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
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沈临清却依旧不为所动,视线落在了,魏羡那一双失去知觉的短腿上,也趁着此时,开启了空间之中的X光扫描系统。
陈旧性粉碎性骨折,骨关节错位生长!
问题倒是不大!
断骨再续,只不过是稍微的痛苦了一些!
真正的问题,是他膝盖骨当中的异物!
那异物,与周遭的组织,已经生长到了一起,想必是有些年头了!
沈临清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是如何嵌入魏羡的双腿之中的!
他为何不寻医问药?
处处透着疑惑。
“侯爷切莫聒噪,临清不过是与你查看伤势,该看的看,不该看的,自然也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是一坨肉而已,侯爷不必紧张!”
魏羡一张俊逸的面庞,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这女人,一张嘴便是那靡靡之音,好生的不知羞臊为何物!
沈临清的双眼之中,尽是认真,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那一双断腿之上。
魏羡心有不甘,沈临清却悄无声息的 扯过薄被一角,贴心的帮他遮盖住了重要位置。
男人却涨红的脸,扭扭捏捏的不肯配合,沈临清的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魏羡的翘臀上。
“侯爷别矫情,稍稍配合一下,很快便就结束!”
魏羡身子一僵,来不及反应,沈临清已经从衣袖当中,摸出来了几只银针,刺入他腿上的穴位,他的腿,本能的神经抽动 ,颤抖了一下。
嗯!
肌肉,神经都尚未萎缩,还好,还好!
魏羡面红耳赤,尴尬的别过头,一番检查过后,沈临清才重新将他的双腿盖上。
“侯爷的断腿,已经错位生长,想要重新站起来,便要断骨再续!
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倒是侯爷体内的读,日积月累,中读颇深,有一些棘手!
不过,却也不是没救!”
说着,沈临清又变戏法似的,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只小白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了一颗小小的黑色药丸。
“这是我制作的解读丸药,侯爷先行服用,随后我再与你调理身子!
这事,急不得!”
沈临清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盘算,若是她一下子就把魏羡治愈,才是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有人想要悄无声息的要了魏羡的命,甚至是做到了,可见那人权势滔天 ,何其厉害!
沈临清决定,先这么半死不活的让魏羡吊着一口气 ,顺手帮他整治一下后院,到时候稳固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到时候,整个侯府岂不是天高任她游?
上一世猝死的经历告诉沈临清,做米虫的日子,绝对比做女强人快乐!
钱挣来了,人没了!
这事去哪儿说理?
魏羡看着沈临清手里的小药丸,并没有动作。
眼底里的谨慎,沈临清悉数落入眼中。
“侯爷……莫不是怕我读害你?”
魏羡不语,沈临清笑了,直接把那一颗药丸丢进了口中,咽了下去。
随后又给他倒了一颗。
魏羡这才打消了疑惑,把药丸吃下去。
沈临清娇俏一笑:“侯爷就不怕我给你喂了读药,我自己有解药?”
魏羡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沈临清!”
“我只是想要告诉侯爷,我若想害你,有的是法子,如今,侯爷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便是那个庇佑我的人!
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对待侯爷!
也请侯爷宽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合作两方之间最该有的基本信任!”
魏羡的眼神,忽的多了几分玩味,这沈临清,看样子还是个有脾性的。
她不高兴他怀疑她!
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看着倒在地上,昏睡的如同一头死猪一般的楼枭,魏羡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醒?”
沈临清淡定自若,眼神之中的张扬与自信尽显,还是那一枚被她藏于发丝之中的银针,被她拿出来,在楼枭的人中穴处,刺了下去!
修长的手指头,轻轻捻动银针,片刻之后,沈临清取针,不过是盏茶的功夫,楼枭就睁开了眼睛。
魏羡更是对眼前的少女 ,刮目相看,这沈临清,当真是精通岐黄之术。
不管她到底是何人, 如今,他们站在一条船上!
“楼枭!”
“侯爷……
我这是怎么了?”
“许是昨夜太累,你晕厥了!”
晕厥?
楼枭明明记得,是沈临清用什么东西扎了他,他才晕倒的!
只是,侯爷的话 ,他又从不怀疑,一时之间,楼枭自己都错乱了。
“侯爷有何吩咐?”
“你带着夫人去见一下管家,让他安排一下,从今往后,后院的中馈之权,就交给夫人打理!”
楼枭面露惊讶之色:“侯爷……”
“让你去便去。”
楼枭垂首,双手抱拳:“是,卑职知道了!”
沈临清没想到,魏羡倒是个聪明的,她说的那番话,他便能够听出话里的深意。
把后院交给她,也算的上是他们合作,魏羡聊表诚意的第一步!
沈临清对着魏羡下了下身:“侯爷歇着吧,临清先行一步,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喊我便是!”
魏羡没有言语,看着沈临清离开。
他说,他身边都是忠心耿耿的人。
她却说,他身上是因为中了读才会这般苟延残喘 ,乃至于要了他的命!
魏羡十五岁便入军习武,十八岁崭露头角,成为军中二把手,二十三岁袭侯位。
魏羡自然之道,树大招风,恨他的人无数,到底是谁想要他死?
沈临清在楼枭的带领下,朝着账房走去。
楼枭的视线,落在了眼前这个娇弱瘦小的女孩身上,褪去了大红的喜服,沈临清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对襟襦裙,是普通的丝质面料,一头乌黑的发,以一支简单的木质簪子别住,她浑身上下,除了手上的一枚戒子点缀,便再无其他饰品。
倒也显得的清新脱俗,别具一格,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双眼,虽看不出痴傻,却也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沈临清,你到底是何人?
我家侯爷好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楼枭的语气,不甚友好,沈临清却淡淡道:“与你何干?
我这人,生来最不喜旁人对我大呼小叫,若是你继续这般,就别怪我,再把你放倒!”
楼枭的脸色,瞬间难看,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