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看来,你们这明星当得也没啥意思。”
胥晏清:“还好吧,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能得到多少的赞美和认可,就得要接受在这基础上所要付出的条件。其次,连最基础的身材管理都做不到,谈何拥有比别人高出那么多倍的收入。
控制饮食,节食减肥,拍戏熬大夜,工作连轴转到几天才睡几个钟头,等等这些她从来不觉得有多辛苦。拿着如此高的片酬与代言费,跟大部分人比起来她已经很幸运了。
接下来的几天,胥晏清的戏份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琢磨角色,一则是男主林屿进组了,二则是因为高反,导致状态极差。
所以,导演这边为了让胥晏清有更好的状态,决定先把男主单独的戏份排到前面来。
他们这部剧讲的一位戍边军人与藏族姑娘从相识到相爱的边防军恋故事。
这几天剧组已经陆续搬进了营区,胥晏清和箫潇也从医务室搬到一间有上下铺的房间,房间不大,但还好只有她们两人。
此时的胥晏清,正坐在宿舍楼底下看剧本。
高原的天气多变,刚才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现在却又是云开雾散,晴空万里。
她坐的地方,刚好有一束光打过来映照在她的脸上。不晒倒是挺温暖,于是抱着剧本舒服地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黑影遮住了光线的来源。
刚开始胥晏清以为是箫潇在给她遮太阳,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箫潇,让让,别挡着,我补钙呢!”
话音刚落,那道黑影先是咳嗽了一声,胥晏清一听这声不对,半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看清了来人。
撑起身体端正坐好,笑眯眯开口:“傅连长,挡我晒太阳干嘛?”
这几天相处下来,傅遇生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会儿那么高冷了,有时候她跟陈奕聊天,他还能插上一两句。
前天早上,她太馋那个肉包了,箫潇死活不让她吃,最后估计是看她太可怜了,傅遇生大方的分了一个给她。箫潇看见后正想阻止,傅遇生眼神一凛,话到嘴边也噤了声。
以至于现在箫潇天天跟她吐槽,傅连长好凶哦!
不过,那天胥晏清也只吃了半个肉包,因为不想箫潇太伤面子。另外半个么,她给傅遇生夹回去了。
两个人同吃一个包子什么的……
傅遇生侧过身体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睨着胥晏清,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要是还想要脸,就别晒了。”
想也没想地回他一句:“那我要是不要脸呢?”
说完,静默了两秒,耳边响起傅遇生压抑地低笑声。
胥晏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有多蠢。
尴尬地撩起耳边的碎发,瞥了傅遇生一眼,把剧本盖在脸上,重新躺回椅子上,不理他了。
笑屁啊!
这时,一只粗糙带有老茧的大手拨开她脸上的剧本,露出了胥晏清的上半张脸,声音低沉又略带点温柔的语气:“高原上的风和太阳最伤皮肤,感觉不晒,但紫外线最强,再晒会儿,恐怕你明天不能见人了。”
胥晏清拉下剧本,露出了一整张脸,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骗你干嘛!你没看到营区里战士的脸跟脖子,一个个都晒脱了好几层皮。”顿了顿继续说:“还有,这里是部队,你搬个椅子在这儿躺着,像什么话?赶紧收了。”
胥晏清瘪瘪嘴,收起剧本“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地收椅子,在折叠的时候,有个地方好像卡住了,按不下去。
傅遇生看她又试了几次,正打算帮忙,没想到胥晏清一个大力硬生生按下去了,结果被折叠椅上按到变形的钢片弹出来划伤了手指。
血液从伤口处冒出来,瞬间汇聚成血珠顺着手指流过手掌,最后落在地上。
胥晏清倒挺淡定,挨个在口袋里找纸巾。
傅遇生则第一时间蹲下去看折叠椅上的钢片,还好,没有生锈。不然,怎么着也得去打针破伤风。
站起来看到胥晏清还在翻包,皱了皱眉:“手举起来,跟我去医务室消读。”
“小伤,没必要………消读吧?”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傅连长的脸越来越黑。
傅遇生也不管,抬脚径直上二楼,胥晏清赶紧跟上去。一边爬楼一边碎碎念“傅连长,好凶哦!”
听到她的碎碎念,傅遇生的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一点。
到医务室的时候,血基本已经止住,之前流到手掌的也趋于凝固状态了。
医务室没人,傅遇生只好自己拿出医药箱,取出两块消读棉球,用镊子夹住沾了酒精。
“手伸过来。”
胥晏清,照做。
宽厚干燥的手掌握住她细白的手腕,带着彼此的温度,心脏没来由的突兀一跳。
她看着傅遇生微微低头,夹着消读棉球从她的伤口处开始到手掌心细细的擦拭,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军帽下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再到脖子和锁骨,体内的细胞无一不在叫嚣着,你真的动心了!
脸有点热热的,胥晏清觉得自己真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是啊,又不是没见过,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消完读,把消读棉球扔进垃圾桶后,从医药箱里找出一瓶药粉和一张创可贴,先在伤口处撒上药粉,再撕下创可贴的包装给胥晏清贴上。
傅遇生贴好后放开手:“你的凝血功能不错。”
胥晏清缩回手:“凝血功能?”
“有的人凝血功能不好,受伤后会血流不止,血液凝固时间长,你看你刚才上二楼,血就已经止住并且凝固了,凝血功能好的人,在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放进医药箱,盖上盖子,放回原处。
“比如呢?”
“比如,发生意外大出血,你会比别人多一点等待救援抢救的时间。”
“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算是。”
关上医务室的门,两人离开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