
征夫出征,九死一生。
跪拜之后,里正扯着嗓子高喊:
“娃娃们,留个后,看上哪家姑娘,就抱着去滚草甸子!”
“要是你们回不来了,大家给你们养着孩子,不会让你们血脉断绝。”
“叔,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就看上了你家三丫了。”
嗷的一声,萧政身边的五个小伙就跟狼崽子一样扑了出去,把里正的几个闺女全给抢走了。
气的里正跳脚大骂兔崽子。
欢笑声瞬间冲散了离愁,还有不知羞的小媳妇大姑娘也跑去听动静。
萧政回到家中,跟李秀儿告别。
进门之后,发现李秀儿的两个贴身大丫头竟然穿着婚娶的吉服,一时间愣住了。
这是干什么?
“政哥哥,个子高的这个丫头叫春荷,皮肤白的叫夏蝉,秀儿今天身子不适,不能服侍政哥哥,就让她们两个代劳。”
李秀儿把两女推向萧政。
“秀儿,这怎么行?”
萧政赶忙摇头。
“她们本来就是我的通房丫头,要跟着我一起嫁人,迟早都是你的人,再者,三个人总有一个能给你生个儿子。”
李秀儿笑道。
“姑爷,你可不能不要婢子。”
两个丫鬟摇晃着萧政的胳膊。
小姐早就说过萧政的才学见识,她们很是倾慕。
昨天,又见到萧政愿意替人出征,绝对当的一声大丈夫,真豪杰。
一点都不比那些绿林好汉差。
隋朝女子是历史上最自由开放的,尤其是出了史上第一皇后独孤伽罗,大力倡导一夫一妻后,女子的权利空前高涨。
加上没有李二凤的皇后,长孙皇后的《女则》一书读害,隋朝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敢于追求幸福。
春荷夏蝉心里早就许了萧政,这会不由分说的帮萧政宽衣解带,把他推倒。
“这该死的古代,简直太腐败了!”
萧政也不想搞特殊,毕竟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
他也不是太监,取向很正常,更不会仇视女性。
于是顺水推舟。
开心玩具奋战。
......
第二天。
李秀儿三女伺候萧政穿衣,两个丫环都很满意姑爷,这会更加不舍。
整理衣服的时候,李秀儿突然摸到了一块鎏金铜雕,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政哥哥,你怎么有此物?”
“这是我娘的遗物,说是我爹赠给她的定情信物。”
萧政疑惑的问道:“你认得此物?”
“嗯,这是一件佛器,本名叫做金蝉子,可以分成两半,江南一带的世家大族信奉佛教,最喜欢这种器物。”
“这件东西的造型纹理,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秀儿想了想,随即摇头:“可惜时间太久,记不得是谁拿着。”
“忘了就算了,估计是我爹的东西,我也不想见他。”
萧政不以为意,他也不想把这件东西交给李秀儿,毕竟他被追杀了那么久,这东西绝对是个灾祸。
还是自己带着比较好。
“我还是拓印一下纹理,说不定,日后能为你找到亲生父亲。”
李秀儿还是找来软泥,拓印了出来,准备做个陶的,暗地里帮萧政找一找亲生父亲。
与李秀儿告别后,萧政坐上兵车,刚出晋阳,踏入到了高句丽的战场,萧政就收到了系统消息。
【叮!代替100人出征,为民免灾,积分+100】
宿主:萧政
体魄:10(普通人为1)
积分:110
“积分有什么用处?”
这个积分貌似不能当成经验值加点啊!
他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干脆直接问。
“攒够一千积分可以抽取一个青铜宝箱,积攒一万积分,可以抽取白银宝箱,十万积分能够抽取黄金宝箱。”
“宝箱里面有功法,十人丹,百人丹等丹药,还有兵器,铠甲,种子,甚至是特殊的空间宝物等等....”
一听到还有空间这种宝物,萧政眼睛发亮。
一征高句丽之所以败的那么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大军缺粮了。
百万大军被追着打,兵败如山倒,只知道逃命。
如果有空间,能够容纳足够的粮食,再加上他有十人之力,可以在辽东战场上横着走。
“我要做的就是猥琐发育,攒够积分,别浪就行!”
“苟过这一次大危机,二征高句丽的时候,再大发神威,横扫天下。”
萧政心中已经制定好了未来的计划。
............
............
十天后。
萧政慢悠悠的进入到了柳城大营。
柳城,是征伐高句丽的桥头堡。
杨广一征高句丽,一共出兵113万,其中103万,就是从柳城出发,越过辽河,攻打高句丽的第一座城池,辽东城。
刚刚进入柳城大营,萧政就皱了皱眉。
将士们松松垮垮的东倒西歪,盔甲不穿,旗子乱扔,很多人围在一起烤火。
散漫,消极。
哪里像是出兵打仗,反而像是饥民逃荒。
萧政几人被送到了到造册处。
“姓名?”
造册的李百将问道,提笔准备在花名册上准备填写。
“萧政。”
“籍贯,年龄。”
“晋阳城外小河村人,年龄18。”
“哦!”李百将眉头一挑。
晋阳城,乃是陇西李氏的大本营,看来是自己家的兵。
他语气和蔼的问:“是否投献了我李家?隶属于李家那一支哪一房?主子是谁?”
投献,就相当于卖身契,把自己的田产,身契,甚至有人连妻女都无偿的捐给主家,是一种变相的卖身契约。
在隋唐时期,世家门阀就是用这种办法,垄断土地,招揽私兵,逃避税赋。
“我效忠的不是世家,而是当今陛下。”
萧政斩钉截铁的回答。
效忠世家和效忠皇帝完全不同,前者就是世家门阀的私兵,后者才是为国为民的将士。
李百将脸色随即一冷,在萧政的花名册上打了一个大大的×。
再问萧政身后几人,几人情况都一样,他冷着脸,在几人名字后面都做好了标记,才语气不善说:“拿着兵牌,前去新兵营测试。”
萧政几人拿着木头制作的兵牌,来到新兵营集合。
新兵营这里,等征夫的人数有了两千,高台上,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小将才拿着花名册开口:
“我叫王朗,来自琅琊王氏,奉命为大军挑选兵卒。”
“前方有三把弓,分别是一石到三石。”
“能拉动几石弓,就分配相应的兵种,要是连一个都拉不动,就只能去当民夫。”
杨广出兵百万大军,不全都是兵将,还有很多都是民夫。
民夫主要负责后勤保障,什么修桥铺路,拉粮造船,打造云梯等等。
按照此次的规矩,正规的兵卒,杨广给一人一天一斤的口粮。
民夫只有五两,还被克扣了一半,属于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狗少。
(府兵制虽然是兵卒自己出粮,可这次打仗时间太长,人数太多,为了让门阀出兵,粮草由杨广供给。)
萧政虽然想要低调,但,绝对不会当民夫,把自己身子给拖垮。
相信秀儿和三个丫头更不会同意。
他的目标是当火头军,手里有粮,心里不慌,饿死谁,也不能饿死厨子。
“二狗,你们机灵点,等会一定要拿出吃奶的力气,绝对不能当民夫,知道吗?”
他吩咐同村的郑二狗五人。
“知道了,绝对不给政哥丢脸。”
几人脸色都很凝重,一石弓,在隋朝可是需要一百斤的力气,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可未必有百斤力气。
“现在,列队,开始测试,第一排,一百人,上。”
随着王将军一声令下,一百个人走出,举起一石弓,死命的往外拉。
有人把屁都给努出来了,还是没能拉开一石弓。
能拉开的人,留了下来,拉不开的人,被兵卒直接拉走。
其中有一个能拉开三石弓的,当即被人热情的拉去做了亲卫,搞得很多人羡慕不已。
很快,就轮到了萧政一组,萧政等人上前一步,抓住长弓。
“啊!给我开!”
郑二狗怒吼一声,弓弦嘎吱嘎吱的声音中,终于拉开如满月,累的脸色红成了关公。
“我拉开了,我可以当兵了吃皇粮了,政哥,我不用饿肚子了。”
他高兴的大叫,旁边跟着萧政的几人也是磕磕绊绊的拉开了一石弓,都兴奋不已。
萧政也没有出风头,就想跟五个兄弟分在一起,装作吃力的拉开了一石弓。
但这一组,却有八十多人没能拉开弓,旁边的兵卒就要把不合格的拉走。
突然,有人跪死也不走,求情道:“王将军,我投献了琅琊王家,我是您的奴仆啊!求求主子给条活路。”
“等等!”
王将军制止了兵卒把人带走,笑呵呵说:“既然是我琅琊王家的人,那就留下吧。”
“大人,这不合规矩吧,上面给出的名额有限。”
副将提醒。
这一次征讨高句丽,是杨广出钱出粮,世家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杨广想要削弱世家的兵力,世家也想掏空杨广的钱粮,都是想着算计对方。
但杨广也不傻,给出的钱粮都是有数的,世家要乱用,那就自己贴补剩下的。
显然,王将军可不想自己掏粮食,还是想要薅杨广的羊毛。
王将军想了想,翻开花名册,看到萧政几人没有投献世家,心里一笑,“萧政,郑二狗...你们几个不合格,去当民夫!”
“凭什么?我们明明拉开了一石弓!”
郑二狗不服,梗着脖子就要争辩。
“因为你们不是世家的人,那就是另外的标准了!”
王将军冷声笑道:“不投献世家的人,最少也要拉开两石弓,才能当正式兵卒!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像你们这样拉一石弓都吃力,按照标准,也只配当个打扫战场的民夫。”
打扫战场的民夫,那是最危险的。
战争结束后,有人还没有死透,前去翻动的话,说不定就被对方突袭,临死拉一个垫背的。
更可怕的是,尸体腐烂之后,长时间接触容易生病,打扫战场的民夫很多都是病死的。
郑二狗气的想要上前理论,被萧政拉住。
他们位卑言轻,这里可不兴什么龙傲天,遵守规矩,是兵营的第一生存法则。
百万大军,死几个人不要太容易。
他看向王将军平静的问道:“请问将军,能拉开五石弓,按照你们的标准,该分配什么兵种?”
闻言。
王将军一愣,随即笑道:
“你要是能拉开五石弓,你想当什么兵,就当什么兵,骑兵,步兵,亲卫,随你挑!”
“那好,我想挑战五石弓。”萧政拱手。
“来人,取五石硬弓来!”王将军很是客气,就喜欢这种有实力,还懂得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