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安婧姝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自从带着女儿逃出来后,已经多年平安无事了,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让她又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恐怖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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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外。
白天,莫欢拉着两个人在京城的小公园里转了转,电影看的是午夜场,天都黑了才从里面出来。
莫欢原本在两个人中间,突然绕到了安若初一旁,挽着她的胳膊,“初初,刚才电影里面的情节你注意到了吗?”
安若初看着黑了的天,有些不放心家里,心不在焉的应着,“嗯?什么啊?”
“亲亲啊!”莫欢说着,眼里闪烁着光芒,“外国人可真是浪漫,漫天烟火下拥吻,多好啊!”
“是不是啊?学长。”莫欢说着,拱了拱安若初。
安若初一个没站稳,靠在了宋子夜身上。
宋子夜扶住了她,皱了皱眉,“莫欢,别闹。”
莫欢坏笑着摆了摆手,“哈哈哈,不闹了,不闹了,爸爸派了司机来接我,初初就拜托学长送回家啦!”
宋子夜微微颔首,“嗯,你放心吧!”
安若初看着莫欢上了车,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和宋子夜一起回家了。
路上。
为了省钱,安若初打算步行回去,宋子夜也没说什么。
不知不觉,安若初脚步越来越快,急匆匆地要赶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件事的原因,她今天从家里出来后,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宋子夜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大晚上的,她小姑娘一个人,总归是不安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宋子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若初,昨天你一直在家吗?”
安若初顿住了脚步,偏头看他,想了一下,“没啊!昨天是我该去进货的日子,学长忘了吗?”
宋子夜扯了扯嘴角,“没忘,就是想着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你也去了?”
“那当然啦!再说,不过就是小雨而已,不进货怎么赚钱啊!”
安若初笑了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她家境不好,好友之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难处自己知道就好了,又没必要事事摆到台面上来。
“也是。”闻言,宋子夜点了点头。
“那学长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家吧!”
安若初转身拉开了房门,安婧姝并没关严,而是虚掩着,等她回来。
“若初。”宋子夜开口再次叫住了她。
“嗯?”安若初狐疑地转过身,不解地看他。
“你昨天……有没有听说凶宅发生的事?”
男人的眼眸黑暗深邃,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安若初完全看不出他问这句话的意思。
她皱着眉想了一下,决定隐瞒事实。
“知道啊!告示贴的满大街都是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宋子夜敛了敛眼底的暗芒,轻笑了一声。
“是啊!你瞧我都忘了,是我过于紧张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以后雨天少外出,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知道了吗?”
安若初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才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知道啦!学长放心吧!我先进去了。”
房门在眼前轻轻关上,宋子夜眯了眯眼睛,在门口站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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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的古宅内。
幽寂的夜空中时不时飞起几只黑鸦,发出粗劣嘶哑的叫声,阴森寂寥。
古宅的大厅内,几十平米的空间,只摆放了几张皮质沙发,显得空旷冷清。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异常沉闷,没有一盏灯,窗户严严实实地关着,不留一丝缝隙,整个空间都是完全密闭的。
只有四周的石柱和窗户上,在微弱的月光下映出斑斑驳驳的血迹,显得异常刺眼,整个建筑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压抑又恐怖。
古宅外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渐近缓停……
吱呀一声,大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月光从门外投射进来,照在了厅中的沙发上。
男人斜靠在沙发上,身影笼罩在黑暗中,隐约看到斜支着的脑袋和交叠的长腿。
冰冷的面容与夜色融为一体,寒眸低垂着,完全看不出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到底是怎样的情绪,羽翼般的长睫在眼底铺了一层阴影,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人望而生畏。
“墨爷,人带来了。”林迟拖着一个人扔在了地上。
那人戴着手铐脚镣,黑布蒙着双眼,嘴里塞着白布,拼命地挣扎着。
在听到墨爷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墨爷?京城墨爷?警察局局长?
他都已经被判了死刑了,还把他抓出来干什么?
难道延缓死刑,是有别的惩罚在等着他吗?
谭京墨淡淡地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
林迟微微颔首,退了出去,关上厅门,在外面候着。
“唔!……唔!……”地上的人再次剧烈挣扎了起来。
谭京墨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摘掉皮质手套,随手揣进了裤子口袋里。
男人周身的戾气失控地肆虐,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人吞噬,啃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那人从蒙眼的黑布下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军靴,是谭京墨,错不了。
谭京墨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双手修长纤细,白皙如瓷,就连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脖颈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人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男人看着地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松开了他的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新制的针管。
那人并不敢动弹,脖颈上还能感觉到他刚才残留的寒意。
怎么回事?正常的人怎么会这么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针扎的感觉刺痛了他的手臂,渐渐失去了意识……
谭京墨再次擒住他的脖子,手劲不断地加大,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人嘴角溢出汩汩鲜血,彻底刺激了谭京墨体内的躁动。
原本整齐的指甲骤然变成了尖利的黑色长甲,刺入那人的脖子里,身后张开巨大的黑色羽翼,遮住了门缝洒进来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