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连夜回到公司,收拾好个人物品。
再驱车直奔莲花乡。
没走多久,也就是凌晨四点的样子,便接到奶奶的电话。
“大孙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奶奶一般都是这个点起床,然后看到了他发的语音。
听到如此亲切而又慈祥的声音,季平安眼眶湿润了,他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奶奶,没有的事,我一切都好,过两天回去看你呀!”
“好……”
奶奶没有多说,便挂断了电话。
季平安将车靠边,一根接一根大口抽着烟。
领导病故,妻子背叛,自己又被发配到乡下。
短短几日,他的人生跌落到了最低谷。
痛苦,愤懑。
但他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给奶奶发信息。
奶奶一定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这不是让老人家操心嘛!
“啊——”
几乎同时,四季酒店某个客房里响起一声裂透房顶的尖叫。
何凌欣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也像是被压路机反复碾过。
猛然起来。
“嘶——”
一股撕裂感袭遍全身。
尽管内衣完好,她也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脑袋里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片段。
报社久巴团建,她被自己人下药。
匆忙逃离,在停车场上了一辆车,看到对方长得还行便拉来救火。
依稀记得自己有多么疯狂。
脑海里也只有男人简单的轮廓。
何凌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气的。
本姑娘想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
都是你们逼我的!
瞥见床头柜上一沓现金,还有一块老旧的梅花表。
何凌欣欲哭无泪。
居然把她当成卖的了!
不过这个价格,倒是超过了不少外围女。
她之所以了解行情,因为毕业论文就是一篇名叫《社会性工作者生态环境》的调查报告,高端外围女低端发廊妹,价格她都知道。
蹒跚下地,双腿还有些打颤。
艰难的进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脸庞上多了两抹嫣红,眼中也平添莹润的水光。
这就是蜕变为女人的标志吗?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女服务员的声音。
“女士,您醒了吗?”
何凌欣裹上浴袍,打开门,“有事?”
服务员推着餐车,“先生吩咐的,说您辛苦了。”
看到一大盆当归乌鸡汤,还有皮蛋瘦肉粥,油条鸡蛋和小菜,何凌欣哭笑不得。
不过心里头多少有些异样。
倒也不是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先生……人呢?”
“走了有两个小时了。”
“哦。”何凌欣心里恶狠狠的想道:“算你跑得快。”
喝了大半碗汤,吃了早点,何凌欣身体恢复了不少。
收拾妥当,这才离开房间。
却不知道,从她走出房间的一刻,就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跟着她。
“季平安,你竟敢这么对我!自己跟你不共戴天!”
张龙涛感觉头顶绿油油的,对季平安的恨意已经到达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浑然忘却,他是如何利用卑鄙的手段,绿了季平安的。
何凌欣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正在交往的相亲对象。
那是家里的安排。
家里催的太急,她先应付着。
毫无感觉。
她来到前台,办理退房。
还退了二百五十块的押金,并且看到了登记信息。
季平安。
跟他年龄相仿,长得文质彬彬。
这个发现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若对方是一个猥琐大叔,她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查一下酒店监控。”
“抱歉女士,这涉及到客人的隐私。”
言外之意便是拒绝。
听到这话,何凌欣咬牙点头,拨出一个电话。
很快,前台收到信息,惊讶地看了眼何凌欣,慌忙领着她去了监控室。
当她看到自己如同八爪鱼,吊在一名年轻男子的身上时,脸庞红的宛如着了火。
离开酒店后,她直奔午夜久巴,如法炮制拿到监控。
也了解到了事情真相。
那些卑鄙龌龊的领导和同事,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一天,龙阳日报发生了强烈地震,也经历了重大人事调整。
何凌欣出任副社长,兼任总编。
这样的提拔力度,让不知情的同事们一个个大跌眼镜。
但有一点没人怀疑,人家何凌欣铁定有着吓死人背景。
坐在副社长办公室里,何凌欣没有丝毫的兴奋。
通过渠道,她已然得悉季平安的全部信息。
包括其单位、职位、职称乃至婚否。
也是晶耀集团的,这么巧的吗?
但知道季平安已经登记结婚后,她就变得异常烦躁。
“年纪轻轻,也不知道着急个什么劲儿!”
其实身份信息显示,季平安已经二十七岁,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她想了想,开上她的红色甲壳虫,直奔晶耀集团。
还鬼使神差,戴上了那块老旧梅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