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郊外别墅,阁楼。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苏青然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白色蕾丝裙晕开大大小小的鲜红,单薄的衣料被血浸透,紧贴在身上。
剧痛几乎将她绞碎,费力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放大在眼前。
“苏婉儿……”
苏青然瞳孔骤然紧缩,挣扎着想要起来,血色绽开一片,身上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苏婉儿是她同父异母的继妹,她把她当成亲人,可她抢了她的丈夫不够,还害死了爸爸!
偌大的产业尽数落在她们母女二人手里……
“海城第一名媛,万千男子的梦中情人,苏青然,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苏婉儿挑起她的下巴,啧啧摇头,拿起桌上小刀比划。冰凉的触感落在脸上,苏青然倒吸一口气。
“你是我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婉儿嗤笑:“妹妹?我是你哪门子的妹妹?咱俩可不是一个爹!”
苏青然如遭雷劈,继母嫁进苏家后才有了苏婉儿,她不是爸爸的女儿!原来那个女人早就背叛了爸爸!
“就算不是亲生,爸爸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他把整个苏氏集团都留给你!这叫没有亏待?”
苏婉儿冷哼一声,同样是女儿,凭什么苏氏是苏青然的,她却只能分到一点钱!?
“你还不知道吧?那老东西断药五天瘫在窗尚,自己都快死了,还求我们放过你。”
“堂堂苏氏总裁,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妈别为难你。”
“要不是你足够蠢、足够恋爱脑,我们还真对付不了那老东西!”
苏婉儿的话字字打在苏青然脸上,她心如刀绞,
都怪她,要不是她轻信别人,违逆婚事离家出走,父亲不会被气得犯病,李清母女也不会有可乘之机。
父亲高傲了一辈子,临了却被这两个小人羞辱,是她不孝,都是她的错!
泪水顺着颊边滑落,带起一片火辣。
“这就是受不了了?”
苏婉儿掩唇轻笑。
“作为配偶,我妈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岩脚磨、肾脏已经被摘除了,尸体也去医学院供人解剖……”
苏青然心痛欲裂,歇斯底里地挣动,铁艺椅子运动地板,“咔咔”作响。
苏婉儿握刀的手又往里用力几分,眼见着就要划破苏青然的脸。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进来,将刀夺下。
“你拦着我干嘛,该不是真爱上这个小贱人了!”
苏婉儿指着苏青然,娇嗔着质问他。
“你胡说什么!我是怕你弄坏她了的脸,陆总会不高兴。”
说完,表忠心似的将苏婉儿揽进怀里,重重亲了她唇角一口。
苏婉儿点了点他的胸口:“放心,我有分寸。越是见血陆总就玩得越嗨。”
“你们要做什么?”
苏青然冷冷看着顾明,这个她从大学起相恋五年,刚领了结婚证的丈夫,竟然早就跟苏婉儿勾搭在一起,将她和父亲一起推向万劫不复。
“好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我将你卖给了陆总,三千万,谢谢姐姐死前还帮我赚一笔。”
苏婉儿得意洋洋地伸出三根手指在苏青然跟前比划。
陆文渊,海城最神秘的商业巨鳄,传言他非常变态,喜欢在窗尚虐待女人,每次都把床伴搞得血淋淋的,据说没有一个女人能活着从他的窗尚爬下来。
旁人用小情儿是月抛,陆总是次抛,久而久之,就算是再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也对陆总敬而远之。
他曾有意求娶苏青然,但被苏青然拒绝。苏青然打过他的脸,现在又落到他手里,肯定生不如死。
“你狼心狗肺!你杀了我吧!”
苏青然极尽恶读地辱骂这苏婉儿,试图激怒她,只求死前能留个清白,死个痛快……
苏婉儿嗤笑:“姐姐,慢慢享受。”
“明哥我们走。”
苏婉儿挽着顾明的手,张狂大笑。
房门紧紧关上,苏青然动弹不得,她惊恐地看着门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死死刻进掌心。
吱呀一声,门从外头打开,一个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神色冷峻的男人缓步进来。
男人逼近,苏青然强自镇定。
“陆总,您若能高抬贵手,我会报答您。”
说话间,陆文渊已经拿起桌上的刀,狠狠劈下。苏青然闭眸,身子紧绷,一抹凄然的笑意绽在唇角。
妹妹与丈夫尚且要置她于死地,又怎能奢望她曾经得罪过的人出手相救。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绑在身上的绳索松开。陆文渊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你失血过多,需要马上去医院。”
莫名的苏青然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担心。冷意伴随着失重感袭来,她眼眸微眯,视线模糊,头软绵绵地靠在陆文渊怀里。
陆文渊把她揽得更紧,嗓音无措颤抖。
“别睡,你还要报仇,还要报答我……”
苏青然及不可查地点了头,声气微弱。
“陆先生,我们以前认识吗,为什么,帮我……”
陆文渊没言语,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车里,吩咐司机赶去最近的医院。
躺在手术台上,苏青然只剩最后一缕意识,隐约听见医生说自己失血过多,甘账破裂,脾脏破裂,需要输血。
“病人是稀有血型,血库供应不足,需要临时召集民众献血。”
“抽我的!”
一道熟悉的男声入耳,是陆文渊。
看来他并没有别人口中说的那么坏……
手术室的门闭合,刺眼的灯光直射她,渐渐的眼前一片漆黑,苏青然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轻盈,几乎飘在半空中,向下看时,她发现手术已经结束了。
她的脸上蒙着白布,陆文渊抱着她泪流满面,声音悲恸沙哑。
“安心去,我会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