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宝被拉去读书了,胖婶儿帮着伍大郎一起收稻子,伍德润也叫来几个人一起帮忙。
这几天差不多都要开始收稻子了,大家都相互帮忙,伍大郎把自家的稻子收完后,也要去胖婶儿家和其余几个来帮忙的人家里帮忙。
这段时间伍小宝过得很糟心。
他平时上课时,杨秀才一般是不会太过关注到他的。
但是自从上次念了一首诗,还讲了他的“梦想”后,杨秀才每天都看得他死死的,放了学都不让他回家,免费给他开小灶。
伍小宝在心里叹气,“唉!都怪我太优秀啊!”
这一日,伍大郎在帮胖婶儿家收稻子,大丫和二丫也在帮忙。
伍大郎正挑着两箩筐稻子往胖婶儿家里走,余老婆子跑了过来,对着伍大郎就开骂。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你不来帮你爹娘干活,居然去给一个寡妇干活,我真是白养你那么多年了。”
伍大郎无奈道:“娘,人家前几天帮我干活了,我现在帮人家干活不是应该的嘛。”
余婆子又喷道:“什么应该的?你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马上去帮你爹干活。”
伍大郎不肯,“娘,没有这样做人的,等我先帮刘家弟妹把田里得稻子收了再去帮爹。”
“等你把她家得收完了再去?到那时候等你去吃饭啊?你马上就给我去。”余婆子说着就去拉伍大郎。
伍大郎的肩上还挑着东西呢,余婆子这一拉,就把伍大郎拉得一个踉跄。
伍大郎哎哟一声,肩上得担子滑落,两个箩筐倒在了地上。伍大郎也摔倒在地。
伍大郎脸贴地的趴在地上,他想爬起来,可刚撑起手一动,腰部就剧烈疼痛,他一下子又趴在了地上。
伍大郎痛的呲牙咧嘴,额头上不断冒虚汗。
“你装给谁看呢?你赶紧给我起来去干活。”余婆子以为伍大郎是装的。
余婆子的嗓门儿很大,此时有在附近干活的人走了过来,胖婶儿和大丫、二丫听见这边的动静小跑着过来。
“爹,你怎么了?”大丫二丫急切的问。
“伍家大哥,你这是咋啦?”胖婶儿也有些着急的问。
胖婶儿不好去扶伍大郎,大丫二丫动手想把伍大郎给扶起来。
伍大郎忍着痛说道:“别碰我,我的腰伤了,动不了了。”
听到伍大郎说他动不了了,胖婶儿吓坏了。
伍大郎是在帮她家干活,这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赔啊?
大丫二丫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大丫站起身就往家里跑,她要去找娘。
大丫还让二丫去学堂找小弟,她知道,家里小弟最有主意。
本来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没心思看热闹了,都是一个姓的,他们也不想伍大郎真出什么事,于是有人赶忙去找族长。
二丫急匆匆的跑进学堂,“小宝,快,爹摔倒了,爹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伍小宝蹭的一下站起,急声道:“你说什么?爹摔倒了,爹怎么摔倒的?”
二丫道:“我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摔的,当时奶奶在和爹吵架。”
伍小宝也不再问啥,跟着二丫一路飞跑着往伍大郎摔倒的地方跑去。
伍小宝跑过来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江氏也已经过来了,她一脸煞白,眼泪也在往下滴落。
要是伍大郎出了事,他们一家可怎么办。
胖婶儿也是一脸煞白的站在边上。
而余婆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爹、爹,你怎么样了?”伍小宝跑上前蹲在伍大郎身边急声问。
伍大郎:“我没事,就是腰疼得厉害,不能动。”
“族长来了,快让让。”
围观的人让开一条路,族长走了过来。
族长看着不停抹眼泪的江氏和哇哇哭的大丫三丫,又看向躺在地上忍痛忍得脸色发白的伍大郎。
族长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伍大郎没说话,他不好说是自己的娘把自己给扯摔倒的。
一个围观的村民说道:“族长,先前我听见了余婆子在吵伍大郎,然后就看见余婆子扯了伍大郎一把,伍大郎是被余婆子扯倒的。”
然后那人又把他听到余婆子骂伍大郎的话都说了一遍。
族长气得大骂,“这一家子就不干人事儿。”
族长问伍大郎,“大郎,你伤得很严重?”
“族长,我腰伤了,一点都不能动。”伍大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会儿越来越痛,而且现在伍大郎感觉腿不怎么听使唤。
伍大郎心里也十分恐惧,他担心自己成为废人,要是他废了,那这个家就完了。
族长立即吩咐围观的人,“去抬块门板来,将大郎先抬回去。”
然后族长又让人去请大夫。
伍小宝在听说是余婆子把伍大郎扯倒的后,他双目露出寒意。
这两个老东西,是真不把他们大儿子当亲儿子了。
门板很快被抬来,几个人一起帮忙把伍大郎抬到门板上,然后又给抬回了家。
胖婶儿一直跟着,她也双眼含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伍大哥来帮忙的。”
江氏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她也不想开口说话。
伍小宝开口说道:“胖婶儿,这不关你的事,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一行人将伍大郎抬回家,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才过来。
张大夫给伍大郎把了一下脉,然后轻按伍大郎的后腰。
伍大郎咬着牙忍着疼痛。
张大夫按压一个地方就问一下他按的地方疼得厉害不。
在张大夫按压在伍大郎脊柱的一处关节时,伍大郎痛得惨叫出声。
张大夫的脸色很沉重,江氏急声问:“张大夫,我丈夫他怎么样?”
张大夫看向江氏,顿了一下才说道:“他的脊柱受了伤,我对这方面的伤不甚在行;
你们送他到县城的保医堂找汪大夫看看吧,汪大夫治疗外伤比较拿手。”
族长问:“张大夫,他的伤很严重?”
张大夫叹了口气,然后道:“现在我也说不好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但伤了脊柱,严重的话后半辈子只能躺在窗尚了;
要是情况好,他还是可以站起来的,只是以后肯定是不能干重活了。”
“娘……”
这边张大夫的话还没说完,江氏已经晕了过去,大丫死死抱江氏,不让她滑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