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开始向下探去,手指轻轻滑过脸颊,抵在了白衡的下巴处,接着又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感受着那指尖传来的温度,白衡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于是他干脆抬起手,在阮·梅白皙水嫩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别说,手感真的挺不错的。
一旁的托帕和查尔斯看到这一幕时心中猛地打颤,心说:
完了,这次不止是项目搞砸了,还得被董事会的那批人狠狠的数落一番。
毕竟天才俱乐部内的每一位会员,都是公司想方设法拉拢的对象。
当初黑塔小姐同意和星际和平公司合作后,星际和平公司便对全宇宙播报了这条资讯。
他们不清楚阮·梅女士为什么会突然对白衡感兴趣。
但他们清楚,白衡这一冒犯的行为,大概率会让对方打消这一兴趣,并且产生厌恶的情绪。
可作为当事人的白衡此刻,却只是稍稍歪头,轻笑道:
“这下算是公平了吧。”
瞧着白衡的眼神,阮·梅檀口微张,目光有些发怔。
因为记忆中的他,便会像这般登徒子的调戏自己。
无论是眼神,神态,还是气质,几乎都如出一辙。
“抱歉,阮·梅女士,白衡他不是有意冒犯的。”托帕见阮·梅的情绪出现稍许波动,试图帮他开脱。
可令她意外的是,阮·梅只是收回了手,道:
“不碍事的。”
她的目光从白衡的身上收回,看向众人,语气舒缓而温柔:
“你们好,我是阮·梅。刚刚的举动希望没有吓到你们,这是我的习惯,通过触感打开知觉。”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白衡却觉得刚刚阮·梅似乎是想确认自己是否戴着面具。
而且,那双看似平淡的杏眼当中,分明藏着一种怀疑。
看来模拟中的事件的确是真实发生的.....
虽然早有了这种猜测,但正式被证实后,白衡还是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愫。
如果那二十二年的经历都是他的亲身经历,那现在的他......和眼前的女子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
当白衡还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阮·梅继续开口道:
“公司的各位,你们的此行的目的我已了解。天文会在本质上和模拟宇宙都是为了研究星神创立,既然目标一致的话,我认为可以谈谈。”
听到这话,查尔斯沧桑的灰色眸子中流露出一丝讶异:
“阮·梅女士,您的意思是?”
“我仅代表本人的意见,至于具体的事宜,就由我和来自天文会的代表商讨吧。”她再次看向白衡,神情波澜不惊。
也正是这时,坐在会议桌前,百无聊赖打量着身前糕点的黑塔出声道:
“既然如此的话,这里就留给他们。二位公司总部来的客人,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在空间站内参观。”
见黑塔出声,托帕和查尔斯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正好托帕本次来「黑塔」空间站的一个目的,便是找黑塔处理上个月超额冻结的账单。
于是两人便跟着黑塔,离开了会议室。
而会议室内,也只剩下了阮·梅与白衡两人。
“请坐。”阮·梅示意白衡坐下,自己则来到了茶点前,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
白衡自然也没有客气:
“谢谢。”
“尝尝这里的糕点,都是我亲手制作的。”她表现的格外平淡,完全没有白衡想象的那般见到故人的激动。
可是就在白衡就着那半杯清茶吃下一块海棠糕时,她却忽然问道:
“你,是他吗?”
会议室内格外安静,甚至足以听见两人的心跳。
他没有想到,对方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会是这个。
可回过神来后,白衡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的嘴角捏动,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在短暂的犹豫后,白衡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开口道:
“我是他,同样也不是他。”
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阮·梅不易察觉的抿住下唇,紧咬贝齿。
是他,同样也不是他......是转世的意思吗?
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没有说谎。
尽管她可以使用「吐真剂」辨别对方话里的真伪,可唯独对他,阮·梅不想这么做。
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阮·梅问出了自己的第二个问题:
“那你,还记得我吗?”
白衡注意到,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阮·梅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了。
而他则看向那双清澈如水的杏眼,面带微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记得啊,小时候,我在抓周的时候握住过你的手,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次,你非要拉着我比嘴唇的大小,害的我回家后被揍的老惨了。印象最深的那次,我硬着头皮夸你做的糕点好吃,结果你居然拿去给全府的人尝了,搞得府里的茅厕当晚座无虚席。”
白衡一口气说了好多。
而他身侧的阮·梅眼底闪过一丝释然,因为现在她可以确信,眼前之人就是转世后的白衡。
但同时,她面带寡淡到让白衡觉着瘆的慌的微笑,一弯眉黛深深蹙起。
她开始后悔没有对白衡用「吐真剂」了。
什么叫做自己非要拉着他比嘴唇的大小,明显反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差点就被那样轻易的给骗走了,阮·梅的脸上表情便会丰富起来。
结果对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是自己主动的,还有送全府的下人糕点那件糗事,不也是他那么情真意切的夸自己,所以她才会想着和大家分享的吗.....
“白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呢。”阮·梅保持微笑,语气淡淡的说道:
隐约察觉到气氛稍显不对的白衡顿了一下,道:
“呃,多谢夸奖。不过阮·梅女士你......”
“叫我阿阮。”阮·梅打断了他。
“啊,咳.....不过阿阮你的变化倒是很大呢,我指的是性格。”
“这样啊。”阮·梅不经意的取出一块银色的立方体,银色立方体在她的手中旋转坍缩,随后于倏忽间化作一柄长约三尺七寸的银色长剑。
长剑剑身虽有多处经历战斗留下的剑痕残缺,却也因此多出了几分凌冽的锋芒。
阮·梅手握这柄三尺长剑,表情“和善”:
“此剑名曰“无名”,为我的某位故人所留遗物。我为他看管了600余年,痴心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将此剑归还于他。”
“但是我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明明还清楚记得之前的事情,却直到现在才愿意来见我。白衡,你可以帮忙解释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