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秦令年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的抱怨和指责,但云安歌想到这三年多来原主对秦母和秦明月的态度,感觉秦令年提分家就是在狠狠往她脸上扇两巴掌。
脸疼!
心也隐隐有点疼!
要说原主做过什么恶,那就是虐待秦母和秦明月了。
秦令年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全都被原主拿去了,她除了花在自己身上,还会花在渣男栾英杰身上,但从来没花在秦母和秦明月身上一分。
原主死皮烂脸拎包入住秦家的第二个月,便接管了秦令年的津贴。
秦母素来和善性格又软弱,而秦明月比原主还小两岁,是个极柔弱胆小的姑娘,母女俩被原主拿捏得死死的。
即便好吃好喝供着原主还要受她的气,可这软性子的母女俩从不会去外面说原主的不是,这无疑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
就算这三年多来秦令年不在家,而秦明月每次写信也从不会抱怨一句半句,但秦令年那双眼睛多敏锐啊!
他打从一到家看到自个娘和小妹瘦骨嶙峋衣着破烂,也能看出原主,不,是她虐待了这对苦命的母女。
估计秦令年没有当面撞见她行虐,故不能指责她,只能让她分出去单过。
其实,分家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错,但她的志向不在此啊。
她可是铁了心要和秦令年好好过日子的,所以要把原主身上的陋习改掉。
况且秦母和秦明月这样逆来顺受的婆婆和小姑子可是烧了几世高香才能遇见的,虽然她做不到把她们视为亲娘亲妹子,但也会把她们当作亲人,以后会和她们同甘共苦的。
不过,就在云安歌欲要开口时,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底倏地燃起了兴奋的小火苗…
“那个,分家还要盖新房,麻烦又浪费钱,不如...让我去随军吧?!”
听到随军,秦令年愕然,忙收回逡巡的视线,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盯着云安歌。
趁着秦令年诧异之际,云安歌一鼓作气又继续道:“我都要和你领结婚证了,肯定是要好好和你过日子的...”
说着,她慢慢低下头,语气也骤然变得懊悔又愧疚,“唉,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做的不对,以后我会改的...”
“...”秦令年一瞬不瞬地盯着云安歌,幽沉让人窥探不出情绪的眸底划过一抹警惕。
让她去随军,他倒是从没想过。
不是不想让他去,而是猜到她不会去。
依着云安歌对他的态度来看,他能笃定,她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只会动刀动枪的大老粗。
她当初之所以要费尽心机赖上他,不过是被严峻的形势逼得走投无路才选了一条歪路。
说白了,她找他,不过是寻个能养活她的避难所罢了。
所以,她肯定不会去随军的。
不是因为部队的日子太过艰苦,而是,她不想和他朝夕相处。
只是,她怎么突然要去随军了?
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管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放在自个的眼皮底下看着,早晚有一天就见分晓了。
她没有歪心思最好!
倘若有,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况且去随军,在不分家的情况下又能让她和他娘还有小妹分开,对于他来说,是利大于弊。
“部队的条件并不比村里好多少,你可要想好?”
见秦令年神色凝重的迟疑好久,云安歌以为他要拒绝,见有了转圜,她毫不犹豫地再次表明决心。
“想好了,不管多艰苦,我都去!”
虽然去随军也不过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能正如秦令年所说,条件还会更艰苦,但她还是愿意去。
毕竟现在整个白石大队的人都认为她是资本家大小姐,成天被人编排嘲讽就算了,一出门还要被人羞辱欺负,她还不能反击。
如果她能去随军,也能洗去她“黑心资本家大小姐”的骂名,对她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不管是军婚还是随军当军嫂都是需要政审的,假若她真是黑心资本家大小姐,那肯定过不了审。
而这多少也能保护云家人。
虽然她还没见过云家人,但通过原主的记忆可以得知,云家每个人都很疼爱她,况且云家人的品性也是顶顶好的,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份,也理应去尽力保护云家人。
“我回去就打报告,等房子申请下来给你拍电报。”秦令年说完,不等云安歌有所回应,转身就离开了。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云安歌轻轻拍着胸口,暗暗吁了口气。
妈呀!
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威严凌厉,每次和他对峙,她脊背都发凉,生怕说错话加深他的怀疑。
好在原主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突然转性虽然显得有些突兀,也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搪塞过去。
虽然她正在偏离原主作死的道路,不过还没有完全走上“正道”,只有离开这里彻底脱离原主的生活圈子才算新生。
毕竟这里还有小说里的男女主秦凤和栾英杰。
栾英杰这个渣男倒不难对付,棘手的是秦凤,她能使出那么恶读的阴谋诡计害死原主,可见她有多心狠手辣。
而且她还有强大的靠山罩着,她不能和她硬碰硬。
这种暗搓搓咬人的恶狗,她是不会惧怕的,但也不想去主动招惹。
所以,与其生活在一个村里要处处提防她,倒不如远离她,安静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