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冷笑,一脸阴冷不以为意,“二叔,看看你的胆子,乌雨镇还能有什么门板是我们不能踢的?”
吴里正没有吴贵那样乐观,“她爹被称为神医,她在我们乌雨镇也是小有名气,别闹的太难看!”
“二叔,你也太谨慎了,一个外来户怕什么?若是事情成了,我奉上这个数……”
吴贵伸出五个手指又翻了一下。
这可是一千两纹银,吴里正眼睛都亮了,不过他还是低笑道:“一个女人,阿贵,你可真是下血本了。”
想起衣云洛明艳动人的模样他就心痒痒,吴贵色迷迷道:“看看那脸蛋,看看那小腰,比窑子里的头牌都稀罕人,侄儿可是馋了很久了,这次机会难得,却不想杀出个猴崽子。”
吴贵说完,眼中闪过恶读。
吴里正还是有些谨慎的,“放心,此事包在二叔身上,不过得去军营那边打听清楚,若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那可麻烦了!”
吴贵却不以为意,阴着眸子想,管他是谁?来到乌雨镇,自己就是天,敢跟自己抢女人,就得把命留下。
衣云洛回屋沉着眸子想心事。
这个可恶的吴贵,绝对打着不好的算盘,得先下手为强,给他一个教训!
裴靖懒懒睨了她一眼,完全一副大爷的模样,“想什么呢?我饿了,记得要有肉。”
衣云洛白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
吴贵那个混蛋刚才的眼神,明明起了杀心了,他应该能感受的到,只能说,他的心真够大的。
突然把身上的一包药粉扔给了他。
裴靖不解,疑惑看着她。
“我去出诊,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这是迷药,若有人对你不利,你捂住自己口鼻洒出去,我去做饭了。”
裴靖愣愣盯着手上的纸包,半天抬眸看她,她已经走到门口,留下一抹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
嘴角微微一勾,这个衣云洛还真有点意思。
似乎这纸包都沾染上她特有的清冷药香,他不知道他的眸子此刻有多么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将纸包放到贴心的位置放好。
说话就要做到,衣云洛去买了一只鸡,麻利的去毛清洗干净,放到锅中炖。
她还在里面加了补药,很快香味四溢。
裴靖喝了两大碗汤,还吃了鸡腿,从来没如此满足,这才抬眸看她。
她似乎有心事,低垂着头,露出小巧的尖下巴。
身材纤细,弱不禁风,他想不到,就是这样的小身板,把自己从深山背到这里,他的凤眸不由自主凝住。
看他吃完,衣云洛收拾了碗筷,说了句,早点睡,离开他的屋子。
她的确有心事,她靠着逼迫让他承认婚书,这本身就是炸弹。
还有吴贵那个混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跟县老爷关系也不错,若真诬陷裴靖是奸细,他真的危险了!
刚洗好碗筷,大门被敲响。
衣云洛出了屋子,眼看天色已晚,询问,“哪位?”
“阿洛,吴叔。”
衣云洛赶紧开门,“吴叔,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救的人,顺便给你送点吃的。”
“进来吧!”
衣云洛没客气,她早就把吴员外当一家人了。
她救了虎子,吴员外知道给她银子她不会要,索性拿着东西过来,既感激了她,又不见外。
吴员外进屋,裴靖正在调息他的内力,听到来人,睁开眼睛。
“这是吴叔,吴叔,他是裴靖。”衣云洛介绍。
吴员外的眼神有些犀利,似乎要把裴靖里里外外看个仔细。
“吴叔好。”
裴靖随意打了招呼,吴员外心头就是一跳。
这个男人!
完全是上位者的气度。
吴员外定了定神,“裴公子好,你是阿洛的病人,希望你懂的感恩,懂得人伦纲常,不要做出有损阿洛名声的事情。”
裴靖的脸微微一变,黑眸越发黑沉,吴员外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被他无声袭来的气场压的有些口干舌燥。
气氛冷凝,莫名让人心里发慌,衣云沁低笑打破尴尬气氛,“吴叔,我们已经定亲了,这是婚书,不会让人诟病的。”
吴员外看着衣云洛拿出的婚书,脸一变,“阿洛,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有难事,叔可以帮你,他毕竟来路不明,你糊涂。”
裴靖心说,你可真不怕人呀!
好歹避着他说呀!他多冤,莫名被摁下婚书手印,莫名被多人警告诬陷,真应了那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衣云洛有些尴尬,冲裴靖送去歉意的眼神,拉着吴员外出来。
吴员外还是气的不轻,坐在一边不说话。
“吴叔,我给你泡杯茶。”
“阿洛,别打岔,你想嫁人,叔会好好给你物色,你这?”
衣云洛咬唇,“昨晚你大哥他拦住了我……”
这个吴员外知道,栓子跟柱子回来报信,他直接就过去了,看到自家大哥被她打跑,她进了屋子,他就没出现,避免尴尬。
有这样的大哥,他丢人。
吴员外语重心长,“阿洛,叔都知道,县老爷那里,叔也能说句话,这件事没事,叔也会警告我大哥的,但婚姻不能如此草率!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衣云洛随便指了指他的铠甲,“这是我国将士的铠甲,是在边城浴血奋战的士兵,人品错不了的。”
吴员外一脸无奈,平日里小姑娘聪明的很,现在怎么了?
士兵都是好人?简直荒唐!
“我看他不像普通士兵,这个人很危险,你太天真了,等他伤好了送他离开,婚书作废。”
衣云洛温和一笑,“吴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自保的本事是有的,放心吧!”
“你再等等阿宏,说不上战争结束,他真立了大功有了成就就回来了。”
他早已经把衣云洛当成他的儿媳妇了。
“吴叔,我一直把宏哥哥当哥哥的,现在是我若是单身,就会被送进宫,中间还参杂您的大哥,您会左右为难的。
我跟我爹来乌雨镇,先是吴爷爷对我们照顾有加,他去了,您又把我们当家人,这件事您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吴员外低叹一声,眸子突然一冷,“阿洛,你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大哥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爹不在家,你跟这个男人的婚书不能作数,叔走了。”
衣云洛拉住他,“吴叔,不可。”
若他跟他大哥因为自己有了冲突,她更内疚,这些年已经受了人家吴员外各种恩惠了。
吴员外越想越气,“这件事交给吴叔,一把年纪不要脸,他想丢人,我丢不起这个人,这件事你别管了,叔走了。”
衣云洛有些着急却不知道怎么劝他,只能看着他一脸怒容离开,心头有些惴惴不安。
裴靖把两个人的谈话,全部听了去,他不是故意要听的,主要是听力太灵敏了,不想听都不行。
看样子,这个姓吴的人还不错。
宏哥哥?
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闭眼,自我调节,自己跟她是假的,她度过这次危机,他们之间只剩救命之恩!
不知道军营中怎么样了?
这次伏击,是他们军营出了叛徒,这颗读瘤不拔,他们只会被动挨打,损失惨重。
他就趁着蛰伏这段时间,让内奸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