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宿舍的窗尚,阮衔月翻开仅自己可见的QQ空间相册,里面全是自己偷偷,又或者假借朋友的身份拍的与姜明初有关的照片,看着看着还是红了眼眶。
每翻看一张,当时拍照的场景和心情就浮现,再一张张点击删除。
就像张蕊说的,她得先将他移出自己的生活。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第二天被吕芝芝叫醒的时候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
“月月,月月,阮衔月,你要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吕芝芝扒拉着她的被子叫道。
阮衔月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看向她问:“几点了?”
“九点四十五了。你等下的选修课是最后一节了吧,你再不去错过考试,学分就白修了。”
“完了完了。”
阮衔月猛地坐起来,爬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扯了条连衣裙套上冲到洗漱间,用两分钟搞完刷牙洗脸,再用手理了理自己的羊毛卷,看着额头处睡崩了的发丝,从吕芝芝桌上找了个发箍戴上,抓起笔和学生证往包包里一塞,“芝芝,我手机在窗尚,没电了,你帮我充一下。”
“行,你去吧。”
阮衔月冲她一笑,并附送了一个飞吻,“爱你,下课我先回宿舍,一起去食堂,拜拜。”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了,一路狂奔到教室,扫视了一圈,只剩下第一排有位置,又步履匆匆的走到第一排坐下呼呼喘气,也没注意到身边坐下的人。
“我给你留了位置,还跑了这么快做什么?还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听到声音阮衔月才想起这节课是和姜明初一起上的。这种公选课学校安排在大二大三第一个小学期,当时选课的时候,因为人多网速不好,自己在姜明初的选课名单里好不容易选上这一节。
前几周上课,都是发消息让姜明初帮自己占个位。
阮衔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没电了,也没带手机。”
“昨天又熬夜玩手机了?”姜明初像是长辈般的口吻教育道:“别玩太晚,对眼睛不好。”
阮衔月“嗯”了一声,默默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笔。
自己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理和他之间的关系,要说像之前一样,假装没什么,她是做不到,但要是一直躲着他,不理他,又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阮衔月。”姜明初敲了敲桌面。
阮衔月楞楞的看向他,“干嘛?”
“你这一周不太对劲。”
“有、有吗?”阮衔月心虚的转回头。
这时老师进来,将手中的一沓试卷放在姜明初面前才走向讲台,面带微笑,“同学们,我知道有些人选我的课只是为了凑学分,但是呢,既然选了,也上了一个月的课,还是要简单测试一下。”
教室内一阵哀嚎。
老师面对哀嚎纹丝不动,看向姜明初说:“姜同学,帮忙把试卷发一下。”
阮衔月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头都大了,当初选这门《AI算法与实践》就是为了能和姜明初一起上课,根本不是自己擅长,更不喜欢的学科,所以上课的时候也是听了个皮毛,拿着卷子翻了翻,最后慷慨落笔写下名字和学号就停下了笔。
一扭头发现对着试卷发愁的不止自己一人,都在默默地拿出手机搜索答案。
像这样的公选课考试并不严格,老师也是坐在讲台不动,似乎默认了这种行为。
阮衔月手伸进包包,才想起自己没拿手机,在心底默默给了自己两巴掌。
转头看着认真写试卷的姜明初,拐了下说:“手机我用一下。”
姜明初静静地看着她,不吭声,也不给手机。
阮衔月蹙眉,解释道:“我就搜个答案。”
姜明初将自己的卷子抻了过去,平平说:“照着写。”
阮衔月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像你这种学霸是不是连作弊都不会?还是你就想我挂科,照着写都一样,不等于给老师说我抄你的。”
姜明初心想之前布置的作业不就是直接抄的,想了想还是把手机递给她。
交完卷,阮衔月收好东西正准备要走,姜明初叫住了她。
“这都饭点了,你不去看看你小女朋友军训完没有,跟我在这耗什么?”阮衔月言语轻松,尽量让自己像平时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
姜明初审视着她,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生气,我生什么气?”
“一直没告诉你宁欣的事。”
“我不也没问,挺好的,你们能又在一起,这算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阮衔月笑着说,尽力表现出自己是真的替朋友开心。
宁欣和姜明初算得上青梅竹马,仔细一想认识他这三年里,也听他说起过在华安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也见过他寄学习资料到华安,但自己把这个重要的人默认为男生,也没问过。
归根结底是自己一厢情愿,认识他也是,和他成为朋友也是。
“你不生气就好。”
阮衔月满脸笑意,明眸藏着不被察觉的难过。
“我和芝芝她们约好一起去食堂,先走了。”
背上包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说:“姜明初,作为你的好朋友兼好邻居,我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好字践行到底。”
姜明初疑惑的看向她。
“应该没有哪个女朋友希望自己有个比较好的异性朋友,你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们还是避避嫌,省得谁误会传到你小女朋友那心里有疙瘩,有事联系,没事就别联系了。对了,相互认识的事等有机会约着阮颂年一起,我国庆安排出去了,不在学校。”
说完没等姜明初开口,阮衔月挥了挥手,“我先和室友去吃饭,拜拜。”
走出教室门口,阮衔月的向上翘起的嘴角渐渐弯了下来,快步回到宿舍,只有吕芝芝一人在,抱着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吕芝芝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拍着她的后背。
十几分钟过去,阮衔月吸了吸鼻子说:“考试没带手机,太亏了。”
吕芝芝笑着把手机充电线拔掉,递给她,“有个陌生号码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帮你接了,是你弟,给他说你上课去了。”
阮衔月皱眉,咕哝道:“今儿不是周一,他不好好上课,总烧扰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