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笑了笑,数了一千五递给我,笑着说了一声小伙子运气真好。
眼睛男也数了一千块递给我。
横肉脸是直接把钱摔过来的,嘴里念叨着小批崽子出门踩了多少狗屎,才能胡得这么大。
横肉脸一口一个小批崽子,让我的心里更加恼火了。
反倒是那个美女,白了横肉脸一眼,说了一句玩不起就别玩,横肉脸这才老实了一些。
我低着头洗着牌,心中暗暗发狠。
这一次,胡个大的,赢你个一脸横肉的大傻批。
同时,我的心里还美滋滋的。
看来我小时候不经意间学会的这些二杆子千术还挺管用的。
照这么赢下去,八圈打完,赢个十几万都不成问题。
只要十天八天的功夫,我一百万的目标就能实现了。
我看横肉脸不顺眼,而且我也知道他在打牌的时候出千了。
所以,在洗牌的时候,我按着牌不经意间,撞了几下他手上的牌,悄悄地把他按住的牌给给换了七八张。
我记得,这一招好像叫小撞山,爱撞啥撞啥吧,反正管用就行。
这次是我坐庄了,拿着骰子本想打出我想要的点,可惜技法不熟,还差了不少。
但是,大半的牌我都记住了,影响不是很大。
再次抓牌的时候,横肉脸的神情明显有些不太对劲,还有些恼火。
我心下偷笑,把你能掌控的牌换了七八张,已经全都乱了,想配牌哪有那么容易,一张张地摸去吧,换都换不明白。
我琢磨了一下手上的牌型,又回忆了一下牌码中的底牌位置,我决定干一票更大一些的,我要做闭门飘的牌。
飘牌是北方麻酱的一种玩法。
指的是只岔不吃,或者自己凑三张或是杠,胡牌可以是对倒,也可以是单吊,后者要更大一些。
而闭门就更简单了,说白了所有的牌都自己摸,不岔也不吃,桌面上没有亮开的牌,这就叫闭门了。
规则这种东西,各地都不一样,甚至同一个地区,县市都有不一样的玩法。
我只换了一次牌就已经听牌了。
本来再抓一次,直接摸到第二列下方那张牌我就能自摸胡了,结果这张牌不是我记那张一万,而是东风。
横肉脸又换牌了。
我把东风打了出去,横肉脸明显微微一愣。
我冷笑一声,四张东风呢,你怎么肯定我抓的是你换出来的?
东风被下家的眼镜男岔了过去,又打了一张六筒出来。
横肉脸吃牌,伸手在牌上摸了一下犹豫起来。
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横肉脸换了两次牌,他在做小青龙。
而在他的牌型中,只有那张一万显得多余,而且从牌面上来看,先前已经有两张一万入海,所以,打一万更安全。
果然,横肉脸犹豫了一下,将一万打了出来。
美女拿出两张牌要吃牌的时候,我淡然地一笑,把牌轻轻地一推,“闭门,飘,对倒,一万、三条!”
横肉脸的脸都快要绿了。
因为这一把是我坐庄,他又是点炮,要比别人多输一倍,这一把就输了四千多块。
“哈哈,小弟的运气真好。”美女痛快地掏钱。
眼镜男也摇了摇头,一边掏钱一边道:“小老弟这牌运起来呀,胡了把大的。”
横肉脸的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嘀咕道:“小批崽子笑尼玛了个批啊,不就是赢了几个批钱吗!”
横肉脸说着,把钱哗啦一声摔了过来,“拿去买纸……”
美女瞪了他一眼,横肉脸嘀咕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骂出来。
牌品不好无所谓,钱到了就行,这一把我就赢了八千多块呢,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我把钱都收好,抬头看了一眼横肉脸,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杀气,心下暗道,这一把,自己还坐庄,直接就让你破产。
再次洗牌的时候,我的手指微动,已经把牌拢好了。
我小心地控制着骰子,扔了个四,转到美女那里再扔一把,看着滴溜转的骰子,我心想,只要不超过八,我就有机会。
骰子停了,是七,下家过手齐,而我正好能抓到我面前的牌墙。
我心中顿时得意起来,你就等着吧!
牌抓到手之后,半副幺九。
我要做就做北方麻酱中最大的胡牌,十三幺,自己赢死你,离一百万又近了一大步。
我要做十三幺并不难,只需要换三次牌就够了,而这三次牌,都在我面前的牌墙里。
我自信满满地将一张二条扣在掌心中,我需要把这张牌送出去,然后摸两张回来。
而那两张一万和一筒,就在牌墙的边缘处,十分好下手。
我轻车熟路地送牌收牌,刚刚要缩手的时候,横肉脸突然暴起,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抖着脸上的横笑,一脸狞笑地道:“小批崽子,我说你怎么胡这么大,原来在出千!”
我的心中一紧,呼吸都窒住了。
完了!我栽桩了!
我的手里现在握着两张牌,被人家当场给按住了,这就是狼叔说的,出千翻车,就叫栽桩。
“我……我没有!”
我硬着头皮说道,有心想把牌扔掉,可是横肉脸抓得太紧了。
美女还有眼镜男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
“赌钱出千,规矩是要剁手的!”美女悠悠地道。
就连旁边的赌客都起身,死死地盯着我的手。
我的心颤得已经快缩到一起了,我爸被剁掉四肢,在小破房中哀嚎而死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我太得意,也太大意了。
明知道横肉脸也出千,手法再差也算个行家。
居然还是这么不小心被逮到了。
“他的牌数不对,只有十二张。”眼镜男突然说道。
横肉脸冷笑一声,使劲地一握我的手腕,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张开,两张牌掉落在桌面上,一张九万,一张幺鸡。
四周也传来一阵惊呼声。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眼前晃动的,全是我四肢被剁的惨相。
我不该上桌赌钱。
我不该出千!
我该更小心一些的。
无比悔恨中,狼叔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刚想向狼叔求救,狼叔便从腰后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脸淡然地说:“出千剁手,是行规,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他把我的手按到桌子上,噗地一声,匕首穿过我的手背,把我的手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