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还有皇帝呢,现在皇帝都没有了。”她看着赵述安说道,“述安,现在正是经历历史大变革的时候,剥削是不可能永远存在,你要走向民众,成为民众,这样才能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里好好活下去。”
赵述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说道,“槿姐姐,我知道了。”
“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方闻槿笑着说道,“等我赚到了钱,我送你去上新式学堂,在那里,你可以看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太阳落山的时候,方闻槿牵着赵述安慢慢的往家里的走,脸上虽然没有显现出什么,心里早就呲牙咧嘴了。
卧槽,真是太痛了,劳作了一天,这双小脚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要不是为了顾及颜面,她早就哭喊出来了。
刚到了家门口,就发现家里来了许多的人,脸上都带着气愤的神色,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看到方闻槿和赵述安回来了,赵二叔立马站了起来,满脸怒气的问道,“述安媳妇,你带述安去哪里了,怎么两个人的身上都搞了一身的泥?”
“我带着述安去体验田园生活去了,各位叔叔伯伯来家里是来送礼钱的吗?”方闻槿询问道。
赵二叔噎了一下,瞪着眼睛说道,“你们成婚的日子还没定,给什么礼钱啊,我们上门是来问责的。”
“哦?”方闻槿故作不知的询问道,“各位叔伯来问什么责,我们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你还有脸说没做错什么事?”赵二叔用手指着她责问道,“述安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是公婆托梦让我剪的,公婆跟我说,现在变天了,头发不能留。”方闻槿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为难道,“公婆的话我总不能不听吧!”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赵二叔骂道。
坐在首位的族长开口说话道,“述安媳妇,我们族中从来都没有离经叛道的人,你把述安的头发剪了,要是不跪在祠堂里请家法是过不去的。”
赵述安小小的身子挡在了方闻槿的面前,十分冷静的开口说道,“头发是我要剪的,跟槿姐姐无关,家法也应该我来承受。”
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赵述安,方闻槿心中微暖,这小孩还挺仗义的嘛!
“哼,述安一向守礼,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肯定就是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做的。”赵二叔冷哼道。
劳累了一天,身上全都是湿泥,小脚痛的都快站不稳,还要听这些封建老头在这里逼逼赖赖,方闻槿早就受不了了。
俗话说的好,只要你没有素质,没有道德,人生就会少很多烦恼。
“阿红,去把厨房里的刀拿来。”方闻槿冷声说道。
“是。”心急的阿红立马就冲进了厨房把刀拿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赵二叔眼中露出惊慌的神情问道。
方闻槿接过刀朝他砍了下去,面目狰狞道,“我要干什么?我要发疯,我公婆托梦的时候跟我讲了,要是谁怪罪我给述安剪头发,就让我砍死谁。”
一通乱砍之后,屋里的人全都吓的跑了出去,就连族长都不顾形象的往外飞奔,连拐杖都忘了拿。
还是方闻槿好心帮他扔出去的,再她关门前,族长还气的手指发抖的喊道,“不可理喻的疯女人。”
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述安家的媳妇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动不动就拿菜刀砍人的疯子。
“呼,终于清净了。”方闻槿放下菜刀,松了一口气说道。
“槿姐姐,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赵述安有些忐忑的问道。
“当然没有关系,他们都是一群黑心黑肺的人,你爹娘刚死就想着贪图你家的财产,你不会还当他们是亲人吧?”
“当然不会再把他们当亲人了。”赵述安担心道,“只是我们现在住在村子里,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恐怕以后日子不太好过。”
“放心吧,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都拿菜刀要砍他们了,他们还能不怕死的找上门吗?”方闻槿说道,“而且再过几天,他们的辫子也要剪,到时候,他们就不是怪我了,就是惧怕我了。”
“毕竟你爹娘还在保护我们呢!”方闻槿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赵述安露出无语的神情,他有一种他爹娘被槿姐姐玩坏了的感觉。
坐在浴桶中,方闻槿把脚扳到自己的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红肿又起水泡的畸形脚,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真该死,赶快灭亡吧!
骂骂咧咧一阵子后,她咬了咬牙,拿了一根针,小心翼翼的把水泡给挑破,然后再涂上药。
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只要磨出茧来,就不会这么痛了。
等她穿好衣服后,阿红进来收拾,看到坐在窗尚的方闻槿露在外面的小脚,心疼的说道,“少奶奶,明天你就躺在窗尚好好休息吧,不要起来,这双小脚都不成模样了。”
“本来就不成模样。”方闻槿气闷的说道。
这时,门外传来赵述安的声音,“槿姐姐,我能进来吗?”
阿红立马急忙说道,“少奶奶,赶快把你的脚遮起来,现在你和少爷还没成婚,可不能让少爷看到你的小脚。”
“看到又怎样,我还能死不成。”方闻槿毫不在意的说道。
赵述安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方闻槿那双红肿的小脚,大惊失色道,“槿姐姐,你的脚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人为了束缚住女人,并加以控制,就想出了小脚这种酷刑,我就是这个酷刑中的受害者。”方闻槿咬牙切齿道,“想出裹小脚的傻逼,他应该去裹小脑,没吃几十斤屎,根本就想不出这种折磨人的事情。”
听到自己一向柔弱的槿姐姐骂着粗鲁的话,赵述安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看到赵述安大张着嘴巴的傻样,方闻槿挑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