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总统套房门口。
楚真站在原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手掌,她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父亲的话。
“真真,我们都是没有办法了,你母亲需要十万块钱的手术费,否则她就会一辈子成为植物人,你弟弟还小,我是个残疾人,我们只能靠你了。”
是的,她把自己卖了。
门是半掩着的,她鼓足勇气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黑,她只看到那个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很修长,微弱的月光衬得他的侧脸若隐若现,棱角分明的五官,凉薄的唇微勾,整个人的气场幽冷逼仄。
酷似某人!
“楚大小姐,好久不见。”男人戏谑的声音窜进耳膜。
真的是他。
楚真惊恐的后退一步,脑子嗡嗡嗡的,有一种当小丑的羞耻感。
“十万块开心玩具,你现在这么廉价了吗?”借着月光,男人步步逼近。
“啪……”楚真节节后退,她撞在墙上,不小心触动了开关。
灯光明亮的让楚真恍惚。
眼前的男人碎发微垂,皮肤冷白,凤眼锋利幽冷,直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抿着。
他穿着紧身的白色衬衫,像是故意扯掉了纽扣,领口敞开着,右胸膛上有一个鹿头的刺青,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冶。
“陆靳霆,这个刺青一辈子都不许擦掉!”
“我一定听大小姐的。”
那时的她趴在他的胸膛上,亲手刺下的这个鹿头。
回忆一幕幕的窜上心头。
不等楚真回忆,下巴猛地被男人捏住,他眉峰挑起,唇角的嘲讽鲜明,“这应该不是你第一次出来卖吧,想不到我刚回国,还能叫到你这样的极品。”
眼前的女人黑色卷发犹如海藻般的垂落到了胸部,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撩人的水雾。
五年前的楚氏珠宝的大小姐,现在居然沦落到了卖身。
楚真使劲的挣扎,语气慌乱,“我……我……我没有。”
为什么她会撞上陆靳霆,为什么……
她逃也似的撞开门离开。
甚至于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看到电梯标志,她箭步冲过去挤了进去。
幸好电梯里没有什么人,没有人看到她的窘迫。
她捂着脸,靠在墙壁上,身体缓缓的滑落。
陆靳霆是她之前的保镖,也是她的初恋,但是当时母亲拿性命要挟,她只能和他狠心分手。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时他得了绝症,他误以为她是嫌弃他绝症才和他分手。
她想解释,结果家里却出了变故,楚家破产,陆靳霆也杳无音讯。
这些年她为了家里的生计不断的奔波,压根就没有办法去找他解释。
从未想过他们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叮……”电梯到了一楼,楚真慌张的低着头离开。
但手机却响了起来。
“真真,十万块的医药费有着落了吗?你母亲等不了了,对不起,爸爸不该给你那么大的压力的,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楚真可以听到父亲声音的沙哑和无能为力。
可想到了刚才陆靳霆那些话语里的讽刺。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疼。
“爸,你再等一下,我一定搞到钱。”
挂断电话,楚真飞奔回了电梯里,她再度的来到了总统套房的外面。
敲了敲门,她平复了心情。
过了好久,门才被人打开。
楚真几乎是蒙头就进,结果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男人碎发上的水滴沾到了她的脸上。
很冰凉。
她抬眸,男人裹着灰色浴巾,结实精瘦的胸膛直接闯进她的视线,再往下是八块腹肌,人鱼线若隐若现。
她看的愣住。
“欲擒故纵的手段?”陆靳琛压根看都没有看她,径直的往一边的大窗尚走去。
楚真慌了,她跌跌撞撞的捡起了一边的鞋子,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我……我是来拿鞋子的。”
陆靳琛有点热的视线这才落到了她白皙柔嫩的小脚上,眸光闪过了一抹欲色。
“拿了鞋子就滚。”他声音沉得如大提琴般。
该死的,都五年了,他居然还会对她有感觉。
楚真眼底满是失望,可她马上就鼓起了勇气,比起把初夜卖给别人,还不如给陆靳霆。
她走到了陆靳霆的面前,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雪茄。
“陆靳霆,我不脏,我还是第一次。”她的声音怯生生的。
陆靳霆抬眸,眼神浓稠深邃,眼尾尽显凉薄。
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打寒颤。
五年前的他,绝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就算是第一次,你觉得你现在够格爬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