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喘着粗气跑进墨韵堂,“夫人,真让你说中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有暗门,夫人可真真的厉害。”
霍氏宠溺的摸着女儿,淡笑不语。
哪里是她厉害,不过是她听到了女儿的心声。
看着熟睡中的小可爱,霍氏感叹她真是上苍给自己的福星。
登风堂,一个个箱子从暗室里抬出来。
刘氏也瘫软在了地上。
“刘氏,你何时在院子里开了个暗室,我竟然不知。”老爵爷一字一顿的问道,眼里已经有了怀疑。
“这暗室可还有其他人知晓,也许是那贼人也知晓了这地,才把赃物藏在这里。”虽然怀疑,但老爵爷还是选择帮了刘氏。
毕竟夫妻一体,这事要是传出去,婆婆偷自己孙子孙女的出生礼,他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刘氏本来已经不知所措,魂不附体,听到老爵爷的话,眼神一狠,计上心来。
她一把推开萍梅,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满脸震惊。
“萍梅,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只有你知晓我用来放细软的暗室,也只有你有我的钥匙。”
萍梅倒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眼睛里布满惊恐。
老夫人这是要嫁祸给她啊!
奴婢偷主人家东西那可是重罪,金额太大更有可能是死罪。
不……她不能承认,承认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刚想要反驳,刘氏幽幽的开口,“萍梅,亏我还把你的老母亲和弟弟接到京都来让你们一家团圆,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萍梅一愣,张开的嘴闭了起来,面如死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如果自己不承认,老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娘和弟弟的。
“老夫人,都是萍梅鬼迷了心窍,昨日看到那一箱箱金银就红了眼。都是萍梅的错,都是萍梅的错……”
萍梅一边磕头一边重复都是她的错。
没磕两下额上就生出了血丝。
“老夫人,萍梅自知今日犯了大罪,只希望念在奴婢侍候你多年的份上,等奴婢出狱之前能多关照一下奴婢的家人。”
刘氏长舒一口气,低着头,掩饰眼里的狠读,“那是当然。”
不过只有死人才能保证这件事永远不会和她沾边。
“官爷,虽然这事于我无关,但贼人毕竟是出自我母亲院里,又是家事,不如就让我们私下解决了吧,传出去也不好听。”何景林扶着母亲,冷冷的开口。
官差见平阳伯都开口了,事情也已明了,就没在逗留。
“来人,萍梅偷窃,还妄图攀扯上老夫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萍梅一听不用进牢房,面上一喜。
二十个板子,她皮糙肉厚承受得住,大不了在窗尚躺个十天半月,等好了重新回到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肯定会更加重用自己。
自己可是给她背了这么大一个锅。
说不定还会赏赐自己无数金银。
“谢谢爵爷开恩,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萍梅不停的磕着头。
何景林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神,那小厮心领神会的驾着萍梅去了隔壁。
月夕简直要被气死了,这老夫人竟然找了个替死鬼。
她一边清点东西,一边忍不住咒骂。
“爵爷,还差五千两银票,定是那萍梅藏起来了,得赶紧让官爷提回衙门重新审问才行。”
刘氏抓着儿子的手一紧,这死萍梅,还敢对她有二心。
要是重新提回衙门,万一把她供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
“不用,这钱肯定是萍梅藏在某处。萍菊,你去找一找。”
刘氏眯着眼让萍菊去萍梅的房间。
不一会儿,萍菊手里就拿着五千两银票回来,“老夫人,奴婢在萍梅的枕头底下找到的,人赃并获。”
刘氏拿过银票递给月夕,心都在滴血,这可是她给泽儿准备的弱冠礼。
东西没到手,自己还倒贴五千两。
都怪这该死的萍梅,还有那该死的霍氏和她那两个小杂种。
不一会儿,月夕丧着一张脸回到了墨韵堂。
“夫人,萍梅死了。”
霍氏眉眼淡淡,何景林是知道怎么维护他母亲的,只是这手段确实阴狠。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这么狠读的一面。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不然怎么会让她霍家以后满门抄斩。
霍氏看着一双儿女,眼神坚定,心里的想法更加强烈。
金枝捂着嘴叫了一声,“不是说只打二十个板子吗?怎么会……”
二十个板子就连她都能承受下来,何况萍梅那虎背熊腰的身材。
“三个就没有坚持住,满口流血……奴婢瞧着应该是下了暗劲,生生把腰椎打断了。”月夕想到刚刚的画面,眼里也是后怕,这爵爷身边的小厮怕不敢私下如此。
“萍梅死后,老夫人还伤心流泪呢。”
『鳄鱼的眼泪,这老东西迟早会有报应的。恶做多了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油锅煎,拔舌头……到时候都不成个鬼样了……』
霍氏无语,这小家伙是去哪里知道的这些鬼怪杂谈的。
何卿卿:听?我可是经常去地府走一遭的人。
“好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以后肯定也没人再敢打这些礼物的主意了。”
『娘耶,你可就又天真了,那老东西和那小东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在策划置我们于死地呢。』
『是什么计来着……欸……我这眼皮怎么这么重……这么……』
霍氏竖起耳朵听得正认真,低头发现女儿竟然憨憨的睡着了。
到底什么计?
女儿啊,你怎么在关键地方掉链子。
赶快给娘说了,娘好做准备啊!
霍氏:如果她把女儿摇醒,她是不是其实还是一个好妈妈。
登风堂!
“你还要脸吗?还要脸吗?”
老爵爷丢下一句话就气呼呼的离开。
他和刘氏成婚三十五载,今日才真正看清她竟然是这样一个鸡鸣狗盗的人,丢脸啊,丢脸啊!
“母亲,你怎的如此糊涂,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何景林也不明白,也一脸懵逼。
刘氏阴着一张脸,“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孙子泽儿。那些东西只能是我泽儿的,泽儿才是我伯爵府的嫡孙。”
“我知道你心痛泽儿不能认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接回宁宁。母亲你放心,不久我肯定会接宁宁回府,一步一步把她抬向正妻的位置。”何景林安慰着母亲。
宁宁是他的第一次,更是他爱的人,还为他生了泽儿。
宁宁是他母亲刘氏姐家的女儿,父母离世后就被刘氏安排在隔壁宅子。
何景林有时候疑惑母亲对宁宁的好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儿子,但是想到宁宁那样温柔可人,惹人疼爱也是应该的。
“记住你说的话。”刘氏说完这句就打发人走。
她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她怕自己会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