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强迫莫罗浑做我男宠那年,我养了九年的西域小白狗死了。见他漂亮的银金色卷发,简直和小白狗的毛色如出一辙,于是我对他郑重其辞:"本宫苦思冥想给你取了个中原名字,就叫光光,如何。"
结果这厮十分不知好歹,一脸嫌恶:"光光?你给狗起名呢!"
他怎么知道我以前养的狗就叫光光?
但是我当时不知道,这个来自外邦的质子不止狗,还是条疯狗。
我捏着他下巴,变本加厉的折辱他,笑得极其猖狂:
"那你能学声狗叫给本宫听吗?"
他气极反笑,很上道地反握住我的手,竟如同小狗一般轻舐我的指尖,抬眼看我时,一双绿眸情欲潋滟:
"你们中原人是有什么怪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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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月初六,这个月我第十八次刺杀敕勒的左贤王,未遂。
大帐内的仆从稀里哗啦跪了一地,上首站着的年轻男子,一身胡人贵族打扮。长裤深靴,鸦青色金丝暗纹窄袖左衽,外披薄毡大氅。
这人五官深邃俊美,一双绿眸像读蛇般泛着阴冷的光,他有些不耐烦地冲我开口:
"李望舒,你一天杀我三遍,不嫌累啊?"
他解下大氅,递给身侧的亲兵,然后有些烦躁地招手,让仆人把桌上五读俱全的菜撤下去。
"哈?没想到本宫做的这么隐晦,还是被你发现了!"
我好整以暇地抱臂坐在一边,被囚禁在敕勒川两百零四天后,如今的我连白眼都懒得给这狗东西:
"莫罗浑,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听到这儿,他直接气笑了,踱到我身侧低头冷嘲热讽:
"隐晦?大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奇才。给本王下读,两斤砒霜兑一斤酒,酒比粟米饭还干,在酒壶里倒都倒不出来。你是当我瞎,还是打算噎死我?"
我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天都黑了,万一你看不清呢?"
随后又趾高气扬地问他:"莫罗浑,你权当行行好,就不能当自己瞎了然后舔一勺吗?"
"李望舒,你说的很对。"他点了点头,摆摆手遣散了帐内一众仆从,原本跪地等候发落的仆人们如蒙大敕般叩首退下。
我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惊讶的出声:"那你是想通了,愿意自尽谢罪了?"
"本王的意思是,你说的很对,外面天都黑了。"
他转身掌起帐内的灯,小臂粗的沉香蜜烛将大帐内照的灯火通明,他浅栗色的卷发在鬓边绑成几绺小辫,用缠金发饰高束在脑后,在烛光下流着朦胧的光,野性不失俊美。
莫罗浑冷笑一声:“天都黑了,那便该伺候公主就寝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矮凳上拽起,强行扛到肩上,然后直接扔到后帐中的高塌上。
他一手放下纱幔,另一只手探入我腰侧,手指轻巧地勾散了我腰间束衣的绦带。我刚要反抗,他又熟练的用榻上的布帛束住我的手脚,然后一口咬在了我锁骨上。
我嘶了一声,吃痛怒骂:"莫罗浑,外邦无耻小人,三姓家奴,你踏马就是条疯狗!"我奋力挣扎,但被绑的半分都动不了。
"公主多年前不就知道了吗?"他嗤笑一声,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被布帛勒得起不了身,只能瞥到宽衣解带后的莫罗浑宽肩窄腰,小腹紧实腰身有力。
不同于力士那种血脉偾张的大块肌肉,他身上的肌肉均匀又坚实,线条流畅漂亮的同时又极具男性的力量感。
莫罗浑上半身皮肤细腻光洁,但锁骨处印着一排牙印状的旧疤,他小三角...
呃,小三角本公主不想看!
莫罗浑探查到我打量目光,附下身凑到我耳边呵气:"真是便宜你了"
我怒目圆睁,震惊于他的无耻,但还没来得及骂他不要脸,就感觉身上一凉,夹衫被他扯了下来。听到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我慌了,挣扎着大喊:
"莫罗浑,你清醒一点,我可是有夫之妇!"
闻言他动作一顿,眼底情欲横流:
"有夫之妇?"他慢慢重复了一遍,细细回味这四个字,旋即暧昧轻笑:
"那岂不是....更 刺 激 了"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抚上我的脸颊,激的我汗毛倒竖。我无处可逃地对上他的眼睛,那碧绿色的眸儿似乎能渗出水来,仿佛在竭力忍耐:"公主你忘了,我们胡人向来不在乎这个的。”
莫罗浑这厮简直衣冠禽兽,无可救药!我不顾斯文的高声怒骂:
“莫罗浑!窝日你大爷!!!”
闻此他神色一凛,若有所思道:“日我大爷?牟乌纥升可汗?”
他轻笑一声,如同恶魔低语般在我耳边劝道:“先可汗都去世多年了,公主您还是不要肖想他了。”
........
本公主现在不止想日他大爷,还想日他祖宗的坟!我气疯了,也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偏过头去闭上眼,搜肠刮肚地找词骂他,汉话骂完,换鲜卑语骂,鲜卑语骂完换西羯语骂。
忘恩的白眼狼,蠢笨的鲜卑猪,背主的小杂种,短命的野狗.....
我西羯语不太熟练,骂的磕磕巴巴,他一边在我身上调情索欢,一边还不忘喘息着纠正我的发音。
我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这辈子都不会讲西羯语了!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棉雨膏。
巫山云雨情到浓处,莫罗浑眼神迷离双颊绯红,鼻尖上薄汗点点。
他声音低沉沙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喘着粗气问我:"公主殿下,敕勒川的男子与中原相比,如何?"
听到这话,我气的想咬死他,因为他说的是匈奴王刘曜与汉族皇后羊氏的典故,也就是前赵的昭文帝和西晋的惠皇后,我俩一个中原皇室,一个敕勒亲王,正好和典故对上了。
(注:匈奴人刘曜抢纳晋惠帝的皇后羊献容,后来让她比较他和司马衷谁更强,羊皇后对曰“自奉巾栉已来,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
鼻息有点热又缠绵,萦绕在我颈间。他边问边取悦似的逗弄撩拨我,逼着我回他。
我被他折腾的够呛,浑身发软无力,身上出了很多虚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坚定地捍卫中原的尊严,硬是把唇齿间的旖旎的呻 吟都咽了下去,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二字: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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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醒的时候,几个胡人女奴正小心翼翼的给我擦拭身体,我手脚处斑驳的勒痕,身上的淤红点点,简直是莫罗浑留给我的羞辱。
我双目赤红,起身就踢开跪在旁边伺候的胡女,嗔目切齿地咒骂"外邦贱种,本宫今日一定要杀了你!"
有个胡女怯生生的出声,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话:"夫人,求您莫要再轻举妄动了,昨日帐内侍候的人都被王上发落了..."
我侧过头瞧她,发现她有几分汉人长相,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沉便问她:"你会讲汉话,可是汉人?"
"奴婢父亲是汉人,母亲则是东胡鲜卑"她恭敬地用汉话回我,生怕惹恼了我。
接着她神色挣扎,最终还是深深地叩首,用汉话磕磕巴巴地说:
"夫人您可能有所不知,多年来,我们王上身边并无女眷,王上也有心许您阏氏之位,他日王上继承大统,可墩之位也非您莫属"
(注:阏氏(yan zhi),可汗与诸王的母亲与妻妾的称呼,用法不统一,这里代指正妻之位;可墩,特指可汗正妻。)
哈,我懂了,这小丫头片子是那狗杂种派来的说客。
还踏马可墩之位,许我可汗之位本公主都得考虑考虑呢!
我强忍作呕的冲动,没有打断她,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样。
"王上是敕勒川最年轻的左贤王,现在柔然半数疆域都臣服于他,王上的容貌更是举世无双,他母亲乃是...."
"他娘是高庭王室最俏的寡妇,他亲爹是敕勒最浪荡不堪的亲王!"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这小丫头。
本公主和那狗东西熟的不能再熟了,我在魏宫揍的那小子哭爹喊娘的时候,这小丫头片子估计连话都说不利索呢,现在居然跑过来说什么“夫人您有所不知”!
于是我接过她的话茬,用流利的鲜卑语破口大骂:
"而莫罗浑他本人,则是叔嫂苟合的孽胎,可汗宴饮时群媾出的贱种,他连亲爹是谁都要靠猜,本宫骂他都不卫生!"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胡人仆从全都吓得跪地,痛哭流涕地磕头告罪,听到王室的这种秘辛,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鲜卑语是敕勒胡人常用语之一,我之前一直用汉语骂,都忘了照顾下这些听不懂汉话的胡人们。
我看着满屋子被吓疯了的胡人,难得的心情畅快,低头用汉话对那个胡汉混血女孩说:
"小丫头,本宫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她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不敢再抬头看我,声音颤抖,几乎低不可闻。
"嗯....容我想想,就讲一个农夫与蛇...."
"哦,不对"我摇摇头,沉吟道:
“应该是公主与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