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刺耳尖锐的刹车声穿透耳膜。
心脏如刀绞,浓烈的情绪如一张网,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窗尚的女人。
暖黄色的灯光下,晶莹的泪水不 断地从她紧闭的眼角溢出,浸湿了白色的枕头。
女人美得像个瓷娃娃,精致的小脸却煞白如纸。
像一碰就碎,跟平常高冷的她形成了极强的反差感。
她秀眉紧蹙,淡粉色的唇瓣微张,反复呢喃,“不要……不要……”
她手紧紧攥紧被单,脑袋慌乱又无助地晃动。
显然,她正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
“棠棠,别怕,哥哥在。”
一道久违轻缓的磁性嗓音,荡漾在她耳边。
同时,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掌贴上了她脸颊,指腹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
女人像是被安抚到了,紧皱的眉梢稍缓了些。
可她嘴里还一直喊着,“不要……不要走……新……”
当她嗫嚅完最后一个字,擦拭着她脸上的指腹,明显停了下来。
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寒意深深。
不知是不是女人感知到压抑的氛围,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宋棠染着醉意,迷蒙至极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城哥哥……”
她嗓音软绵带着哭腔的哑,还带了些委屈,像撒娇,又像寻求依赖和安慰。
见状,男人反倒怔了一下,阴沉的脸色倏地变得柔和。
他低垂着眼,回视她,指腹再次动了起来,摩挲着她肌肤。
他先是柔声抚慰一番,“哥哥会陪着你,别怕。”
随后,他清冽的嗓音带了些诱导,“棠棠,告诉我,是哪个'cheng'?”
宋棠今晚喝了不少酒,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重点是,往常她梦里的他,不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宋棠不知道怎么回答,加之郁结在心中的悲恸情绪还未消散。
此刻的她急需慰藉,和……发泄。
而发泄的方法,没有什么比淋漓尽致地来一场翻云覆雨更为痛快。
宋棠没有回答,伸出白皙如藕般的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她仰着头颅缓缓靠近,蒙着一层水光的美眸,如含了钩子般紧锁他幽深的双眸。
两人鼻息间的气息逐渐纠缠在一起。
男人的呼吸愈发粗沉,清冽的男性荷尔蒙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充斥着她鼻腔。
宋棠美眸转移了视线,落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只差一厘,她就能亲上去了。
男人锐利的喉结滚动,眸色深谙如旋涡,“棠棠,回答……”
话未说完,宋棠已凑前,粉嫩饱满的唇瓣压上了他的薄唇。
两唇相碰那一刻,温热柔软的触感,如同带了一股电流,酥酥麻麻地传遍了彼此的四肢百骸。
宋棠生涩地吮吸着对方的唇瓣。
太真实了。
无论是嗅觉,还是触感。
比她以往的梦,要真实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种满足感,让宋棠的动作愈发的急切。
她勾着他脖颈的手臂,用力把男人压向自己,带动着他往枕头上倒去。
可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热情,而失去理智。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却又任由她唇瓣在他唇瓣上胡作非为。
他压在她身侧,紧握着拳头,青筋凸显,极力隐忍。
宋棠不满地嘟囔,“城哥哥,亲我。”
她一边说着,小手一边贴上了他线条流畅的腹肌,隔着衬衫,一路往下。
察觉到她的意图,男人神色一僵,立马按住了她放在他皮带上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彼此拉开了一段距离,沙哑的声音充满克制,“棠棠,看清楚,我是谁。”
宋棠看着这张在她梦中出现千百回的脸,不解道,“你是城哥哥呀。”
男人看进她的醉眼,语气无奈透着宠溺,再次问道,“‘cheng’里面有没有‘g’?”
是‘城’,还是‘辰’,这很重要。
闻言,宋棠眉头微微蹙了蹙,思考了两秒,回答他,“没猪。”
男人一怔,想起了什么。
好久以前,他曾教过她,粤语里的‘猪’的读音。
敢情她是没听懂他的话。
脑子飞转,他换了个话术,继续问,“是‘城市’的‘城’还是……”
酒精上头,宋棠脑子混沌得厉害,她只想放纵,不想思考。
不等男人说完,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又不是没做过,你以前没这么磨唧的。”
她这话一出,像是一盆冷水,彻底将男人浇灌清醒。
他忍着心脏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咬紧后槽牙,把挂在他脖颈那柔若无骨的手扯了下来。
一并将放在他皮带上的小手,扣在一起,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他幽暗的双眸染上了猩红,语气透着怒气,“棠棠,我不是他,你看清楚了!”
在宋棠的记忆里,男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温润有礼,不显山露水。
哪曾这般凶过?
一时间,委屈溢满胸腔,她双眸氤氲着水汽,控诉道,“你凶我。”
她本来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涌出,“你不理我就算了,你现在还凶我。”
看着宋棠梨花带雨的脸庞,男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这样的结果,不是早就料想到了?
敛起身上的怒气,他面露悔色,躺在了她身侧,把她揽入怀中。
喉结滚了滚,他大掌轻拍着她背部,低声哄道,“棠棠对不起,是哥哥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凶你了,原谅哥哥好吗?”
尽管他道歉了,宋棠仍觉得委屈,她没吭声,就窝在他怀中抽泣。
男人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原谅了他。
双手再次攀上他的脖颈,两人唇瓣厮磨在一起……
最后的最后,他从后背掐住她的腰肢,吻着她的后脖颈,力道发狠,又问起那个g不g的问题。
宋棠刚要开口回答,耳边响起了一阵的敲门声和闺蜜苏和玥的叫喊声,“棠棠,再不起来,飞机要晚点了!”
闻言,宋棠猛地睁开了眼,从窗尚撑了起来。
宿醉,头痛欲裂。
她抬手拍了拍脑袋,往身上看了眼。
依旧是昨晚的去久巴狂欢穿的那条黑色吊带裙。
而她双腿间,紧紧夹着……一张被子。
很明显,她又又又做春梦了。
男主角仍是,她那爱而不得的邻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