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这个旨意彻底将众人都给弄蒙了,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啊?
两个人都是阿谀奉承,怎么一个就直接杀了,另一个不仅不罚还升官了?
众人都闹不明白,王志更闹不明白了。
“朱棣这脑子里面进水了吧?我跟李贯不都一样的吗?怎么一个杀头,一个升官,你就不怕别人说你老糊涂了,骂你是忠奸不分的昏君吗?”
这小子,攻击性该挺强。
朱棣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着王志,但并没有说什么。
当然现在最难受的还不是王志,而是那个李贯。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定了死罪,关键是他旁边还有一个跟他一样,但是却没有被定死罪,甚至还升官了的家伙,这就让他很难受了。
“陛下,你这是为何?我与王志同样是在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对陛下的忠心就犹如这大明山河一般,日月可鉴啊!”
李贯哭了,他哭的很伤心。
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让人看着格外的觉得心碎。
但朱棣却依旧是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只是在稍稍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你是否觉得朕不公允?”
本来这种话李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敢回答的。
但是现在李贯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毕竟朱棣这是完全就是刻意搞针对啊!
他要是再不努力一把,就真的得人头落地了。
因此李贯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此事臣的确是觉得有些不公,若是臣真的做错了什么,那这王志与臣一样,凭什么只杀臣,而不杀王志?!”
一旁的王志听这话,也是急忙点头,同时他的心声也在朱棣脑中响起。
“就是就是!你凭什么不杀我?赶紧动手啊!现在!马上!立刻就给我弄死!快啊!!洒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跟阎罗王喝酒了!”
这个王志,真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他到底是怎么断定他死了就一定能成仙的?他就不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吗?
王志死了或许会成仙,但自己却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
别说什么可以先做好约定,自己好大侄当年还跟父皇约定会善待他们这些叔叔,结果呢?就是这样善待的!?
当年自己劝老十二跟自己一起反了,他都没反,结果允炆这小子还是要逼他,硬生生逼的老十二点火自焚了。
侄子将叔叔给逼到这步田地上了,这还能叫善待吗!?
更何况王志也说了,要是真的成仙了,就连这天地都无法约束他。
就算是自己让他发下读誓,也没有一点作用的。
而如果王志还活着的话,自己就能通过听到他的想法,而知晓许多未来的事情,从而能够对症下药,如此或许能够让我大明王朝变得更加持久吧?
之前王志嘀咕的朱祁镇被瓦剌所俘虏,这件事一直都让朱棣如鲠在喉,很是难受。
他真的怕大明王朝才真就这样断送在自己这个重孙的手中,到时候自己真的就没有脸面下去见父亲了!
所以朱棣是绝对不会让王志成仙的,这对于他来说最没有利益的一种做法。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这个白痴给搞定。
朱棣看着面前的李贯,然后说道:“你知道你一个四品大臣一年的俸禄是多少吗?”
“臣……”
李贯刚想要开口,就被朱棣给打断了:“三百二十石!”
朱棣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虽然才第一天做皇帝,但是这份气势却比朱允炆强多了。
在场的文武百官,仅仅只是看着便觉得心头一颤,只觉得从朱棣的身上,似乎依稀能够看到当年的太祖皇帝身影。
李贯更加是被朱棣这一吼给吓得浑身一颤,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三百二十石,你知道这三百二十石需要我大明朝多少百姓省吃俭用才能凑齐吗?你倒好!为官四年,未献一策,你居然还有脸说?还想要拿出来,在朕的面前邀功请赏!?”
朱棣的话令李贯心头一震,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好像明白了过来。
朱棣好像不是打算跟他们算账的,而是想要……宽恕这些人的!?
但是这也不对吧?王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也跟我一样想要来拍马屁,但是他怎么就没有事啊!?
李贯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开口说道:“陛下,这不对吧?他王志也是如此,为官四年,他也同样没有进言过一次,这可是他刚才自己说的啊!”
“那为什么陛下唯独宽恕了他,却又要惩罚臣呢?”
李贯现在已经是慌不择路了,他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不抓紧这个机会,他一定会死的!
但是谁知道,在听到这话后,朱棣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说道:“愚蠢!王志乃是朕在朝中的助力,早在他入朝为官之前,他就已经是朕的人了,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受到朕的授意的,你呢?你不过就是一个尸位素餐之辈!!”
朱棣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王志的身上。
尤其是解缙等人,他们似乎没有想到,王志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居然能是朱棣的卧底。
不过这样一来,刚才那些事情也就全都说的通了。
王志此人竟然当真是叛徒!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看着王志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而王志就更加的无语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朱棣的卧底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这不是坑人吗?有了这层关系,以后我想作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棣听着王志的心声,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因为你本来就不是!
朱棣在心中颇为畅快的笑了一声,而后神情冰冷地说道:“将此人拖下去抄没家产,斩首示众!新朝百废待兴,这等蛀虫柳之无用!”
“是!”
两名禁军上前将李贯给拖了下去。
随后朱棣看向众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现在我们再来谈谈这两大箱子的奏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