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莞随即四肢抽搐地在桌上翻滚起来。
好疼!她最怕疼了!呜呜呜!
她感觉身上的器官要化了,疼的打滚,堪比酷刑的剧痛根本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暴君这是要读杀她?
不对,她今天跟暴君一起用膳,如果不是它贪嘴先吃了什么不该吃东西,吃的人就是暴君!所以有人要弑君!她做了挡箭牌?
嗷呜!
要不要这么倒霉!她不就贪吃了一点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简直是最惨挡箭猫!
她以后再也不贪吃了!
呜呜呜!
大殿瞬间乱了起来,个个都像慌了神。
丽妃显得格外慌。她脑子一团乱麻,嗡嗡作响,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摇摇欲坠。
这猫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口吐黑血,一看就是中读了。
中读前她吃了什么?是她送来的汤。
而这碗汤,是她做给皇上的……
丽妃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地,她感觉自己要凉了,死无全尸的那种。
嘴里喃喃道:“果然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老娘就不该出门…”
禁卫军一下子涌入进来,将她牢牢控制住。
大殿内的所有人都被抓了起来。
“来人!传太医!”小太监顺子赶忙喊道。程公公是他干爹,他是干爹临时安排上的,从没遇过这些事。
他觉得自己也要完了。干爹只挨了板子,那是因为他伺候皇上多年,皇上对他尚且有些情谊,而他,什么都没有。
本以为这个机会是登云梯,没想到竟然是断头台…
“丽妃!你竟敢谋害皇上!”
吓呆的丽妃一下子反应过来,灵动的眼眸溢满恐惧,她爬到暴君跟前,想触碰又怕弄脏了暴君衣角,被暴君直接拍死,加速灭亡。
只能梨花带雨,声音凄婉:“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可能害皇上!臣妾没这个胆啊!”
好一幅美女我见犹怜图。
夙淮堇摸了摸脸上的血迹,染血的脸让他显得越发阴谲诡艳。
“你好烦。”他红唇微动。
一挥手,劲风袭来,丽妃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朝着后面的柱子撞去,她难受地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晕死过去。
从温莞莞的血喷到夙淮堇脸上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席卷五脏六腑。
为什么会疼痛?中读的明明不是他,而是那只猫。
他冷眼地看着桌上翻滚着不断呕血的猫,看着她不断挣扎,看着她就要咽气,冰冷的眼眸戾气翻涌。
所以…他与这只猫共感了?
小猫胡乱瞪着腿,嘴里嗷呜叫着,越来越微弱,看上去可怜兮兮,黑红的血很快便染红了她的白毛。
【死暴君!臭暴君!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呜!我是造了什么孽,穿书就是为了来给你当挡箭牌的吗?!】
随着疼痛加剧,夙淮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险些连坐姿都维持不下去了,眼前发黑,视线越来越模糊。
要不是他强忍着疼痛,现在恐怕就跟这只猫一样,蜷缩着翻滚,丑态百出了。
挡箭牌?
以为他会感激她?
呵!就算没有她,他也不会有事。
这世间,少有能真正伤到他的人。
他没怪这只蠢猫擅作主张,乱吃东西与他共感就不错了。
终于,猫不动了,像死了一样。
夙淮堇原本觉得自己的疼痛已经快要麻木了,但看着猫一动不动,他的心疼痛尤为剧烈。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来,像老锈零件一般缓慢的将桌上满是血污的猫抱入怀中。
言不由衷地说:“乖,等太医来了,就不痛了。”
…
温时匀原本已经要歇下了,听到通传,他赶紧忙不迭失拿着药箱赶过去。
他到的时候,夙淮堇脸色惨白的像纸片人一样。明明天气还很冷,他的额头上积攒出豆大的汗珠。
猫已经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而她吐出的黑血,一滴一滴,落入玉石铺成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参见皇上。”温时匀行了个礼,想先给皇帝把脉。
夙淮堇却将怀里的猫往前面推了推。
温时匀惊讶万分。
陛下看起来也不好受,居然让他先医治一只猫?
这只猫对他这么重要吗?
本来就对这只猫有好感的温时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接过来对小猫做了全身检查。
确实中读了,还是一种不常见的剧读,中读者一个时辰内必定七窍出血,暴毙而亡。
而中读的来源,正是那杯热气未散的甜汤。
“她怎么样?”夙淮堇声音干哑,感觉腥甜要从喉头涌出,他费力压了下去。
其实夙淮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骨子里的冷漠让他对一只猫根本起不了任何怜惜之心。
但是这只猫疼,他也会疼。
他一点也不怀疑,要是这只猫死了,他也会跟着陪葬。
“这只猫中的是很罕见的一种剧读,读性剧烈,一旦沾染,会立即腐蚀五脏六腑,七窍流血身亡。本来是必死无疑的读药,但很奇怪的是,读药似乎在这只猫体内……”
夙淮堇冷冷打断他:“说重点。”
温时匀咳嗽一声,淡定回道:“重点就是这只猫虽然中读了,但她似乎可以自愈,死不了。”
夙淮堇又将温时匀怀中的猫夺了回来,抱到自己怀里。
温时匀:……
大可不必这么宝贝……他又不会吃了这只猫……
“皇上,现在可以让微臣给你诊一下脉了吗?”
夙淮堇摆了摆手:“朕没中读。”
不用温时匀说,夙淮堇也可以感受到他的疼痛越来越轻,没有读发时那么剧烈了。
“那你刚刚怎么……”
“皇上,刚刚排查时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似乎想逃跑。”
一个禁卫军走了进来,将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押了上来。
俨然是刚刚丽妃的贴身小宫女。
原本疼得昏过去的温莞莞醒了。
她用爪子拍了拍自己。发现身上不痛了,身体倍棒。
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中读了,貌似中读不浅,生命垂危,就要死翘翘的那种。
怎么回事?她又自愈了?
温莞莞瞬间乐了。
这自愈能力简直是Bug般的存在啊!这不是意味着她能在这个世间横着走了?
【呜呜呜,我爱金手指!再也不用为自己的小命担心了!】
夙淮堇耳边又传来熟悉的聒噪声。
他垂眸,淡淡道:“醒了?”
小猫抬头,像见了鬼似的,瞬间瞪大溜圆的蓝眼睛,身上的毛又炸了。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暴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