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
商氏集团总部。
我坐在黑色真皮的沙发上,望着面前大理石茶几上一字摆开的两张纸,眉头紧蹙着。
“温小姐,怎么样?想好了么?”
桌子对面有冷淡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他开口,我放在腿上的手,指尖微微一颤,而后纤细的手指慢慢的绻成了拳状,直到手指指尖深深的扎进了柔软的掌心。
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心里面是一阵阵的发闷,闷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黑纸白字刺痛了我的眼睛,一直压抑的情绪,在某一瞬间突然的被燃了起来。
我抑抬起头,愤恨的直视对面那个道貌岸然的人。
他叫商少煊,是皖城商氏集团掌权人的三公子,他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长得好皮相,可心却是烂到了谷子里。
商少煊无视我愤怒的目光,面不改色,薄唇开起:“温小姐想好了就把这合约签了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我的眼睛再次扫了一下那两张纸,这就是要让我签的合约,可是这个合约——
屈辱、委屈、难受同时涌上我的心头!
我紧咬着唇瓣,只觉得嘴里有血腥的味道,蔓延在整个唇齿间,手臂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去拿笔将合约签了。
商少煊瞥了我一眼,神情慵懒,似乎也不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塞进了嘴里,站在一旁的特助见他要抽烟,很有眼色的忙从衣兜里拿出火机,恭敬的给他将烟点燃。
他慢慢的吸着烟,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口气散漫的说:“温小姐,你要想救出你的妹妹,这上面就是我开出的条件。若是同意就把字签了,你若是还没考虑好,我可以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只是这一天我要是改变了主意,对你妹妹会很不利的!”
我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商少煊在我的眼神下不知道要死了几回了!
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我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商少煊,你欺骗我妹妹的感情,还要让她坐牢?你这样做,未免太冷酷无情了吧?”
我叫温暖,今年二十二岁。我的妹妹叫温语,比我小一岁,在皖城艺术学院学跳舞。我刚刚皖城大学毕业,已经签好了工作,到新单位刚上两天班,妹妹这边就出了事情。
起因是温语所在艺校的舞蹈队,在两个月前受邀请到商氏集团去表演,她也在其中。温语舞蹈跳得很好,受到了商少煊青睐,他就开始追求温语。
温语不但舞跳得好,人也长得非常漂亮,追求她的人一向很多,但是她一直持拒绝的态度,说自己还小,想跳舞,等事业有成了再谈感情。
直到商少煊的追求让她破防了,她不但接受了他,在商少煊花言巧语和猛烈的追求下,短短的时间内,居然还和他同居了。
这一切事情她都没有告诉过我,只告诉我她谈恋爱了,我问她那个男孩子是干什么的,她却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只说以后等熟悉些再介绍给我们认识。
想一想那时候我忙着写毕业论文又答辩,就没有再追问她谈恋爱的事情,以为她能控制得好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一切我都想错了,她不但没控制好,还差点闹出人命来。当初我要是知道她和商少煊谈恋爱,肯定会阻止她的。
商少煊是什么样的人?
他可是皖城有名的风流公子哥,这个人常常在报上网上的新闻出现,今天搂着明星,明天身边陪着嫩模,身边的女人不断,换女人如换衣服,就是个花花公子,又怎么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呢?
温语怎么就这样鬼迷心窍的跟了他呢?
结果,商少煊和温语在一起还没到两个月,他就玩够了就厌烦了温语,要和她分手。
听到要分手,温语气愤之下竟拿刀杀商少煊,刀子扎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一下子就惹怒了商少煊,温语也被他送进了警局,要告她谋-杀。
当我在警所知道这一切时,又是震惊又是难过,真得是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扇了温语一巴掌,而后被警所的人拦下了。
我恨温语为什么这样的糊涂又冲动,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她这一辈子都毁了么?
我骂着温语糊涂不自爱,而温语看着我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
面对我的质问,商少煊深邃的眸光中划过一抹嘲讽,风流的微勾起唇角:“欺骗你妹妹的感情?温小姐,这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怎么算是欺骗呢?何况你妹妹她自已也愿意的,我又没一丝的强迫她,我对她没有感情了要分开,是你妹妹自己钻牛角尖,怪谁?”
看他一脸的无所谓又不屑的模样,我心中又气又怒,这个男人对温暖没有一丝的感情,他根本就视女人为玩物。温语真是猪油蒙了心,就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所欺骗,现在还因为他要面临着坐牢。
我语气愤慨的说:“什么没有感情了?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你根本就是在玩弄她,得到了她又不要她了!”
商少煊眉头一挑,神色冷漠:“温小姐,别和我谈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我和你妹妹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衣服、珠宝我送了她多少,说分手,她居然拿刀想杀我。呵呵,她对我就有感情了么?她就是个疯子!你妹妹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法律,温小姐,你可知道故意杀人要判多少年?”
深吸了口气,我压了压自已的火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商少煊说的也没有错,整件事情温语自己也有责任,识人不清,那么轻易的就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而且还意图杀人,她确实触犯了法律。
现在的温语是生是死,一切都掌控在商少煊的手里,和他硬抗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微垂下眼眸,放低了姿态恳求着他:“商总,温语做事是冲动了些,她还小,也没有真正的伤到你哪里,你想要什么样的赔偿我都答应你,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
闻言,商少煊呵呵的笑了几声,我抬起长长的睫毛瞧向他,正与他的目光相碰,只见他唇角一勾,眼神中露出一丝的玩味,我心里蓦的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