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携此生星光,与你永坠热恋。
——傅斯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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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翡庭,窗外夜色如墨。
时星杳半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窗尚,双颊潮红,玲珑的身姿被薄纱睡裙勾勒得朦胧暧昧,惹人遐思。
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刚一动弹,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就限制了她的行动。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和妈妈吃饭,并且拒绝了要她顶替便宜继妹洛清语,去和傅家太子爷试婚的提议。
为什么睁眼就到了这里?还穿得这么……羞耻!
如果是时家人把她弄晕后送过来的,那这里,应该就是傅家了。
时星杳咬着唇,传闻傅家太子爷残暴狠戾,面容丑陋,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
他曾经被深爱的初恋玩弄过感情,厌恶女人到了一种病态地步,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她落到他手里,还有命吗?
忐忑间,门口传来一阵细微响动。
“少爷,老夫人说,时大小姐是最适合您的妻子人选,试婚这段时间请您一定要善待她。”管家一脸恭敬地对眼前尊贵的男人道。
男人轻咳两声,薄唇淡讽一牵。
若非奶奶以死相逼,他绝无可能答应这种可笑的条件。
娶时家女就能让他身体状况转好?
可笑。
脚步声逼近,正在挣脱手上束缚的时星杳仓促转头。
当男人出现在灯光下的一瞬,她漂亮的猫儿眼顿时睁大。
眼前这张容颜宛如精雕细刻般,神色冷峻,连眉眼间都透出种冰封万里的寒意。
矜贵疏离,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祇。
与丑字根本搭不上边。
可让时星杳震惊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
她的前男友怎么会、在、这、里?!
傅斯聿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时星杳,不带一丝温度,“我警告你,别有任何非分之想,试婚结束后立刻滚出这里。”
时星杳心尖一颤。
此刻她只庆幸三年前他们恋爱时,她用的是假身份,脸也做过伪装。
不然的话……她这个造成他厌恶女人的狠心初恋出现在这儿,恐怕会被他掐死。
见她沉默不语,傅斯聿眼底染上一抹不耐,“听不懂人话?”
时星杳回神,朝他侧了侧身子,“我是被人绑来的,你帮我解绑,我保证马上离开这里头都不带回的!”
傅斯聿眉心皱了皱。
他奶奶向来独断,但也不会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那就只可能是时家。
他神色淡讽,从桌上抽出瑞士军刀,利落地上下一划,她身上绳索便应声而断。
整个过程他都面无表情,她那身堪称诱惑的装扮甚至没引起他眼底丝毫波澜。
活像这不是女人,只是块石头。
时星杳揉着泛红的手腕,努力让自己装得和他不熟:“谢谢你帮忙,我这就走!”
说完她忙不迭起身往外跑。
衣领外翻,不经意露出她一截白皙的锁骨,下方的淡红色月牙疤痕,格外触目。
傅斯聿狭眸一缩,沉声开口:“站住。”
时星杳刹住脚步,僵硬转身,咽着口水问他,“还、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不能走。”
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
时星杳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为……为什么我不能走?”
“你若现在走了,我没法跟奶奶交代。”傅斯聿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留下,直到试婚结束。”
什……什么?!
还要在这里待一个月?!
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时星杳呼吸都滞在了胸口,“可是真正跟你试婚的对象并不是我,我留下怕是不太合适……”
“是谁我不在乎,既然出现在这里的是你,接下来的一切也该由你承担结果。”
时星杳骂人的心都有了。
她妈害她不浅啊!
十年前把她扔山上说不要就不要,现在也一样!
深呼吸。
时星杳逼自己冷静,故作无害地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在傅老夫人面前演戏吧,这点没问题,我可是专业的演员。”
“不过……这费用,你是不是得结一下?”
她本意是想激怒傅斯聿,让他把自己赶出这里。
谁知,他竟然真的从钱夹里抽出张卡,放在桌面上。
“五百万,够么?”他音质清冷,煞是好听。
时星杳欲哭无泪,“够了吧……”
她的片酬都没这么高的,这人随手就是五百万,败家!
末了,傅斯聿掀眸望进她明眸中,一字一句问:“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时星杳一下怔住。
她不敢说。
当年她对傅斯聿说,她叫纪星杳。
纪星杳,时星杳,一说就得穿帮。
“我叫洛清语。”时星杳十分果断地报上便宜继妹的名字。
傅斯聿眯起眼眸,“我看起来很好骗么?”
连真名都不敢透露,这个女人在心虚什么?
时星杳噎住,讪笑两声,“我跟你开个玩笑,其实我是洛清语的远房姐姐,我叫时壮壮。”
“时壮……壮?”傅斯聿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无语,看她的眼神也收回了打量,“今晚你睡沙发,没事别发出动静打扰我。”
“是是是,大爷您请便,我保证比鬼还透明不碍您的眼!”只求你别一直盯着我!
傅斯聿薄唇一扯,没再理会她。
时星杳悄悄松了口气,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穿着这身羞耻衣服在傅斯聿面前晃,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
苍天可鉴!
她绝对没那种意思!
时星杳红着脸用外套裹住自己,一头扎进浴室里去。
沐浴更衣洗漱,一切弄完已经是十一点多。
时星杳穿着自己的衣服出来,边走边整理裙身的褶皱。
还好她妈没把她这身衣服给扔了,否则的话她怕是得一整晚都穿着那身睡裙。
坐在沙发上的傅斯聿闻声看她,目光在触及她身上那件纯白镶金边的道袍时,轰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身上的衣服,从哪儿来的?”他嗓音压制着克制,哑声问。
时星杳吓了一跳,对上他幽幽的视线,心口微跳。
“我……一位长辈亲手给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傅斯聿敛眸不语。
捏着文件纸张边缘的手掌,青筋凸起,骨节泛白。
同样的道袍,他只见一个人穿过。
——纪星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