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点的赌法很简单。
可是下注却不简单。
每一次下注,都是以十万计,我扔钱已经扔得麻木了。
本来一桌四个人在赌,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已经有两个人下场了。
不是他们不想赌,而没钱了。
一二百万,就这么在半个小时之内输了个精光。
而且,大半都被大刘哥赢去了。
狼叔这里,只赢了不到五十万。
现在,狼叔这里有近一百五十万的本钱,堆在桌子上,满满当当地一大堆,像个钱山。
而大刘哥那边的钱山更高。
看着这两大堆钱山,我在呼吸的时候,都觉得鼻孔里像着了火一样。
如果,都是我的,该有多好啊!
大刘哥红光满脸,甚至脸上的伤疤都泛起了浓浓的血红色。
美女荷官再一次发牌,除了一张暗牌之外,大刘哥是一张9和一张6.狼叔的明牌是一张10和一张5。
如果只从牌面上来看,二十一点几乎看不出任何输赢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张牌是一点,还是突然暴出个十点来。
大刘哥随手推过二十万,狼叔轻轻一勾手指,我双手微颤地也推上去二十万。
再次发牌,大刘哥是一张K,算一点,明牌是十五点。
狼叔则是一张2,明牌就已经十七点了。
“老狼,我肯定还要牌的,你要不要?”
狼叔笑道:“我可不敢冒险,当然要牌。”
狼叔说着,亲自推过去二十万,大刘哥也跟了。
再一次发牌,大刘哥是一张2,狼叔是一张J。
算上他们的暗牌,已经很危险了。
大刘哥砰地一声,狠狠地砸过来五十万,瞪着狼叔吼道:“你还敢要?”
“我手上有钱,为什么不敢要?”狼叔笑道。
大刘哥突然把身前所有的钱都推了上来,恶狠狠地盯着狼叔道:“一次要两张,敢不敢?赌所有的。”
“大刘哥,何必呢?”狼叔摇了摇头。
“我就问你敢不敢,自己用比你多一倍的钱跟你赌!”
“好吧,听你的。”
狼叔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刘哥向荷官微微一点头。
我看得心里一阵阵发颤。
现在大刘哥17点,狼叔是18点,哪怕底牌是一点,也是极度危险了牌面了,居然还要一次要两张。
美女荷官笑眯眯地发牌。
两张牌发下来,大刘哥一张A,一张2,明面上已经二十点了。
再看狼叔的牌,居然是两张Q,都是一点。
现在,两人都是二十点,就看底牌了。
大刘哥狞笑一声,恶狠狠地将底牌一掀一摔,是个A,刚好二十一点。
“狼哥,看牌吧!”
狼叔的脸色凝重,轻轻地一拍我的肩膀道:“还是让这个当红童子鸡来开牌吧!”
大刘哥狞笑道:“今天,谁来开牌都不好使,你输定了。”
狼叔笑了笑没说话。
我听了大刘哥的话,觉得挺值得琢磨的。
庄家二十一点,也不敢说稳赢啊。
庄家通吃不假,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庄家在砸闲家。
如果都是二十一点的话,就意味着庄家的大刘哥要输。
他现在这么笃定,特别是他得意之时,跟那个黑丝美女荷官的眼神一触既离,要说没有鬼,我这个当红童子鸡都不信。
但是我却知道,大刘哥输定了。
因为,狼叔出千了。
就在他拍我肩膀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轻飘飘的纸牌被送到了我的领口里。
我的心头一紧。
大刘哥这些人,可不是娱乐城那里赌客,明显都是道上的豪客。
真要是逮到我出千,还是涉及到几百万的巨额财产,我被他们剁成肉泥都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一紧张,伸手的时候自然发颤。
那几个大哥抱着美女呵呵直笑,甚至还有个漂亮妞说这小伙还是个雏。
另一个美女说你睡了他还要给红包的。
结果引来对方的反驳,说自己心中只有我们大江哥一个人,不像某个人,一天不发烧就痒得慌。
两个漂亮女人几乎当场打起来,当我把牌掀开的时候,四周顿时变得寂静起来。
这是一张红桃K。
也是代表了一点。
狼叔也刚好二十一点,与庄家平齐,在庄家砸场的情况下,闲家赢。
狼叔笑着拱了拱手,说了一些大刘哥太客气了,然后让我装钱。
我赶紧拎着大兜子上来装钱,几百万就这么装到袋子里,死沉死沉的。
这钱是狼叔的,我连一点眼红的意思都没有。
我早晚有一天,也会凭着自己的本事,赚到这么多的钱。
这时,大刘哥突然一把将桌子掀了,指着狼叔怒道:“你特.么出千!”
大刘哥突然翻脸,几个纹龙刺虎的汉子抄着家伙就围了上来。
我看着那些明晃晃砍刀,吓得两腿发抖。
相比之下,我那个破专科里,号称最有门道,最能打的体育生,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狼叔的脸一沉,“大刘哥,场子是你设的,人是你找的,其中一些门道我就不多说了。”
狼叔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个黑丝美女荷官,对方翻了一个白眼切了一声。
“要搜身可以,如果搜不出来呢?”
“按规矩办,自己赔你一只手。”大刘哥狞笑着道。
狼叔哈哈一笑,“大刘哥,真要是搜出来了,我可要赔两只手的,你一只换我俩,稳赚不赔啊,搜吧!”
狼叔说着,将双手一张。
几个大汉立刻扑了上来,转眼间就将狼叔扒个精光,真的是连个布片都没留。
狼叔面带冷笑,甚至还朝那个黑丝美女荷官甩了两下。
几个大汉连衣解都没放过,却搜了个空。
他们当然搜不到,因为,狼叔把出千的牌都送到了我的身上。
这一招在千术里,叫过桥。
甚至不止千术里有应用,盗门中也有用的,只是官方名称叫转移赃物。
人赃不并获,法律都判不了。
千术江湖的规矩同样如此。
比法律更人性,或者说更凶残的是,还会反坐。
在狼叔的身上毛都没有搜到一根,大刘哥的脸更难看了,就连那条刀疤都像蜈蚣一样扭动了起来。
然后,大刘哥一指我,大喝了一声搜他。
几个大汉立刻舍了狼叔奔我来了。
无论是赃还是桥,但凡被逮到一样,都免不了要被剁四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