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总统套房。
米白色褶皱重重的窗帘被关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室内的一切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余知鸢躺在男人怀里,睡梦中有些不舒服地哼哼了几声。
男人闭着眼睛侧躺在她身边,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听到哼哼声后,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音色低沉清冽,“乖,再睡会儿。”
他说的是意语,轻缓的音色如大提琴音调般动听。
余知鸢忽然翻个身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语调巴巴的,“不要离开我。”
男人轻嗯一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把她抱得更紧。
窗外的天色已接近黎明,深蓝色的天光被完完全全挡在了外面,室内静谧恬和。
床边雕花的手工地毯上,一粒冰种黑曜石袖扣静静地躺在地毯的一角。
............
两年后。
京城。
#余沅昔回国#
#傅家太子爷和余家大小姐官宣#
#余知鸢滚出娱乐圈#
“昔昔新婚快乐!”
“傅总昔昔新婚快乐!”
“余知鸢不知廉耻地霸占了傅总这么多年,真的不要脸。”
“傅公子只是拿余知鸢当替身,如果昔昔没有出国,怎么可能轮到余知鸢?”
“余知鸢滚出娱乐圈。”
…………
“知鸢,这些人说得太难听了!”助理李清麦忿忿地看着手机屏幕,为余知鸢抱不平。
助理很可爱,大大咧咧的姑娘,和余知鸢同岁。
李清麦切了小号在微博上和那些骂得最难听的人怼了几句,怼完熄灭了手机屏幕,一转头就看到余知鸢窝在法式软椅里气定神闲地看书。
余知鸢不过才二十一岁,唇红齿白,肌肤如雪,面若桃花。
现在窝在软椅里,墨色的长发拢在一边垂在胸前,卷翘乌黑的眼睫低垂,挡住了那双清冷的桃花眸。
一身乳白色细吊带睡裙,裸露出来的双臂和锁骨精致白皙。
即使每天都和余知鸢待在一起,李清麦还是被她的美貌一次次惊艳。
余知鸢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身上,“清麦,怎么了?”
李清麦叹了一口气,把手机解锁,切到微博界面,拿到余知鸢面前让她看。
余知鸢一目十行看了几秒钟,细软莹白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书页,唇角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和傅言之的恋爱开始得荒唐,结束得也荒唐。
傅家和余家是世交,傅言之从小就喜欢她的继姐余沅昔,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扬言非余沅昔不娶。
但奇怪的是,傅言之和余沅昔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确定关系。
直到三年前余沅昔赴美留学,傅言之忽然发疯了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醉生梦死。
傅言之颓废了一个月后,就开始疯狂追求她,和当年追求余沅昔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年前她才十八岁,正是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而傅言之又是对她最好的人。
那时的余知鸢以为自己喜欢傅言之,也以为傅言之喜欢她。
于是就恍恍惚惚同意了傅言之的追求。
李清麦见她出神,以为她是被傅少甩了不开心,把手机屏幕熄灭,嘟囔道:
“也不是到傅少是不是瞎了,那个余沅昔哪有你长得漂亮。”
怪不得知鸢不开心,要是她被男朋友甩了,而且对方还转而娶了她姐姐,她也会生气。
助理刚想重新打开微博冲浪,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今天是圣诞节,公司让余知鸢去参加一场晚宴,晚宴是京城霍家和香港谢家联合举办的。
余知鸢是傅氏娱乐的艺人,当初和傅言之谈恋爱的时候,为了好好和她相处,她选择了傅家的经纪公司出道。
李清麦三年前就开始跟在余知鸢身边当助理了,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公司不捧余知鸢,更何况傅少还是知鸢的男朋友。
以至于三年了,余知鸢还是不温不火。
当然,除了傅少的女朋友头衔让她黑红了一阵。
余知鸢没太大反应,披了件披肩站在落地窗前。
李清麦目光看向余知鸢,站起来的小姑娘至少有166cm高,乳白色的真丝睡衣长度到膝盖,露出一小截白得发亮的小腿,及腰的浓密黑发披在身后,两只白嫩的玉手裹着披肩,仪态优雅。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仅仅安静地站在那里,就美得像是一幅画。
李清麦再次觉得傅少眼瞎了。
任由余知鸢站着发会儿呆,李清麦轻声提醒她到时间换衣服去参加晚宴了。
......
余知鸢换了一件橄榄绿真丝绒长裙,抹胸款式,珍珠肩带,裙摆到脚踝,是交错的鱼尾裙款式,露出一双银色细钻高跟鞋。
化妆台上除了摆得满满当当的化妆品,一根口红旁边放着一枚水种黑曜石袖扣,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刻着一个“X。”
.....
晚宴是在颐和酒店举行的。
大厅觥筹交错,灯火辉煌。
“知鸢,怎么不把助理带过来给你挡酒?”余沅昔挽着傅言之笑意晏晏走到余知鸢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
余沅昔一回国就签了傅氏娱乐,短短几天,已经接了好几个大牌广告和两部大制作的电影。
余知鸢掀眸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官方的笑。
“姐姐,我今晚不打算喝酒。”
余沅昔也没强求,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她几句话。
大意就是让余知鸢别伤心,资源等等就有了。
和余沅昔的明事理相反,傅言之脸色像被冰水浸过了一样。
“知鸢,公司这是在给你拉线。”
换言之,别不知好歹。
余知鸢轻笑,“傅少误会了,我只是今天身体不适。”
傅言之黑着脸不说话,余沅昔温声细语地在两人之间打圆场。
三人僵持之间,大堂门口忽然出现了一股烧动。
余知鸢侧头向外看去,一辆黑色商务版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大厅门口,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恭敬地拉开后座的车门,接着垂手而立。
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静谧。
就连傅言之和余沅昔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了。
几秒钟后,一位身穿高定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斯文败类的助理和一个戴着墨镜的保镖,余知鸢很容易地就看到了他的容颜。
他身材修劲巍然,很有气质,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尊贵气质,一张脸如同古希腊天神般俊美,余知鸢甚至觉得他还有天神乌拉诺斯可以掌控天地的权力。
男人合理剪裁的黑色西装贴合肌理,金色的怀表链扣在黑色马甲的第三个扣眼里,轮廓清晰分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男人很快进了vip电梯通道,余知鸢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摸了摸手包上的珍珠。
电梯门刚刚闭合,四周就出现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这位就是香港谢先生?谢家现任掌门人?”
“小声点,那是谢大佬,小心他灭你口。”
“天哪,谢先生虽然传闻很可怕,但也很帅啊!”
“你就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这个人就是狼,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