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卿有一瞬的怔忡,心跳乱了节奏,他叫她初初,双手捧起她的脸颊。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墨卿哥哥,你喜欢我吗?”
他听不清自己的回答,只知道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墨卿哥哥,吻我。”
言墨卿心跳失速,他知道那样做不对,非常不对,可理智似乎陷入魔咒,无法抽身。
她眨着勾人的桃花眼,“墨卿哥哥,你不想吻我吗?”
她的声音软糯清甜,言墨卿一时间像是失了魂魄,周边的一切光速倒退,他就这样甘愿肆无忌惮地与她沉沦。
言墨卿不知怎么将她压在身下,她咬着他的肩头,发出隐忍克制的嘤咛。
他记得她蹙起漂亮的眉尖,双腿缠在他的腰间…
他吻她凝白的锁骨,用了十足的力气,“初初,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言墨卿的。”
情到深处,他诱哄着她,“初初,我爱你,和他离婚,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沾染水雾的眸子浸了些许欲色,“墨卿哥哥,我们就保持这样的关系,不好吗?”
言墨卿瞬间被惊醒,扶着床头猛然坐起,脑海里不断闪现诡异的梦境。
艹!姜哲这个嘴真特么开了光!
他翻开床头柜的烟盒,敲出一根,望着窗外明明暗暗的万家灯火,指尖的猩红点点闪烁,一股从未有过的落寞与孤独跃于胸口。
言墨卿起身去浴室冲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澡,梦境里勾起的欲火才得以舒缓。
第二日姜哲跑去言墨卿办公室汇报上半年的项目开支和下半年合作预算。
临走时,姜哲摸了摸鼻子,“昨天我去接你干女儿,居然看到洛初学妹了,还别说,她那孩子长得和她真是有几分像,尤其是那眉眼。”
言墨卿签文件的手一顿,不知哪根筋搭错,沉声问道,“看到她老公了?”
“那倒没有,她一个人去接的孩子,时间赶,我也没和她多聊。”
姜哲小声嘀咕,“不感兴趣还问人家老公干什么,可别犯错误!”
言墨卿抬眸睨他,冷言冷语,“我耳朵没聋,门在那,不送。”
那晚的梦境,言墨卿又连续做了两天,而且愈发荒唐,他每每半夜惊醒,薄汗淋漓,而后睡意全无。
不得已,言墨卿与心理医生陆朝预约心理咨询时间。
一进心理咨询室,陆朝看着他那一副被妖精吸去精血的样子,面色苍白,黑眼圈能挂到下巴。
陆朝打趣,“言老弟这是工作压力大,睡眠不好?”
言墨卿清了清嗓子,面色沉沉,“不算是。”
陆朝强忍住笑,眉毛轻挑,调侃道,“那就是做了不该做的梦,梦里被女人吸了阳气?”
言墨卿给了他一记冷眼,“陆大师拓展产业,开始涉足周公的领域了?”
陆朝是言墨卿在美国认识的好友,要年长他几岁,因职业特殊,平日里还总摆出一副情感大师的做派,言墨卿常调侃他为陆大师。
陆朝推了推金丝边镜框,笑得意味深长,“说出来,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解梦。”
言墨卿肆意地向椅背靠靠,“陆大师,你确定你是心理学博士,不是路边摆摊算卦的?”
陆朝:“……”
南市的天气变幻莫测,夏季的暴雨更是来势汹汹,雨帘从乌云密闭的天空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茫茫如也。
一小时的心理咨询结束,陆朝瞧了下时间,与言墨卿说笑间将咨询室的门推开。
前台小姐礼貌道,“陆医生,洛小姐来拿检查报告。”
洛初从休息室的沙发站起身,不期然地与气质卓绝的熟悉男人打了个照面。
她微微颔首,言墨卿却视若无睹,冷漠淡然地移开视线,与陆朝打声招呼而后转身而去。
陆朝挑了挑眉,无奈地摇摇头。
洛初心里一咯噔,也没得罪他,起码的礼貌都做不到?
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恭敬问道,“言总,要回别墅吗?”
言墨卿闭着眼睛听窗外瓢泼的雨声,尽量让自己心静,淡声应道,“嗯。”
车刚起步开了不到5分钟,寂静的气氛让车内人心底的不安与烦躁无限放大。
言墨卿点燃一根烟,“老陈,你是南市人吗?”
自言墨卿到南市后,老陈一直是他的专职司机,司机老陈微笑应道。
“是的,言总,我出生就在南市,一直没离开过。”
言墨卿的声音低沉,“南市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城市?”
会让一个人搬到这座城市后,再也不愿离开。
“南市啊,冬天阴冷,夏天燥热,要说气候真是不怎么好,好在城市建设得漂亮,我家就住在前面那个小区,咱公司前年开发的楼盘…”
言墨卿像是想起什么,掐灭烟蒂,“雨下得太大,你先回去,我来开车。”
司机老陈有一瞬的错愕,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了,听言总的语气不容置喙,没敢再发问。
言墨卿顶着暴雨,绕到驾驶座,单手把着方向盘,调头开到陆朝的心理咨询室,车开着双闪,停在路边。
“洛初,最近感觉怎么样?”陆朝在一摞检查报告中找到她的递给她。
洛初淡淡笑道,“还不错。”
陆朝看了看她的病例,意有所指,“以后少喝点酒,或许可以试着谈谈恋爱。”
洛初一愣,谈恋爱?和谁?
如果有合适的对象,谈一场恋爱也不错,人总不能因为一次的受伤而孤独终老吧。
陆朝捕捉到洛初的表情,补充道,“恋爱会使大脑分泌多巴胺,有助于身心健康,要比酒精效果好。”
洛初心下了然,见陆医生有预约咨询者来访,便没有耽误他的时间。
她站在心理咨询诊所门外,望着落在脚前的雨滴,噼里啪啦地嘣到白色运动鞋鞋面上。
很明显她没有带伞,她在等人?
前些天言墨卿一直在观察洛初,那个叫秦一洲的男人过于欢脱,还有点娘炮,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八成还是个GAY。
而在久巴里抱她,在小区楼下等她的那个男人,他却说不准,那人沉默清冷,气质不凡,她的老公会是那个男人?
想到这,言墨卿抬手松了松领带,再次点燃一支烟,心底的无名怒火没有被浇灭,反而直窜胸口。
掐灭烟后,他从后排座翻出一把雨伞,径直走到洛初身边。
言墨卿面色黑沉,薄唇吐出两个字,“上车。”
洛初抬眸看他,一脸迟疑。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他的话就如南市突如其来的暴雨,生冷强硬、猝不及防。
洛初跟着他的脚步,躲在伞下,言墨卿将伞偏向她那一边,右侧的肩头已经浸湿一片。
还未等她将后排车门拉开,一只温热修长的手掌挡在车门上。
他的语气透着隐忍的愠怒,“你还真把我当司机?坐前面。”
洛初蹙了蹙漂亮的眉尖,不是副驾驶不让人坐?她这是做错了什么?
车外雨声沉沉,车内气氛压抑,令人窒息。
言墨卿绕到驾驶座没有着急启动车子,睨着她茫然的脸颊,“洛初,你在等谁?”
洛初眨了眨清澈灵动的眸子,“我没等谁。”
言墨卿嗤笑一声,真是可笑,他还在期待什么。
他猛地启动车子,车身“腾”地一下蹿了出去。
洛初死死握住安全带,强有力的推背感瞬间来袭。
男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坐别人车要钱,坐言墨卿的车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