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魏总管,为何我们要取少主的心头血?我看少主十分痛苦的样子。”沈青叶回想起白景月痛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不免心有戚戚焉。
原本以为他是个身份高贵、受万千恩宠的狐族皇室五少主,但为何会被迫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魏总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严肃“嘘,这种话题不是我们可以谈的,这可是上头的指示。以后切不可再谈了!”
“魏总管您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沈青叶信誓旦旦拍拍胸脯。
她眨巴眨巴眼睛,“那魏总管,我是不是可以去领赏啦!”
“有赏有赏!”魏总管呵呵一笑,“这个你放心,赏金会在你下个月的工钱里一并发放。”
“下个月?不是现在就能领么?”沈青叶高兴的心情顿时没了一半。
“那我们府上要做账的嘛,每笔支出都要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魏总管说得冠冕堂皇。
这特么就是不想这么早给钱吧!沈青叶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他一句。
“哦,还有,虽然你在这次任务中表现得非常好,但是呢”他话锋一转,“但是往常别的侍从去给少主服药,只需一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你这次却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办事效率不高,应当扣罚。”他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看在你这次是第一次办事的份上,就不扣太多了,只扣三千金吧。”
他笑眯眯的,一副大好人的样子。
“嘿嘿,魏总管,您这要求有点高啊。”沈青叶讪讪地笑着,心里已经骂到了天上。
“哦,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之前那个与你同行的王季呢?”他终于发现王季没了啊!
“他是宗门的来偷偷杀少主,已经死了!”沈青叶吃的瓜憋了好久,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魏总管不甚在意,抓住了她话语中的关键词“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沈青叶又重复一遍。
“不行不行,应当扣罚。”魏总管摇摇头。
???她的耳朵出毛病了吗?她听到了什么?
“你们身为同僚,应当相互关心相互帮助,在他误入歧途的时候,你应该劝告他阻拦他,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做傻事啊!”魏总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劝阻不力,害府上白白损失了一个人力,应当扣罚两千金!”
我特么哔哔哔哔!她的拳头硬了。这特么王季死了都还能怪到她头上?不想出钱理由还那么多!
这魏扒皮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赏金扣掉了一半,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万恶的资本主义!她以后办事一定要学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退下了。”沈青叶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身就走。
“慢着!”魏总管又喊住了她,“不对啊,我刚刚好像听你说少主这次取血十分痛苦?”
“是啊,看起来可真是难受。”她下意识地回了句。
“不应该啊,少主服了药,在药物作用下痛觉麻痹,心口再痛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盯住沈青叶。
“啊,少主没服药啊,他让我把药倒了。”沈青叶回了一嘴。
“什么?!少主竟然没服药!”魏总管脸色大变,突然就暴跳如雷。“你这个混账东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是了是了,她最近被说过好几次胆子大了,她的耳朵都要生茧了。
“少主叫我倒的呀!”她好冤啊!论直属领导和公司大领导的话听谁的?按大领导的话做事没错的吧?!
“少主叫你倒你就倒?!你知不知道,要是少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全府的脑袋都不够掉!”魏总管气得头顶冒烟。
“那少主叫我倒我难道还要违抗少主的命令吗?”沈青叶继续辩驳。
“你你你!”魏总管抓狂地走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魏叔,听说今日五弟又要服药了,他如何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白昱桑又来府上了。
沈青叶一见来人,赶紧把头低到胸前,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却见魏总管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还把她也拉着一起跪,哭丧着脸“三少主!求三少主做主啊!少主这次取心头血没有服药,这可怎么办啊!万一少主身子受不住……”
“什么?!”白昱桑听后表情突然就凝重起来。
“三少主!都是她干的!是她把少主的药倒了!”魏总管突然就愤慨地指着她。
“又是你?!”白昱桑无语了,怎么五弟每次碰到这个少女就没好事!
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这魏总管明显是在偷换概念啊!沈青叶抬起头要为自己的清白作战,“三少主!我可是遵从少主的指示!”
一时间两人又吵的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别吵了!魏叔,她做错了事情该罚就得罚,我现在先去看看五弟。”白昱桑眉头紧锁。
魏总管连忙低头哈腰,焦急地说“还请三少主看看少主的情况,如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
看着白昱桑走远了,他回过头来板着面孔,“办事出现重大纰漏,扣罚工钱五千金!”
???至于么?!啊!赏钱一分没拿到反而倒扣五千金!还有没有天理啊!
沈青叶还在那气得满脸通红,突然身体一轻,竟被转身回来的白昱桑提了起来。
“魏叔,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沈青叶拼命挣扎,拳打脚踢,“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奈何实力悬殊太大,无济于事。
咚得一声响,她被丢到白景月寝宫的地板上。
“哎哟,我的天,能不能文明一点?”她呲牙咧嘴地揉揉了自己的膝盖,打量起身边的环境。
她现在待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白景月寝宫的内室,也就是他真正睡觉的地方,之前见他时所在的房间应该只是会客的外厅。
这里光线有些昏暗,房间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圆床,窗尚垫着动物的皮毛,白色的皮毛中有一处凹陷,一个身影蜷缩在里面看不真切。
白昱桑大步上前俯身查看,对着那缩成一团的身影轻声喊道“五弟,五弟,你怎么样了?”
“嗯……哈……”回应他的是细细的呻吟声。
白昱桑心里一急,连忙托起白景月的身体,将他翻过身来。
只见他额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头轻蹙,面色如纸,苍白的唇角留下一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