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开门走了出来,“张士诚,你还想要钱吗?”
张士诚收回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给我面子,我不要钱也不离婚!你们就等着受我一辈子的欺凌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们吃!”苏遥斩钉截铁地说。
张士诚顿住脚步,转身笑道:“这才对嘛!行了。看在你妈身体不好的份上,今儿个这饭就由我来做吧!你们都歇着吧。”
“好。”苏遥点头,伸手拉了苏母回房,低声说,“妈,冷静点。捱过今晚就雨过天晴了。”
“遥遥,对不起,都是妈的错,让你委屈了这么多年。”苏母泪如雨下。
“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离开这里,我们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苏遥轻拍她的背,内心酸楚裴名。
从她有记忆开始,家里便时刻充满了暴力。
她从恐惧到厌恶到抗争,用了十八年,都没有任何成效,可今天过后,她终于可以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了。
虽然代价沉重,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她自己选的,她喜欢他的那张脸,所以谈不上委屈。
苏母止住了泪,轻轻地推开苏遥,“我去收拾东西。省得到时候丢三落四。”
“好。”苏遥点头,目送苏母出门后,便也开始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几套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还有苏母背着张士诚给她买的几件并不值钱的生日礼物。
最宝贵的只有那张录取通知书。
那是她的未来她的一切!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背包里,拉上拉链,转头看看这间只有七八个平面狭小昏暗的房间,竟然一丝一毫的留恋都不曾有。
这里是牢笼是地狱,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破狱而出振翅高飞了。
“遥遥,饭做好了,赶紧出来吃吧!”张士诚难得温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来了。”苏遥将背包塞进柜子走了出去。
母亲也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她便向她伸出手。
她握住,一片冰寒,甚至还微微颤抖。
母亲在害怕,或许不到真正分离的那一刻,她都是恐惧的。
苏遥用力握了握,向她微笑。
在她的鼓励下,苏母渐渐平静下来。
她们手牵手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张士诚拿来了一瓶红酒打了开来,给每个人斟上,“这是临别酒。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其实心里一清二楚,我很想改,可惜每次都力不从心。现在就算下决心了,也来不及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继续拖着你们,让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不过,我还是要向你们道歉,这杯酒你们一定要喝。喝了就代表你们原谅我了,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各奔东西互不打扰了!”
“很好。我们干。”苏遥看了一眼苏母。
苏母点头,和她一起举杯,“从此就是陌路人了。”
“好!陌路人!”张士诚嘲讽地笑了笑,仰头一口将酒喝尽,然后将酒杯倒悬。
苏遥和苏母见状,便也仰头喝尽,只是刚一喝完,一阵阵晕眩立即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苏母身体弱,顿时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