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液体只剩下了半瓶,很明显被用过了。
瞬间让安若初想到了白天的时候,那个人在她胳膊上注射的东西。
“初初,我洗好了,你去吧!”
里屋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赶紧把瓶子藏在了身后,“哎!知道啦!”
安若初应着,把小瓶子放回了口袋里,关上了外面的灯,走了进去。
洗手间里,安若初从里面反锁上了门。
满脑子都是那瓶子里的液体,忐忑不安的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处,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
还好,没中读……
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安婧姝正靠在床头等她,“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啊?”
安若初走过去,从另一边上了床,“今天有些累,就多洗了一会儿。”
安婧姝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头,“今天辛苦了,快睡吧!”
安若初点了点头,躺在了她身边,过了一会儿,歪过头看她,“妈,今天店里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啊!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我就是问问,睡吧!晚安。”
看来,今天那两个人的目标只是她而已。
等安婧姝睡熟后,安若初动作极轻的起身下了床。
拿着床头柜上的煤油灯,悄悄走到了外屋,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了那小瓶液体,转身去了后院。
后院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间破旧的小棚子。
安若初提着煤油灯走了进去,棚内各式工具应有尽有,像是一个小型实验室。
小时候,爸爸在家里做实验的时候,她经常在一旁看着,学会了不少,长大了之后,就试着自己研究一些东西。
她把那瓶液体倒出一小部分,放在皿里,加热、烘烤,一系列的操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测出了里面的全部成分。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只是会让人短暂的失去意识而已。
安若初把东西收拾好后,将剩下的液体锁进了一旁的小柜子里。
翌日。
花店正常开门,送货老板准时送了提前定好的鲜花上门。
手下往里面搬花,老板走到安若初身边小声问着,“若初啊,听说了吗?昨晚那个凶宅里又死了两个人!”
安若初闻言,瞬间绷直了脊背,接花的手顿了一下,扯着嘴角,“是吗?没听说。”
那老板叹了口气,“就是提醒你一声,小姑娘,晚上就别出门了,一个人,不安全的。”
安若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正说着,已经把花都从车上卸下来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就说,能帮我肯定帮。”老板和善地笑着,转身就离开了。
哒哒哒……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街上的人循声看去,两列警察排列整齐的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辆黑色汽车。
队列最前面的两个警察快速跑到了花店对面,抽出了一张告示,张贴在了告示栏里。
人们迅速围了上去,想要看看那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竟然会让警方如此兴师动众。
“昨日,在京城郊外的老宅里,又出了一场命案,死者两人,有知情者,及时上报警方,重重有赏!”为首的警察开口说着。
“这谁哪知道啊?”
“这凶宅又出事了,哎呦!真是害怕啊!”
“那凶宅都没人敢靠近,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到告示上的具体内容,人群中立刻就议论了起来。
谭京墨和副官林迟坐在后面的车里,听到嘈杂的声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摆了摆手。
“开车。”林迟看到他的手势,开口跟司机说到。
司机闻言赶紧启动了引擎,前面都是人,车子只能缓慢行驶着。
司机怕谭京墨着急,按动了喇叭,企图驱散人群。
谭京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咬着牙,“聒噪!”
司机大着胆子向后视镜看去,只能看见局长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却丝毫不知道那墨镜后的眼神狠厉到了何种程度。
林迟有些无奈,人群嘈杂,又不能用喇叭驱赶,着实难办。
他也知道司机难做,探着头往前看了一眼,“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不知道让让汽车?”
谭京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吸了一口。
车子半天只往前挪了几米,谭京墨摘下了墨镜,摇下了车窗,夹着烟的手随意的搭在了窗框上,斜倚在车门上,不耐烦的朝前方看去。
车前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刚才的喇叭声,开始慢悠悠的向四周散去。
谭京墨吐了口烟,才刚要摇上车窗,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侧面传来。
“哎!你个小坏蛋,怎么能偷我的花呢?”
谭京墨手上的动作一顿,黑眸向侧面一扫。
花店门口,女孩一身淡紫色旗袍外套一件白色绣小头头的小衫,正拉着抱着一捧玫瑰花的小男孩。
谭京墨神色一怔,掐断了手中的烟,视线下移,落在了那纤细的脚踝上,红色的胎记,是她!
可是,她的脖子上怎么没有伤口呢?
谭京墨想着,就要打开车门下去一探究竟。
林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墨爷,怎么了吗?”
谭京墨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警服,就算下去了,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他就是昨天吸她血还给她注射药品的人吧……
“走吧!”谭京墨视线移到了车前,人群已经散去了。
林迟点了点头,敲了敲司机的座椅。
车子往前驶去,谭京墨回头看了一眼花店门口的女孩。
原来,你在这……
转过头,又点了一根烟,烟雾笼罩着他英俊的眉眼,立体的五官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半晌,对着林迟说了一句话,“昨天的事,不用查了。”
“啊?为什么呀?您不是说昨天见到了您一直在找的姑娘吗?”林迟明显不解。
“你有异议?”谭京墨斜睨了他一眼,男人脸色冰冷,说不上好,但又不算太坏。
林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没有,属下立刻去办。”
林迟有些棘手的挠了挠头这才贴出去的告示,立刻就要收回来,总要想个合理的理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