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师,如果您再看见自己的前男友,会对他说些什么?”
访谈节目现场,主持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对着顾微意问了一句。
只见女人勾起红唇,拿起话筒,眼睑微掀,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镜头上,像是在回忆过去。
“当年年纪小,比较纯爱,我和他是网友,一直没见过面,如果让我看见他,我会说......前男友能遇见你真好,让我送你去见你太姥。”
“如果有幸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亲手阉了你!”
顾微意这两句话一说出来,访谈现场一片寂静。
其他嘉宾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是可以在节目上说出来的吗?
因为节目是直播形式。
顾微意的话刚说完没多大会儿,她直接挂在了热搜第一。
十分钟后,第一名的热搜词变成了:#爆!!顾微意——渣男阉割机#
热搜评论区的网友都已经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卧槽666啊,姐姐真牛逼啊,是不是忘了访谈是直播的了?】
【我想知道微意姐姐的前男友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能看出来姐是真的恨自己那个前男友了。】
【哈哈哈哈哈哈,顾老师的精神状态领先我十年!】
【顾·渣男阉割机·微意】
...... ......
【微意姐的网恋前男友能看见这条热搜吗?看见麻烦说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谢谢!】
【姐也太潮了,竟然还玩网恋!跟我网恋吧姐姐,我让你阉行不行?】
祁恒远看着电视上的直播,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抖得像筛子一样。
慢慢的,他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看着电视屏幕上,顾微意那张明艳的脸,他眼中不自觉流下伤心的泪水。
原本他想等着顾微意今天的收工之后,主动将事情坦白的。
当年的事情都是个误会......
但祁恒远怎么也想不到,顾微意会在他鼓起勇气坦白的时候,在节目上放出这句话。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换个姿势趴在沙发上继续流泪。
小侄子祁栩安听见哭声抱着画板从楼上下来。
因为小叔叔的哭声太吓人了,小家伙没敢靠近。
直接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此时电视上还播放着顾微意的那档访谈节目。
祁栩安看了一会儿,小叔叔哭的这么伤心肯定是和干妈有关......
小家伙的干妈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电视上,笑着说要阉了前男友的那位渣男阉割机顾微意。
祁恒远哭了好久,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祁栩安托着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叔叔,你泪失禁的毛病又严重了吗?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突然听见小侄子的声音,祁恒远哭声一顿。
然后赶忙坐起来,用纸巾在脸上胡乱的擦了起来。
“你这小子,在这看多久了?怎么连个声儿也不出?”
祁恒远想拿出长辈的威严来,如果他不一边说话,一边掉眼泪的话,估计还能更有说服力一些。
“安安看好久了,小叔叔哭得最难听的时候我就在了。”
听小家伙这么说,他恨不得两眼一黑昏过去。
他在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屁孩面前,是彻底没了面子了......
其实祁恒远哭得这么伤心,不仅仅是因为泪失禁。
还因为他即将要受到来自顾微意严厉的酷刑。
“小屁孩,你什么都不懂,你小叔叔我这是感动的泪水。”
祁栩安搅动着自己的小手指头。
“小叔叔要是撒谎,就罚你一年不能蹦迪哦。”
祁恒远是个视蹦迪为生命的男人。
一生只有两个追求,一是追到顾微意,还有一个是蹦迪......
祁栩安小朋友说完就拿着自己的画板跑去楼上了。
祁恒远瞬间炸毛。
“你小子别让我逮住你,都是你爸教你怎么拿捏我的!”
听着楼上的关门声后,祁恒远将电视的声音调大,继续哭。
悲伤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祁栩安回了房间之后,就拿手机给爸爸祁衍之打了通电话。
电话刚接通,小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爸爸,快来小叔叔家把安安接回去,小叔叔哭得太难听了,安安实在听不下去了。”
祁栩安坐在地毯上,奶声奶气的跟祁衍之商量着。
男人听见儿子的话后,轻笑一声。
“是吗?那爸爸现在去接安安。”
电话挂断之后,小家伙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小书包,将画板和画笔都装进去。
然后背上小书包乖乖坐在窗边,等着爸爸来接。
不是小家伙不想去楼下等着,是他真的不想再听自家小叔叔的哭声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看见祁衍之的车到了楼下。
祁栩安忙站起身,像个小炮仗似的背着小书包往楼下冲。
正好刚跑到门口,祁衍之就开门进来了。
他单手将儿子抱起来,看着眼睛肿成一条缝的祁恒远后,不禁叹了口气。
“你今天怎么哭得这么惨?都把我儿子给吓到了,正好我今天有空,带你去医院看看?”
“胡说,这小子刚才还有心情嘲讽我,怎么可能被我吓到?”
祁恒远把脸别开,试图保全自己最后一丝颜面。
安安把小脸埋在爸爸的脖颈间,但是小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小叔叔身上瞟。
这小模样看着,倒真像是被祁恒远的哭声吓到了一般。
“知道这病不好治,你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你尽量控制......”
祁衍之心平气和的对着祁恒远开口劝慰。
“哥,呜呜呜,你不知道......”
祁衍之不安慰还好,这么一安慰,让祁恒远的情绪又再次浮现了起来。
祁栩安两只小手帮爸爸捂住耳朵,两条小短腿开始倒腾。
“爸爸快走,小叔叔哭得太难听了,安安听不下去了。”
这次祁衍之没有丝毫的犹豫,抱着儿子转身就从祁恒远的公寓离开了。
只留祁恒远一人在那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