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茗满头大汗的拿着投标文件赶到力帆集团总部站在程昱亭紧闭的办公室门口时，她都不确定刚刚那个电话是谁打给她的，听声音似乎像他本人，可又不是很确定。
看了下手机，刚好八点半，可是程昱亭办公室的大门安静的闭锁着没有半点声音。
陆茗赶紧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吐气平顺了，她忍不住自嘲了起来：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要摆烂呢，被一个陌生电话一吓就又乖乖的屁颠屁颠的跑来上班了，可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
恰逢上班时间，来往的职员有些多，看着站在挂着董事长牌子门口的陆茗，大家无不纷纷侧目。那眼神里有着鄙夷和轻佻的探究，这让陆茗很不舒服。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到楼下大厅里去等。
就在陆茗准备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开启的电梯门内程昱亭毫无防备的走了出来，他身侧还跟着一个打扮讲究、风情万种又不失干练的女人。陆茗愣了一下，赶忙让出了路，略微低头，对着程昱亭说道：“程董，我来送投标文件的。”
“绮丽，你这次给我买的膏药不错，贴到药上热乎乎的，那种困乏感也少了很多。”
程昱亭似乎并没有看到一旁的陆茗，边走边和他身边那个烫着大波浪，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身穿一袭草绿色旗袍的女人随意的说着话。
倒是那女人侧头扫了颤颤巍巍的陆茗一眼，随即嘴角扬起，含情脉脉的看向程昱亭，“当然有用啊，我可是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就是你，可要坚持贴，不然你的腰哪里经得起这些年轻女孩子们的折腾！”
女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让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陆茗听到，她的脸一下子又热了起来。这种在职场上本来习以为常的玩笑，她到现在都适应不了。
程昱亭扭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陆茗，眉头微蹙，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小陆，还没睡醒？”
陆茗听到声音，赶忙对他摇摇头，程昱亭看她那一脸错愕又窘迫的样子，轻呵了一声，“投标文件拿过来给我看下！”
进到程昱亭的办公室后，不知是不是因为空调的缘故，陆茗感觉身体和心理刚刚那种不适感才得以缓解。
站在程昱亭那不小的办公室里，陆茗还是有些拘谨，却不妨碍她偷偷观察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忙前忙后的给程昱亭沏茶、倒水，整理沙发上散落的文件和茶几上用过的杯子。
那自然和熟悉的举动无不显示着，这个女人是程昱亭办公室的常客。
陆茗甚至在想，程昱亭的女秘书还真是漂亮。
“绮丽，你别忙了，你那笔项目款我已经通知财务那边了，你直接过去吧！”
“我又不是为了项目款，程董不是我说，您真该换个女秘书来帮您打点一下这些日常琐事了。”
程昱亭已经坐在了那个宽大的皮质办公椅上，听到她这么说，颇为惋惜的对她笑笑，“可惜万绮丽女士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屈尊做我的秘书呢？”
万绮丽看着程昱亭那俊朗飞扬的笑颜，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站在一旁的陆茗终是让她把话咽了回去，“程董就别打趣我了，我去财务那边看看，您忙！”
离开之际，万绮丽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陆茗的肩膀，“妹妹，不要紧张，程董很随和的。”
不等陆茗反应，万绮丽已经踩着高跟鞋嘎哒嘎哒的走出了程昱亭的办公室，还贴心的把门闭紧，独留她身上那在陆茗闻起来有些甜腻到上头的香水味。
此刻的程昱亭仿佛换了一个人，认真的注视着电脑屏幕，一丝不苟，好像刚刚还和美丽女人调笑的不是他一样。
陆茗一时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傻乎乎的依旧站在原地。
“投标文件不准备给我看了？”
程昱亭并没有对着陆茗说这些话，可他那有些清冷的声音却是让陆茗清醒了。陆茗赶忙红着脸把准备好的文件恭敬的双手递向他。程昱亭没接，而是用他那线条明显的下巴示意让陆茗放在桌上就好。
“电子版呢？拷一份给我到电脑上。”
陆茗赶忙翻着自己的包，糟糕，早晨急于逃离家门，U盘还躺在床头柜上。
“没带？”
程昱亭显然看出了陆茗的问题，抬头看了她一眼。
陆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早晨出门着急，忘记带U盘了。不过，我微信文件助手里保存了一份。”
程昱亭没再说话，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你加我，等下给我发过来吧！”
陆茗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加上了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程昱亭的微信，来不及多想，赶忙把投标文件给他发了过去。
程昱亭的头像是一根徐徐燃烧的雪茄，昵称也很简介：CYT。
在程昱亭用手机翻看投标文件时，陆茗心底叫嚣的好奇心作祟，让她偷偷的点开了程昱亭的朋友圈。不无意外，干净到除了力帆集团的官方宣传和消息外毫无私人气息可言。
不知为何，陆茗心里有一丝失落，她甚至觉得程昱亭让她加的这个微信是只是他的工作微信而已。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你去和于晨对接吧！这个项目没什么难度，重要事项也都敲定了。和于晨把该履行的手续都履行了，你们公司那边就可以开始动工了。”
听着程昱亭的话，陆茗赶紧点头。“那我现在去找他，谢谢程董。”
就在陆茗准备推门离开时，背后忽然又传来程昱亭的声音，“小陆...”
“怎么了，程董，还有其他事吗？”
程昱亭看着这个面色紧张的女孩，总觉得黄浩强是强人所难了，她并不适合出来面对这些。可黄浩强的心理他也明白，妄图用陆茗这样的女孩让自己心生怜惜，还有于晨和她曾经的关系，在具体项目推进时可以少些严瓷合缝的刁难。
可是果真能达到黄浩强想要的效果吗？程昱亭心底不禁苦笑。
“没什么，既然黄总让你负责这个项目，你就要胆子大些，放开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