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安听了这话,当场就不淡定了。
直接拍案而起:“他们怎能如此愚昧,这不是要娢儿的命吗!”
苏梦娢倒是不生气,香姨娘不闹些幺蛾子,反而不正常。
“嗤~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唐僧肉了,都被妖怪惦记上了。”
安抚了好二哥,偏头看向苏玉妍。
“三妹能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真的谢谢你,以后二妹和四妹再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苏玉妍高高兴兴的告辞离开。
苏辰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妹妹这次回来性子与从前大不相同,在荆州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梦娢就知道自己的转变瞒不过他,声情并茂的把荆州发生的事说出来。
二哥听后,“腾”的一下站起来,一直温润的眼眸都气红了。
“他们怎么能如此下作,真不要脸。”
苏梦娢没忍住,娇笑起来。
她的二哥可真是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憋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两句骂人的话,真是太可爱了。
“你啊……”
敲了下她的额头,没好气的说:“就知道看我笑话。”
苏梦娢抱着二哥的手撒娇。
“放心吧,我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呢,你妹妹现在可凶了。”
夜间,苏梦娢把景毓教给她的药膳方子写了出来。
王氏经常克扣月银。
她也不能一直靠二哥卖字画赚钱养她。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赚银子。
第二天,苏梦娢起了个大早。
身穿丁香百蝶穿花长裙,墨发挽鬓,一支铃兰簪点缀,衬得玉貌仙姿,倾国倾城。
“小姐就应该多打扮打扮,甩二小姐十八条街。”
碎云边整理衣裙,边劝。
苏梦娢笑而不语。
主仆二人从后门离开侯府,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门。
赌未来的经商鬼才赵辉。
赵辉他老爹是个奇葩,不让儿子继承家业,反而逼他考取功名。
可怜了这个经商奇才,被他爹逼的苦大仇深,就连书院先生留的策论,他写的都是如何经商赚银子。
苏梦娢上一世,可听了不少关于赵辉的传闻。
如今想把药膳方子变成金山银山,全靠他了。
小门缓缓打开,走出的男子眉头紧锁,一直在叹气。
苏梦娢仿佛看到闪闪发光的财神爷,笑靥如花的迎了上去。
“敢问公子可是赵辉?”
赵辉刚被他爹收了银钱,挨了一顿臭骂,正为“再背不下来文章,就没有饭吃”发愁。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桃腮带笑,气若幽兰的少女。
“啊,是,我就是。”
苏梦娢看他长相精明,说话却不太精明的样子,要不是听多了他的传奇经历,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小女子苏梦娢,逍遥侯府嫡长女,今日前来想和赵公子谈一笔买卖。”
赵辉听到是做生意,仿佛换了个人,眼睛炯炯有神,打量起苏梦娢。
“苏姑娘没弄错?在下如今只是个文弱书生,若是想做生意,应该找家父才是。”
苏梦娢任他打量,不慌不忙的说:“赵公子如今空有经商头脑却无用武之地,小女子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你我二人何不合作?”
赵辉有些心动,但也沉的住气。
“逍遥侯府的嫡女还缺银子?”
苏梦娢扶了下鬓角,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是个女子,当然要为自己多准备。”
赵辉赞赏的看着苏梦娢。
“姑娘倒是坦诚,不知姑娘想做什么生意?”
苏梦娢见他松口,莞尔一笑,把手中的药膳方子递给他。
赵辉接过厚厚的宣纸,仔细翻看,越看眼神越亮,嘴角牵起大大的弧度。
“这些方子可真是妙,美容养颜、滋阴补肾,这方面的钱可太好赚了,没想到姑娘还懂医术。”
苏梦娢眼中荡开一丝怀恋,声音都发柔和了。
“略懂一二,赵公子,实不相瞒,我如今只能拿出四百两开馆子,药膳馆的所有盈利我们五五分如何?”
赵辉真的有点吃惊,他还以为能给他三成就是最多了,这姑娘倒是大方。
“姑娘诚意满满,在下哪有拒绝的道理。”
苏梦娢心中的石头放下来了,开心的笑道:“等馆子开起来,可否给我留间屋子,我想每日坐诊一个时辰,期间给百姓免费看诊,赵公子觉得可行?”
苏梦娢一直记得景毓在教她医术时,一直提醒她要心存善念,治病救人。
明明自己是个蛊读高手,却总是让她行善,简直不可思议。
“如此甚好,药膳馆当然需要坐诊大夫,如今姑娘善心,倒是省了在下一笔银钱。”
“公子若有事,可到侯府后门,传信给碎云即可。”
侧开身,让赵辉看清碎云的相貌。
苏梦娢将银票给了赵辉,告辞离开。
赵辉看着手里的钱和房子,有些好奇的喊住转身离开的苏梦娢。
“姑娘就这么信任在下?”
苏梦娢并未回头,也未停下脚步,只是摆摆手。
“当然,用人不疑。”
赵辉站在原地看着苏梦娢离开的背影,日光笼罩的身影,仿佛会发光般。
直到看不见,赵辉才收回目光,啧啧称奇:“不简单呐,不简单!”
苏梦娢走出巷子,发现百姓都站在街道两旁,伸长了脖子,交头接耳。
苗疆马队缓缓前行,中间的那辆马车格外豪华,紫色纱帘浮动,车内的身影若隐若现。
苏梦娢从人群后挤到前面,明亮的杏眸溢满了欢喜。
景毓来了!
马车行到眼前,一缕清风拂过,吹起纱帘一角,就这么突兀的,两人四目相对!
直到马车远去,她微微的笑着,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没想到今天出门,还有意外收获,能见到景毓,苏梦娢觉得回府的脚步都轻盈了。
好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就被留守的丫鬟告知,香姨娘来紫竹院等了有一会了。
苏梦娢迈过门槛,就看到前厅的太师椅上,斜倚着一道曼妙的身影,身旁站着个身着绿裳的小姑娘。
香姨娘本是春喜楼的花魁,被苏孝则买了初夜后,直接赎身纳进了府。
她本人也是有本事,一子一女傍身,深得侯爷喜爱。
幺弟苏思文命薄,生来就患有眼疾。
香姨娘不死心,年年请大夫入府医治。
如今才六岁就是个小药罐子。
苏思雪如今也有十四了,是个空有容貌,没长脑子的二傻子,一直是苏清月的马前卒。
“香姨娘和四妹妹,来紫竹院找我可是有事?”
苏梦娢在首座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茶,轻抿一口。
香姨娘甩着手帕,话还没说,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美人落泪就是遭人疼,可惜找错人了,她面前是苏梦娢不是苏孝则。
苏梦娢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口就怼:“事儿还没说,怎么先哭上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想到昨天苏玉妍说的话,苏梦娢心里明镜的。
今天香姨娘来找她,十有八九是药引子的事。
就是不知道在她面前做作个什么劲儿。
香姨娘拭了拭眼角的泪花。
“大小姐有所不知,前几日京城来了一位道长,坊间都传他医术高超,会岐黄之术,能生死人肉白骨。”
“你也知道思文那孩子天生眼疾,我这做娘的每每看到,都心如刀绞。”
“听到有奇人来京,就请来给思文看看。”
香姨娘见苏梦娢不接话,只能咬着银牙接着说:“大师焚香算卦后,说思文若眼睛有救,就是差了一味药引子。”
苏梦娢假装不知,陪着她演戏。
“哦?需要什么?”
香姨娘盯着苏梦娢的眼睛,缓缓开口道:“大小姐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