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碗筷,白苏去自家小院溜达了一圈,前屋后院扫了一遍。
前屋院内除了一口井,一个竹子做的晾衣架啥也没有。
倒是后院有一块干净的空地,不是很大,却只有左上一个小角落种了点葱。
菜地打理的很干净,在原身的记忆里,也是想自己种点菜的,可惜有心无力,压根没银子买种子。
原身虽然无父无母,但其实她还有个大伯白玉荣。
但原主能混到饿死的地步,全拜大伯一家所赐。
白玉荣在原主爹妈死后全村人面前出面,表示会看顾十二岁大的原主。
在古代十二岁已经能做很多事,照顾自己吃喝完全没问题,原主不愿意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坚持住在自己家。
白玉荣对于原主要住自己家倒也没意见,只说她家里没了顶梁柱,田地无人管,总不能荒废掉,并表示他会帮忙照看她家的田地,约定收来的粮食全部留给她。
第一年白玉荣确实在收割完第一批粮食后如数交给白苏,可第二年,大伯娘死了情况就变了。
白玉荣又娶了个寡妇。
那寡妇刚进家门不到一月就有了身孕,借着自己的肚子撺掇白玉荣霸占原主田地。
说是得为自家的孩子们考虑,家里本就有原配留下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她肚子里又有一个,原本地里那点粮食往后就不够了。
白玉荣思前想后,纠结许久,等那肚子里的崽子一落地,确定是个男娃后竟真的昧着良心霸占了原主家的田地。
而且他为了避免落人口舌,装模作样的把米粮抬进原主院子,半夜又偷摸拿走一半,原主也反抗过,可他一个小女子哪闹得过白玉荣及三个儿子。
等原主十六岁的时候,白玉荣那寡妇继室肚子里又揣了个崽子,于是,白玉荣干脆一咬牙,将原主的米粮抬走一大半。
若不是顾及白苏好歹还有点白家血脉,大概那一星半点的米粮都不会给她留。
那寡妇甚至还打过这小院子的主意,好在院子地契被原主母亲藏得严实,她大伯一家至今没找到,倒是家里仅剩的那点银钱也被那一家子搜刮了个干净。
原主每年就只能靠剩下的那一点米粮度日。
去年七月下旬早稻收割分来的米粮吃完,十二月晚稻收割的那批米粮,白玉荣又迟迟不拿来,拖到白苏穿越来的前一天,原主米缸见底直接进山找吃食,以至于误食读蘑菇死亡。
也是个可怜人。
看样子,她还得想办法把田地弄回来才行,即便她不种也绝不能便宜那丧心病狂的一大家子。
白苏看着菜地,心底涌起心酸。
敛起心绪转身走回主卧隔壁的杂物间拿上采挖工具绳子及大背篓,又去厨房抓了把糙米放在荷包里后拿起防身的菜刀,迈着大步出门。
……
“咕咕咕~咕咕咕~”
刚到半山腰白苏就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鸡叫。
来的正好,白苏悄咪咪蹲在草丛里撒出一小把糙米面,不过片刻,有三只野鸡迈着慢悠悠的脚步,四处观望了一下,开始低头啄米。
白苏静静等待,等着野鸡吃的正投入的时候,瞄准一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正欲逃跑的野鸡翅膀。
那野鸡在白苏手下扑棱着另一只没被抓住的翅膀试图挣扎,下一秒就被她抓起地上石头狠狠一拍,晕死过去。
“我要是能让你跑了,白字我倒着写!”
白苏呢喃着随手抓了几根草将野鸡爪子捆绑住将野鸡扔进背篓里,拨开草丛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忽然脑子里有了一个不成熟的赚钱想法。
山河村遍地是野草,众人眼里不值钱,她却觉得是个好东西,这可不就是她能拿来无本创业的好材料嘛。
她穿越前就擅长手工,编织更是不在话下,虽然目前还没考虑好编织点什么,但也不影响她拿出镰刀割了一大捆草放进背篓里,正好还能盖住她抓到的野鸡。
一举两得。
做完这一切,白苏才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打量着周围一切可能能被她利用,拿回去换成钱的好宝贝。
只不过走了十来分钟,白苏也就采到了一些她认识的蘑菇及野菜。
运气似乎不太好。
但她也没气馁,哪能啥好事都被她遇上。
白苏背着大背篓走走停停,远远看到一大片竹林,隐约能看着地上冒出来的春笋。
白苏心中一喜,走路都带风,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下一秒,不速之客却在她停在竹林前出现。
“白苏,这片竹林是我先发现的!”
来人嘴唇下压,一双倒三角的眼睛恶狠狠撑大,眼角处一道如蜈蚣的长疤在粗糙皮肤上格外明显。
白苏怔了一下,目光紧盯着那人。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山河村最臭名昭著的人物葛光棍。
葛光棍看向白苏,本以为这个村里出了名软弱的人,今儿个竟然敢挺直了胸膛看他。
这一看,他忽然发现白苏这丫头,长得还怪好看,平时他怎么就没注意呢。
难怪陈平那小子跟个愣头青似的跟着这个没爹没妈的孤女。
还怪有眼光勒。
葛光棍看着白苏突然舔舔嘴唇,他改变主意了,随后一脸猥琐的朝她笑,眼角处的蜈蚣疤在他笑时越发显得狰狞。
“白苏,你家里没粮了吧?是不是很想要这些春笋,你要是识趣的话,陪自己玩玩,我就把这片林子暂时让给你,咋样?”
白苏看着葛管棍这副猥琐的表情,厌恶皱眉。
有被恶心到!
脑子里仔细搜索原主关于葛光棍的记忆。
葛光棍本名葛喜望,三十好几的人成天好吃懒做不干正经事,成天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言语烧扰本村乃至附近几个村落的小姑娘,人又长得又矮又瘦。
白苏衡量了一下,觉得对方这等身量比她还矮上一分,她又有菜刀,也不一定会吃亏,为了她的春笋。
拼了!
白苏不紧不慢从背篓里拿出菜刀,晃了晃,“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春秋大梦?你先发现的就属于你了?这片竹林写你名字了吗?”
葛光棍眯着眼看着白苏直接拿出菜刀来,没想到这女人今日不仅敢正眼看他,现在还敢跟他呛声。
惊讶之余,一团怒火直冲脑门,他葛喜望从来在村里就是横着走的主,谁见了他都要退避三分。
“臭婊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心自己……”
葛光棍话还没说完,白苏直接抄起菜刀,一刀架在葛光棍脖子上,冷声道:“小心什么?”
葛光棍梗着脖子嘴硬:“小心自己在这里办了你!”
白苏生平最讨厌那些无所事事专门玩弄女人的流氓。
听到此话不由怒从心起,手下的动作也没了轻重,往前顶了顶,直接在葛光棍脖子上留下一道浅口,血液从他脖子上迅速流下。
“你再说一遍?”
葛光棍被脖子上的痛意吓得一颤,暗想白苏这女人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她居然真的敢给他来一刀!
“你你你……你放下刀,这块竹林让给你,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走?我说要放你走了?”白苏冷冷一笑,表情宛如恶鬼,阴恻恻的看着葛光棍,手上又是一用力。
顿时,一股尿烧味萦绕在白苏鼻尖。
那葛光棍浑身一颤,直接被吓尿。
白苏心里一阵鄙夷,一个大老爷们,就这点胆子,晦气。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吓唬吓唬他,让他赶紧滚回去换裤子,结果下一秒,葛光棍眼睛一闭,直接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白苏:“……”
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