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会在意的。
祁北需要的只是一个乖巧的宠物。
沐木僵住身子不再动弹,那只手顺着她的腰来回摩挲,她最近被逼着吃了比平时饭量要多一些的饭菜,本来纤细的身材也丰腴了些,最明显的特征大概就是她肚子上多出来的那一小块赘肉了。
这些过多的饭菜使得她每次吃完饭都会感受到胃部过于饱胀的痛意,她不是没有和他说过不想吃那么多饭,可是换来的是下一顿对她胃部更多的折磨。
不过,祁北似乎尤其钟爱那一小块温软的皮肉,每次都会把手附在上面揉捏。
沐木洁白的贝齿无意识咬着唇瓣,殷红的下唇被她咬的泛白,齿印明显。
祁北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悦的把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移上来捏住了她的脸,强硬的把她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乖乖,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沐木连忙摇头解释:“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惊慌的神色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不满。
为什么怕他呢?明明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祁北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而她,被剥夺了所有自由和权利,只能在这个空荡的别墅里等着他回来。
她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天花板横梁旁,那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
周围来来往往的仆人们视她为空气,本来她和那些叔叔阿姨们关系都不错的,但是一个阿姨不过是和她有了肢体上的接触,祁北就当着所有仆人的面剁掉了那个阿姨的食指。
那时候她才知道,哦,原来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啊,原来.....她处在一只大手里,被抓的喘不上气也无法挣脱。
沐木只呆坐了一会儿,就上楼回了房间。
反正哪里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还不如躺在窗尚舒服点儿。
祁北办公桌上摆着两个电脑,一个是办公电脑,另一个是家里每个地方的摄像头影像。
他的余光一直扫视着摄像头录像,看到小姑娘乖乖的上床睡觉,他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角。
手机微震,带着整个桌面都有些颤动。
祁北垂下眸子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爸。”
“我在上班,木木不接电话?那可真不应该,我今晚回去说说她。”
“嗯,挺好的,沐木说明天中午和你们吃顿饭。”
“好的。”
电话被挂断,祁北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套着粉色兔子手机壳的手机,熟练的解锁开始回消息。
这也是将近半年来外界从未发觉过沐木消失的原因。
从小到大的相处让他刻意的模仿毫无破绽。
有时候沐爸沐妈给她打电话他也会让她接,反正她也不可能对爸妈说出实情来,说出实情他倒是不怕,只是少了一个拿捏小姑娘的筹码。
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仁慈吧。
沐木无聊的在kingsize的大窗尚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她消停下来,感受到了汹涌而来的困意。
睡着前,她脑子里是那个身形消瘦,腼腆羞涩的对她告白的少年。
再一次醒来,是在漫天的黑色幕布下,她习惯性的眯了下眼睛,感觉浑身乏力。
身旁是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温度。
“终于醒了?”
沐木身子不由的一僵,低浅的嗯了一声就坐起来去摸床旁边灯的开关。
可是还没按下去,她就被扯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先别开灯。”
青年的声音是近半年来少见的熟悉,像是高中课桌旁放着的栀子花,沁人心脾的暖。
那栀子花,是他以前每天都要带给她一朵的。
虽然现在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乖乖,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或许是熟悉的声音带给了她久违的安全感,她撕开了那么久辛苦的伪装,声音有些崩溃的嘶哑。
“是我想变成这样的吗?祁北,从你非法囚禁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抱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还是令她喘不过气的力道,明明以前他连亲吻她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变那么多,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所以,她的喜欢,止步于少年时期的祁北。
“起来吃饭吧。”
他恢复淡漠的嗓音平静的响起,黑暗中,沐木麻木而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他总是逃避这个问题,好在她本身也没抱有什么期待。
饭桌上上演着最最平常的一幕,沐木安静的吃着喂到嘴边的饭菜,即便胃里涨得难受她也只会麻木的张嘴吞咽。
祁北完成了今日喂饭指标,把手放在了她鼓胀的肚子上。
“乖乖表现得很好,我们明天去看爸妈吧,顺便把结婚的事情商量一下。”
沐木的眸子里起了些波澜,这么亲昵的称呼在她听来也显得无比虚伪,带着令人作呕的目的——他只想让她乖一些,再乖一些......
“对了.....”祁北把玩着沐木柔软的发丝,面上带着些玩味。
“你那个六岁的弟弟前几天想你哭得不行呢,那小脸可怜见的,你要是一直那么听话的话我也能让你一星期见一次他们。”
沐木咬紧了后槽牙,眸子里藏着深深的恨意。
可是她只能说好,她没有发火的权利。
祁北抿唇,歇了惹她生气的心思,从那天起,她对他只有无尽的恭顺。
但是他不后悔。
与其让她奔入其他人的怀抱,那他宁愿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她恨他也好,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真的心满意足了吗?
无数次,他都能回想起小姑娘牵着他回家的手,看着他时亮晶晶的眸子,对他撒娇的样子,对他发火耍小脾气的样子。
现在,全都没有了。
他不怨恨她,只是怨恨自己,卑劣得让人恶心,可是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想挣脱出来,但他做不到。
他一直知道的,他最对不起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