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棠玥一袭真丝黑色短裙,脖颈处挂着一条廉价红宝石项链。
长发散落肩膀,嘴唇嫣红,眼影浓黑,与其他过来陪酒的女孩没区别。
难堪尴尬地缩着身子,身侧女子的浓香水熏得她头晕。
身上的青紫痕迹,好不容易褪去,又被伯父伯母送来私人游艇。
“你伺候好崔总,他弄死你,比弄死蚂蚁还容易。”
伯父语重心长劝道,“他愿意给女人花钱,你又是年轻人,矜贵着呢。”
15岁,父母去世后,伯父以她年纪小为由,拿走了家里财产和她的抚养权。
伯父把她介绍给崔浩成,做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
一个星期前那一晚,也是伯父打听到崔浩成下榻的酒店,把她迷晕了送去。
谁想到崔浩成当晚睡在其他女友家里,根本没去酒店。
棠玥不敢把那晚的和陌生男人发生关系的事告诉伯父,只当没发生。
偷偷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她不能怀一个陌生男人的孩子。
私人游艇内,只有四个男人,其他十几个都是火辣美女。
各自拥着几个,谈笑打牌。
棠玥坐在崔浩成身侧,他肥厚大手搂住她肩膀。
庞大身躯时不时贴上来,散发出被烟酒浸透的味。
崔浩成年方42岁,倒腾猪肉生意,长得肥头大耳,也像猪。
“崔总,薄少还没来,你不会是被耍了吧。”客人调笑。
“薄少从不参加我们聚会,这次怎么来了。”
崔浩成肥硕的大脸肉颤着,不屑,“他有什么厉害,不就是靠着家世,我可是白手起家。”
棠玥不认识他们口中的薄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屋内众人面色一肃,满脸恭敬。
棠玥泛起一丝好奇。
她见过的最大人物是崔浩成。
崔浩成助理带着一位英俊挺拔的男人走进来。
笔挺合身的西装衬得他身材绝佳。
身姿优雅矜贵,微微抬眼,一双狭眸,清冷无匹。
棠玥惊在原地。
怎么会是她打了一巴掌的男人。
他肯定生气了。
她低垂头,长发遮住脸,全身颤抖。
薄璟煜一进门就认出棠玥。
冷眸淡扫,微抬下巴,轻蔑的眼神落在崔浩成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他不加遮掩的蔑视。
“薄少,您来了,快坐快坐。”崔浩成恭敬道。
“在打牌?”
崔浩成点头,“你也来吗?”
“嗯。”
“薄少,选个女人,都是极品。”
崔浩成推出佞笑棠玥笑,“这个也行。”
棠玥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薄璟煜瞥一眼棠玥,不屑道:“太脏了,我不喜欢。”
棠玥心沉下去。
在场人不敢看崔浩成表情。
崔浩成尬笑一声,“薄少真会开玩笑。”
薄璟煜独自坐下,正在棠玥对面。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美女作陪的男人。
其他女人满脸泛红的盯着薄璟煜。
要是能拿下薄璟煜,就能当薄家少夫人了。
棠玥不敢抬头,只觉得如针刺般的冰冷眼神落在她身上。
可当她抬头寻找,薄璟煜的眼眸却只漫不经心盯着纸牌。
她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男人。
他身材极佳,衬衣微微松两颗扣子,胸肌若隐若现。
衣袖挽上去,一双劲瘦有力的手臂。
正是那双手臂那天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的脸红了,飞快偏开头,正对上薄璟煜的眼眸。
冰冷冷地,唇角翘起,夹杂着轻蔑的冷笑。
棠玥只觉得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清醒过来。
垂下眸子,不敢四处张望。
薄璟煜觉得有趣,兔子一样胆小,一碰就缩回去了。
身体也和兔子一样柔软,承受着他的全部。
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喝一口红酒。
她细软的腰也让他爱不释手。
眸光垂下,定格在崔浩成贴在棠玥腰上的手。
眼神晦暗阴郁,闪过一抹血色。
装得冰清玉洁,结果到处勾引男人。
“我赢了。”
薄璟煜摊开纸牌。
客人恭喜,“薄少打牌太厉害了。”
崔浩成恭敬道:“我们都不是薄少的对手。”
薄璟煜语气淡漠,似漫不经心说:“下局我们赌点别的,谁输了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崔浩成和其他人对望一眼。
“薄少有兴致我们就跟。”崔浩成捧场。
棠玥静坐在崔浩成身侧,时不时为他倒酒。
薄璟煜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只觉得越来越冷,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明明其他人都热得脱掉外套了。
“我赢了。”
又是薄璟煜。
崔浩成无奈摇头,“愿赌服输,薄少想要什么?”
薄璟煜高高在上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
轻启薄唇,高傲又冷酷地把红酒倒在地上。
“崔浩成,舔干净。”
所有人愣住。
崔浩成干笑,“薄少,真爱开玩笑。”
薄璟煜抬眸,阴翳的眸子注视着崔浩成,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舔干净。”
场内如死般寂静。
从薄璟煜身上蔓延出的冰冷气场,让所有人战栗。
棠玥屏住呼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多么可怕的人。
崔浩成无可奈何站起来,满眼怨恨。
庞大身躯蹲趴在地上,舔了一下红酒。
立刻有女人递来清水,他漱口后,勉强挤出个笑,“薄少,您满意了吗?”
“嗯。”薄璟煜淡淡应了一声。
眼神睥睨,语气不屑。
他疏冷的眸光扫过棠玥。
棠玥只觉得数九寒冬掉进冰窟窿。
棠玥什么都顾不得,奔向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她哭得很凶,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个高高在上的英俊男人。
每次见他,都觉得自己有如尘埃。
她哭够了,打开单间门锁。
突然,一个高大身影猛地又把她推回去,反手锁上门。
男人一只手攥住棠玥双手手腕,置于头顶。
另一只手摸上去。
雨点般的吻落下,她来不及推拒,就被狠狠禁锢在男人怀中。
反抗和尖叫淹没在他唇齿间。
她承受不住男人的攻势。
他把她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