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叶溪选择了娄丰诶。
若两人成婚,这两人她一个都留不住。
所以她弃车保帅,留了娄丰。
可盈呆呆地看着娄丰,又看看叶溪,大大的眼睛里坠下珍珠似的眼泪。
娄丰瞧过去的时候,心肝一抖。
可盈虽比不上叶溪貌美,却也是小家碧玉的美人一个,见美人为自己落泪,娄丰焉能做到丝毫不为所动呢?
纪明棠嘭一声拍到桌子上,怒斥出声:“好你个娄丰,你竟还觉得我们可盈配不上你这个贱奴了?”
娄丰道:“小人从未这样觉得,只是小人的心已许给她人,再分不出来给其他女子,可盈姑娘是顶好的姑娘,不必为我这样的人难过,你值得更好的人。”
纪明棠看了娄丰一眼,又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叶溪来。
可盈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在看到一脸愧疚难过的叶溪时,可盈心里突然明白了这个她人是谁。
可盈脑子里又晃过往日见她跟娄丰站在一起时,叶溪总爱等娄丰离开后打趣她的话,说她动了春心,若有意便做主给两人安排婚事。
但叶溪总是打趣,从不行动。
原来叶溪也知道娄丰喜欢她!
想到自己每每在叶溪面前露出少女情思,叶溪怕是早在内心嘲笑了她千百回,可盈这个气啊,她哇一声哭出来,夺门而出。
这戏台子上的主角儿都跑了,纪明棠这出戏也唱完了。
她起身道:“罢罢罢,原本是起了好心沾沾喜气,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她横眉瞪向叶溪,“溪表妹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这护卫心中有人,刚刚怎么不拦着我一点?你是不是就想见我做恶人啊?”
“我没有,方才是棠表姐你——”
“算了,我懒得听你说,我回了。”纪明棠带着人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叶溪真是有苦说了也没人听。
-
从叶溪那里离开后,纪明棠便回了自己院子。
绿翘已经将她挑出来的首饰全部当掉了,共得了八百五十两银子。
现在她手里总共有两千六百零四两银子,纪明棠大手一挥,让绿翘拿着这钱去瑞丰西巷买铺子。
“能买多少间买多少间,一定要记得压价。这事在半个月内搞定。”
绿翘听了纪明棠的嘱咐,实在忍不住问:“小姐为何要买瑞丰西巷的铺子?便是要做生意,也该买东市的啊。”
位于鹿鸣街对面的东市是朝堂划分出来的市集,这才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
瑞风西巷虽也有商铺小贩,可并非正经市集,自是不成气候。
可纪明棠却知道朝廷很快将会此地划成异域商人的交易市场,香料、宝石、药材、美酒等异域商业全都汇集于此。
瑞丰西巷的地产一路水涨船高,一度卖到天价。
眼下她能低价多买一间铺子,就相当于是在捡钱。
只可惜她手里只有两千多两,便是西巷现在的铺子卖不出高价,这点钱也买不下几间。
还得想办法多搞点钱。
纪明棠没跟绿翘多解释此事,只让她放手去做,一定要尽可能多买。
绿翘心中虽有犹疑,但也清楚自家小姐的脾气。
买,买就对了!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明棠正在犯愁如何快速搞到钱,没过两日就有人给她递来了搞钱的枕头。
徐清琅的妹妹给她送来了拜帖,说得了新茶,邀她进府品茶。
她过去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喜欢徐清琅,对徐清琅的妹妹徐清雪自然也千方百计地讨好,徐清雪却总是端着个架子,每每见她都快将下巴抬到天上去了。
好像她多么配不上徐清琅似的。
现在徐清雪突然邀她进府品茶,那能是品茶吗?
这必定是国公府夫人借品茶之名,行牵线搭桥之意。
徐清琅想跟她退婚,可他母亲却并不同意退婚之举。
一个是从云州过来投奔外祖母的孤女,另一个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嫡女。
徐清琅他娘哪怕失心疯了也知道这个儿媳妇该选谁做。
纪明棠会应约而去,可她却绝不会再嫁给徐清琅。
纪明棠重活一世,总结前世失败经验。
她之所以输的那么惨,当然不是因为叶溪段位高。
而是因为自己眼界窄,格局低。
她自以为叶溪是她一生之敌,而赢了叶溪就能从她手里抢个好男人作为胜利品。
当时她评价一个女人的人生是否成功,居然只是嫁一个好男人。
这思想简直愚蠢浅薄到让人发笑。
打从一开始她就搞错了目标,她不应该跟叶溪斗,不应该去奢求一个男人的爱。
要保证自己一生顺遂高枕无忧,她要做的是争权夺势,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样才不会成为掌权者的俎上鱼肉!
前去国公府当天,纪明棠让红缨装一份午间没吃完的糕点,拎着这糕点当礼物就去赴了约。
被请到这里品茶的可不止纪明棠,还有徐清琅。
纪明棠到了国公府便被婢女请进了徐清雪的银霜院。
可银霜院内茶室没有徐清雪,却有一个徐清琅。
徐清琅应该在茶室内等了好一会儿了,此刻见到纪明棠便蹙紧眉头,想到纪明棠扇他的那两耳光了。
他当即朝纪明棠炸毛道:“纪明棠,我已与你退亲,你还恬不知耻地使这些下作手段接近我干什么?”
纪明棠秀眉轻蹙,啪一声将徐清雪送给她的那张拜帖扔到徐清琅面前。
“世子给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呢?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你妹妹自己给我送的拜帖,我是来赴她的约,不是想见你!”
她环抱双手冷笑,“倒是世子在这儿干什么?莫不是知道我要来,故意在这儿等我吧。”
徐清琅气得呼吸都不畅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就往外走。
可纪明棠前脚刚进门,后脚茶室的门就被人锁上,他压根出不去。
徐清琅气急,一拳砸在门框上,扭头怒视纪明棠,“你还说你没使手段?我妹妹如何能做这样下三滥的事!”
就挺奇怪,她与徐清琅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她虽然嘴贱脾气差,对他死缠烂打,可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偏偏在徐清琅眼里,纪明棠就是心机叵测,阴狠恶读。
“这种下三滥的事你妹妹不会做,我就会做?敢问世子是通过什么依据得到的这个结论?”
纪明棠似笑非笑地看他,“难道就因为你觉得我喜欢你?你这有点过分自信了吧。世子,我几时说过我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