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十点儿字数:4689更新时间:24/05/05 14:41:48

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上午最后一节恰好是体育,可以适当放松放松。

体育课一般只有期末的时候才会被拿来做自习课,平时照常上。

因为没有中考压力,体育课也就是老师带着跑几圈热热身,再拉拉筋,就开始自由活动。

苏白跑完圈儿后,有些微喘,顺着气儿慢吞吞绕着跑道走,偶有同学从自己身旁经过,很多都拿着个英语单词的小本本在记。

苏白因为被数学伤了脑子,所以决定暂时休息下,放开大脑,享受清新的空气。

夏天太阳热辣,苏白因为有花露的滋养,身体虽然出汗,但却没有像别人那样黏糊糊,汗晶亮清澈,还带着栀子花香气。

热风吹来,呼呼在耳畔,撩起发丝。

“嘿,苏苏!”

高丽丽跑上来,拍了拍她肩膀。

“咱班要跟3班的打篮球赛,去看看不?”

苏白反正没事儿做,就道:“好啊。”

高丽丽开开心心拦着苏白的胳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有些沉醉:

“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我听网上说,人的DNA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你觉得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让你着迷,那你的基因就是喜欢ta。”

苏白乐:“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吧?”

“嗯嗯!”

高丽丽比苏白矮半个头,依偎在苏白身上没有半点违和。

两人慢吞吞走到篮球场边上,这里已经围了一圈儿的人。

刚站好,就听见面三班的一群女生里,有个人打趣着道:

“林筱,你帮谁加油助威啊,是咱三班,还是给一班的顾城?”

说罢,这群女生便是哄笑一阵。

那被调侃的林筱,长得有些高,大概一米七了,穿着校服很瘦的模样,闻言羞得脸红,只是笑,没回答。

这模样,又是被一群人拿来调侃半晌。

高丽丽悄悄凑到苏白身边,道:“那就是林筱,传说中咱年级的级花,喜欢我们班顾城,这八卦啊,都传开了。”

说完,又嘟囔:“也不知道是谁评的级花,我瞧她除了长得瘦瘦高高点,脸嘛,倒是一般。”

没苏白好看。

不,是不及万分之一。

高丽丽悄悄瞥了眼苏白,顿时被她精致的侧脸吸引,视线流连在她的眉、眼、睫毛、鼻、唇......总之就是,好看得很,美到她都想做le了!

苏白对这种话题没多少兴趣,懒洋洋应了一声。

高丽丽见状,也就没再提,而是抓着人胳膊,挤过同伴的马哲,站到了第一排。

马哲被挤开,哎嘿地怪叫声:“高丽丽你干啥呢,我这么一大坨站在这里,你看不见?”

高丽丽掏出一根能量棒,给他,讨好一笑:“您大人有大量,就让让我们呗~!”

马哲爱吃,不然也不会长得这么胖,要不是身高顶上去了有一米八,不然就他那体重,早成一个球儿了。

现在瞧着,就是壮实了像熊。

接过高丽丽的谢品,马哲表示,大人自有雅量,不记小人过了。

正巧,苏白她们站的位置,就在两班交界线,隔着半米就是林筱她们。

只听她们说着——

“顾城真的好帅啊!”

“也很高!”

“......”

说的话题都是关于顾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筱的关系。

高丽丽闻言却翻了个白眼,扯着苏白,低声道:“都啥眼神儿啊,顾城凶得要死,看着就怕,再帅也没用。”

苏白表示不理解。

顾城就没跟人在班上急眼过,谁找他帮忙都温温和和的,乖得不行,哪里就“凶”了?

但也不跟她唱反调。

各人有各眼缘嘛,不强求。

不过......

苏白把视线落到球场上。

顾城个子高,比有“狗熊”外号的马哲还要高上几厘米,约莫有185+了,因为要打球,脱了外套,纯白的短袖,露出结实的两条胳膊,普通的校服裤子在他的长腿上也显得格外有形。

苏白挑挑眉,道:“她们说的也没错,顾城确实帅啊。”

高丽丽噘了噘嘴:“切。”

当然,这是客观事实,她反驳不了。

她也就敢私下里说几句顾城的不好,平时见了早躲了起来。

林筱离她俩近,闻声转头看了看苏白,见她一头锅盖刘海儿,虽然皮肤很白很透,一眼惊艳的肤色肤质,却有些不显眼。

于是就收了视线。

-

体育老师凑热闹,当裁判。

哨声吹响。

第一局开始。

苏白也不懂篮球,只盯着那颗橘色的球儿转眼珠子,球进了自己班的篮筐,就笑着拍拍巴巴掌。

顾城学习好,运动神经也好,个子高打篮球有优势,加之他明显快于别人的速度跟爆发力,那颗球,大多时间都在他手里。

他的手很大,一颗篮球被他单手拍着,都显得有些小了。

顾城感受到苏白的注视,虽然只是在看他手上的球,却也让他心神激荡,血在经脉里沸腾,越打越有劲儿,杀得三班的人被挫得没了勇力。

忽然,传球的时候,接球的没接住,球被三班捡了漏。

一班的人顿时长“吁”了一声。

苏白自然也顺着往三班看去。

顾城胸膛起伏,汗从额头滑落,路过太阳穴的位置时,被剧烈跃动的神经顶得变了形。

他看向拿球儿的那人。

径直跑过去,快速绕开层层人形障碍。

那人捡到球的欣喜还没过,抬头就看到顾城冷着脸,浑身气势像是披着黑压压的云,不断逼近,肃杀的神色仿佛自己手里拿着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篮球,而是黄金宝藏。

他吓得一僵。

瞳孔骤缩,顾城的面庞本是俊美的,但此刻,他只觉骇人。

就在顾城理他只有一臂远,已经伸出手要夺球的时候,他猛地一个激灵。

手一动,竟然直接把球扔了出去。

顾城眼睛睁大,下意识朝球飞出去的方向看,那是......

苏白!

“苏苏!”

高丽丽手忙脚乱想把苏白拦在身后,可球飞来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的瞬间便到了跟前。

苏白来不及躲开,举起手挡在脸前。

“砰——”

巨大的冲力。

苏白往后倒退了几步,两只手的肘部都被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苏白嘶了几声,倒吸几口气,脸霎时就白了,没有血色。

“呀,苏苏你的手!”

高丽丽急出了眼泪,跺着脚。

她轻轻抓着苏白的手,小心地看了看擦伤的位置。

因为苏白的皮肤格外嫩且白,也就衬得擦伤看起来很是恐怖,严重。

高丽丽抓着人就要走:“我们去医务室......”

“我送她去吧。”

高丽丽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撞开,抓着苏白的手也松开了,眨眼间,就换了个人揽着苏白。

是顾城!

高丽丽下意识往后退了步。

苏白疼得有些龇牙咧嘴,眼泪在框里打转,要掉不落的,泪花儿朦胧间,也没看清来的是谁,只是觉得声音很是耳熟。

“得罪了。”

这三个字,顾城说得有些颤抖,似乎包含了竭力克制的忍耐在里头。

话落,苏白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抱她的人跑,略有些颠簸,她双肘外侧有伤口,也不敢做动作,一双腿儿的膝盖在顾城的臂弯里夹着,在外吊着的小腿轻轻甩动。

人群顿时“哦~~”地起哄。

“林筱,你没事儿吧。”

三班跟林筱玩儿得好的人,关心问。

林筱抿嘴,没说话,只是眼眶泛红地看着顾城抱着人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透着肉眼可见的焦急,想必是担心得不行。

林筱的朋友见状,忍不住冲那个扔篮球的人喊:

“你怎么连个球都拿不住,忽然朝人扔是什么意思!”

好家伙,现在砸伤了人,顾城还抱着个女同学跑了,真是糟心。

那人一身冷汗,热乎的风吹着,直打哆嗦,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结巴道:

“我、我就是......慌神了。”

是被顾城吓的。

他们班经常跟一班一起上体育课,顾城很有名,他不想知道都难。

可他印象里的顾城,是温和的,是翩翩如玉的,但今天打球的时候,顾城就跟换了个魂儿似的,那漠然又阴狠的样子......

他想起来还是有些打怵。

-

顾城跑得很快,但却不算太颠。

苏白被他这么一抱,有些懵,回神后,瞧清楚了是他,顿时感觉这男主是不是热心过头了点啊。

还有,她伤的不是脚,是手。

于是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顾城没动作,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瞧着她惨白的脸,便是一阵心揪,道:

“我跑的快,马上就到医务室了,你忍忍。”

话落,医务室就到了。

顾城用脚抵开门,一阵凉爽的气儿冒出来,猛地一接触这冷,苏白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忍不住一个哆嗦。

顾城将人抱紧了些。

他的胸膛热乎得很,又软又硬,触感有些神奇。

苏白的脸颊贴着,似乎还听到了对方急促的心跳声。

“哟,这是中暑了?”

医务室的刘医生,见苏白被抱着进来,以为是常见的中暑,手都开始摸到“藿香正气液”了。

苏白道:“没有,是手受了伤。”

刘医生闻言,脸上出现刹那的空白。

手受伤了,抱着来干嘛?

顾城找了个床位,轻轻把苏白放下,着急地看向刘医生:

“您快来看看!”

刘医生扶了扶眼镜,走近了,眯眼一瞧,又是一声“哎哟”,啧啧道:

“这孩子皮子嫩勒,咋就伤着了,这大片的擦伤,好了都怕留疤。”

顾城眉头拧得死紧。

苏白倒是不担心。

有空间的花露在,疤痕是不可能留得下来的。

刘医生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碘伏,用夹子夹着一团棉花,沾了碘伏水,因为上了年纪,手略有些抖。

棉花团一碰到伤口。

“啊!痛痛痛痛!”

苏白猛地缩手,泪眼汪汪地瞧着刘医生:“可以不用这个么?”

“消读的,必须要用。”

苏白:“......”

行吧。

她闭上眼,咬着牙,颤抖着伸出双手,仿佛要去上坟般决绝。

“你这不行啊,别到时候咬着自己舌头。”

刘医生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来苏白是怕痛的体质,所以提醒道。

顾城浑身都是冷汗,比苏白看起来还要紧张,闻言直接递出手掌,抵在苏白的唇边。

哑着声音:“咬我。”

苏白眼皮眨得飞快,感觉有些跟不上节奏,男主这样子自我牺牲般善良么?

“去,哪儿用得上你。”

刘医生瞧着年轻人,又是一叹,起身拿了纱布,团吧团吧,成了一卷儿,递给苏白。

“咬着这个。”

苏白撇过头。

也许是顾城的手离得太近,苏白的唇近乎是擦着对方的皮肤过去的。

顾城手猛地攥紧。

酥麻的异样从被苏白唇擦过的地方,蔓延全身,直至胸腹收缩,呼吸都顿住了。

“我用这个就好。”

苏白接过刘医生的纱布卷,抬头看顾城,示意他把手收回去。

刚才她的心神都在那纱布卷上,倒是没注意那轻飘飘的一碰。

顾城这才回神。

收回手,站在了一边。

苏白咬住纱布卷,可怜巴巴地瞧刘医生,含糊不清道:“您轻点儿,我真的很怕痛的,没有骗您,很怕很怕的那种。”

“好好好,我尽量。”

刘医生随口应道。

苏白:“......”

您根本没在意吧......呜呜呜。

虽然刘医生极力控制力道,可这玩意就是痛,没办法的事儿。

苏白没一会儿就开始倒吸凉气,珍珠泪啪嗒嗒落,眼睛微微红,像是上了一层红晕散开在净透的肌肤上。

水蜜桃。

快要破了皮,蓄满了甜水儿的那种。

顾城视线落在她面庞。

只这一个念头。

他喉结上下一滑,唾液湿润了烧干的喉咙,不至于心口灼热到身体失态。

苏白仰着头,脚指头都在缩,浑身紧绷。

泪实在太多,她只能不停眨眼,将水儿逼出去,才不至于只能看到一阵模糊。

“忍着点儿,很快就处理完了,你这样的小丫头啊,就是娇得很,这点痛都忍不住,想当初啊......”

刘医生开始絮絮叨叨说起自己年轻时候,在村儿里上山下河的勇事儿,又讲自己怎么受伤,怎么不怕。

苏白听得不是很清楚。

她只觉得自己要厥过去了。

不住地往后仰。

忽地,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拖住。

低沉略沙哑的声音响起:“小心。”

有了支撑,苏白的上半身忽地就撤了力气,软着腰似乎要塌在了窗尚。

这一动,手也跟着动了。

“你小子把她抱着,我这还没弄完呢!”

刘医生指挥着顾城。

顾城垂下眼睫,眸中涌动着疯了一样的渴求,但表现得却克制有礼,应了一声:

“嗯。”

然后,顾城保持着拖苏白头的姿势,慢慢靠着苏白坐下,再轻轻将人的脑袋靠在自己胸膛,手慢慢往下,从苏白纤细的脖颈,再到她的侧脸,手掌宽大,热乎乎的,覆盖着细嫩软白的皮肤。

“很快就过去了,没事,没事。”

苏白痛得迷迷糊糊,只觉自己贴着的东西在震。

“好了,弄完了。”

刘医生扔掉棉花团子。

再给上了层药膏。

嘱咐道:“记得别碰水,伤口结痂了也别手欠儿抠,不然真的会留疤的。”

苏白手一松,搭在腿上。

一脸死灰,没劲儿搭话。

顾城替她应:“我记住了,麻烦您了。”

刘医生收拾东西走开,口里还念叨着“年前人啊”之类的话。

苏白缓了会儿,才回神。

然后就发现自己在顾城的怀里。

“!!”

她猛地起身,离开那热乎乎的怀,拿出嘴里的那团纱布卷,扔进垃圾桶。

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啊,顾同学。”

顾城看了眼那垃圾桶。

被苏白咬过的纱布,粘着些晶亮。

他不动声色收回眼神,摇摇头,云淡风轻般:

“不用谢,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顾城起身,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买点饭来。”

这么一折腾,体育课早结束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

苏白忙摇头:“不用,我只是手肘破了皮,手是没事儿的,打饭而已,我自己来就行。”

顾城没说话。

只是看着她。

苏白被看得有些尴尬,问:“怎么了?”

顾城忽地一笑,起身,指了指她的脸:“你这一脸都是汗,红扑扑的,还是休息休息吧,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长腿迈了几步就出了医务室。

苏白眨眨眼,起身走到厕所。

镜子里的人,面上嫣红似染了胭脂,水雾朦胧的眼,因为手肘时不时传来的疼而似蹙非蹙的眉毛,白到透光的肌肤,湿哒哒的额前发,整个人像是才受了摧残。

透着弱气,病气。

更有让人想欺负的柔娇。

老土的黑框眼镜,都遮不住这一身水润的样儿。

苏白默默撇嘴。

行吧,休息就休息。

-

顾城出了医务室,却没往食堂走,而是先去了厕所。

明德高中的厕所修得很不错,独立隔间。

顾城关上门,便忍不得粗喘起来,抬起手,颤抖着贴上唇,似乎跟那柔软隔了时空碰上了,顿时点燃了火,烧得体热......

身上还留有栀子花的香味。

他发现了......

只要情绪激动,身体发热,或出汗,苏白身上的香气便会比平时浓郁,幽幽又霸道地钻。

美妙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体质。

顾城微微张开了嘴,轻轻喘着呼吸,一手撑在门板,一手......

“喂,你等等我!”

“你快点啊。”

外头来了两个人,叽叽喳喳,吵得很。

他们玩儿着男孩子的开心玩具,幼稚地比赛着物体本身的长短,尿出去的距离。

顾城听着声音,却只觉嗡嗡地来自远方,根本听不清楚,他沉浸地,投入地,忘情地......

【哇哦,有一段被审核毙了呢~~真好!自己想象吧,大家都有经验】

厕所里的其他人离开了,滴答的水声伴着顾城的呼吸声,明明是充满消读味道的厕所,此刻却充满了糜而烂的调子......【哇哦,大家脑补吧,审核不能说呢】

顾城平复了会儿,才收拾了走出去。

当浴望被填满,理智回归,他才想起来苏白还等着自己的饭。

他洗干净手,跑着去食堂.......快速地奔跑。

一路引来不少人侧目。

几乎不用思考,就买了苏白喜欢吃的的菜,跟食堂阿姨说了是给受伤的同学带,食堂阿姨找了些外卖盒,给他装上。

提着一袋子,匆匆往回赶。

“顾城!”

面前忽然站出来个女同学。

林筱揪着衣服,吊着泪看他:“你、你跟那个受伤的同学,是什么关系啊?”

顾城脚步一顿,但没多做停留,笑意不达眼底,直接略过她。

“跟你没关系。”

林筱忍不住,吊着的泪珠子直接掉了下来,忙低头藏着,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