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沉默,白月先炸了,“大姐,你咋这样,我都没嫁出去呢,你干啥先给白冉说亲事?
她吃的来白米、细面吗?也不怕自己的命短,硬生生给自己吃死了!”
恶读,实在是恶读。
白冉唏嘘,这一窝都是个啥东西啊。
这白新建两口子生的崽子,还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都歹读到家了。
但是白梅能这么好心?
哼,其中有诈,那家子指不定是啥臭鱼烂虾。
“这事儿吧,”白母吞吞吐吐,“不是妈不愿意,实在是老三不方便。”
白月也想到了白冉即将下乡的事情,心里稍微定了定,得意的,“对呀,大姐,你要是把希望放在老三的身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就是呀!”白凤歪着头,“大姐,要是有啥好姐夫的人选,先说给二姐吧。
就三姐?哼!不是我说,她这辈子就是伺候人的命,哪里享的了福啊!”
白梅皱眉,“别闹了,人家点名要老三,我能有啥办法?”
“那没办法了,”白凤对着白冉恶劣一笑,“她马上就要下乡去做泥腿子了,再好的人家,也只能是我二姐的。”
白梅大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白母对白梅稍微有些不满,说出来的话,也跟长了刺儿一样,“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管好你自己在婆家的日子就成了。娘家的日子,你也要伸手去管吗?”
这话说的难听。
白梅深吸一口气,“怎么是冉冉去?按理说,不应该是月月去吗?月月这个做姐姐的妹妹下乡,怎么就轮着冉冉了?”
白冉在旁边贴心的补充了一句,细声细气的,“因为二姐不想去,妈就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
身为话题中心,刚刚的白冉一直在沉默的干饭,现在吃饱喝足了,她就有力气去搅浑水了。、
“妈说了,我长得不好看,下乡也安全,二姐长得好看,下乡指不定被哪个小王八蛋糟蹋了。
再说了,二姐长得好看,得嫁给好人家享福才对。”
说罢,白冉顿了顿,扭脸,娇羞的,“大姐,你刚刚说的婆家,是谁呀?叫什么名字?我认不认得?”
白梅看着白冉,眸色复杂,“姓董,家里条件可不错,光是彩礼都能拿出来三百块钱呢。
就是年纪大了点,媳妇去年走了,就成了没着没落的人了。”
似乎是怕白冉不愿意,白梅说完了,还不忘补了一句,“男人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毕竟年纪大点的会疼人嘛。”
哦,二婚老男人。
难怪,就知道这白梅没安好心。
“叫什么?”
“董庆。”
霎间,白冉的脑海中涌上来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董庆,人模狗样的家暴男,据可靠消息,他那去世的媳妇就是被他喝醉酒失手打死的。
白家不知道,但白冉之所以知道,还得得益于她极低的存在感,以及闷声不响的内向性子。
谁有八卦,压根不会顾忌白冉在场的,张开嘴就是叭叭叭一顿唠。
白冉眨眨眼,就想给白月找点事情做。
咱不图别的,就是高兴!
她结结巴巴的,“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呀!”
白梅从兜里掏出来一卷钱,“喏,三百彩礼,一分不少,只要你们点头,这钱,就是咱们家的了。”
白冉盯着钱,眼珠子也在发绿。
嗯,好,很好,最好再多收点,等她后天下乡的时候,一锅都给端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家里还有两辆自行车。
她也都给自行车做好了打算,卖一辆新的,剩下一辆半旧的,她自己带下乡,当个交通工具,也是极好极好的。
白冉思考结束,白母看见钱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抬手就是一个,拿来吧你!
白梅:“……”
看看这没见过钱的样子啊!
真丢脸。
白月着急的在底下拽白母的衣角。
白母看着钱,又看了看白梅,“梅梅,这事儿,你得帮帮月月,老三下乡是肯定的。
这样好的婆家,你得留给月月啊,小时候,你们俩的感情多好了,这长大了,怎么还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白冉:“……”
你踏马的。
她还没死呢,就开始放狗屁了。
一把青青小草。
等着吧,全给记着了,回头算总账。
白梅果然松动了一点,白母以为有戏,再接再厉的,“再说了,老三这孩子长得多磕碜了,那脸死白的跟鬼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哪有我月月齐整,要鼻子有鼻子,要眼睛有眼睛的,你说这不比老三强个千百倍。。”
爹了个巴子,这是夸人话吗?
白月也开始卖可怜,“大姐,我小时候多听话了,这样好的婆家,干啥不留给我呢?
再说了,老三那憨头憨脑的性子,就算是嫁给了董庆,也只是闷着头干活。
哪像我嘴甜,到时候想给咱们家办点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得不说,这一句话,打动了白梅。
她想了想,“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白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张口就是,“那彩礼钱还得再加点!老三个蔫巴的都三百块,月月不得加点?”
白梅:“……妈,你是不是贪心了?”
白冉默默撺掇,“可是,我觉着妈说的对,”她露出来一个憨笑,“我这样的都值三百,二姐跟天仙似得,肯定得加钱!就、就……”
她拧着眉,似乎是想不到加多少合适。
白母也期待的看着她,直到白冉蹦出来一句话,“就八百!”
她笃定的,“八百才配得上我二姐的身价!”
白母一愣,白月兴奋的脸都红了,看着白冉,嘟囔了一句,“看样子,你现在比以前激灵多了,以前你可是真讨人厌呢。”
呵呵呵,好话又不花钱,这不是完全的无所谓么。
再说了,多多搂钱啊!
回头她卷着钱跑路,受益者是谁,姐不说。
至于偷钱?
笑死了,一家人,说什么偷?!
这都是爸妈深沉的爱啊!
白母也高兴了,笑骂了一句,“死丫头,就知道胡说,一个工作才八百,你姐还值一个工作咋滴。”
工作?
白冉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忽然就蹦出来——现在的工作是铁饭碗,爹干完了,还能留给儿子的。
额……
对不起。
“那就五百吧!”白母相当自信的加了价格,“要知道,她刚开始还有些打怵,觉着加五十好,还是一百好。
听了白冉的胡扯,直接自信的加了二百。
白冉满意,又悄悄的,“妈,还得抓紧定下来的,省的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