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花这三言两语间,就把喻青月说成了失身,这一顶大帽子真扣下来,怕是甩都甩不掉!到时街坊邻居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就足够把喻家给淹了。
柳意听刘芳花这么说,她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门口已经有围上来的医生护士了,这些人都好奇的往里头张望着。
昨天夜里这病房的小姑娘,可是被一个眉眼冷厉的军官给抱来的,两人那模样,可别提有多贴近了。
医院里的八卦不少,但引得大家都来瞧的还是头一遭,毕竟长得这么好的人极少。
刘芳花今早一来,就听见大伙儿在议论纷纷,在听到八卦中心竟就是喻青月时立刻来了精神,连话都没听全,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她只听到前半截:喻青月被男人抱着跑了进来,却没听到后半截:男人可是军官!
此刻。
柳意看着刘芳花冷笑:“刘嫂子你这人怎么乱扣帽子呢?什么叫受苦,什么叫难受得紧?这种不要脸的话,你居然也说得出来?
我们青月是被人抱进了医院,那是因为她遇上了劫匪,并且抱我们青月来医院的,还是一位军人,你这是在质疑军人职业操守吗?”
刘芳花会扣帽子,她柳意也会扣帽子!
躺在病窗尚的喻青月乘胜追击:“对啊刘阿姨,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民子弟兵呢?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怕是要拉你去改造了。
我们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你不感谢保家卫国的军人就算了,你竟然还污蔑他们,你居心何在?!”
喻青月的这顶帽子,要比柳意的更圆、更大!扣得刘芳花的整张脸都白了。
刘芳花万万没想到,抱着喻青月来医院的竟然是一位军人,方才她还以为抓住了喻家的把柄,欢天喜地的就进来了,没成想……
这时,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过来。
她语气冷硬,严厉的训斥着围在病房外看热闹的护士、医生们:“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都围在这里,是等着被拉去改造吗?”
这位医生,就是昨晚接诊喻青月的曾医生。
她在接诊喻青月后,江予就拿出了军官证,让她将昨夜一事保密,不可泄露半句,在看到江予的军官证后,她满脸惊讶当即就想上报给院长,却被江予以不便惊动给拒绝了。
而对于江予的要求,曾医生自然是欣然应允。
团长啊,她们南市还没有出过团长呢,这事儿够她吹一辈子的!
不过医院人多口杂,即使她不说也会引来许多猜测。
因此,她今天一早忙完就出了办公室,一直注意着喻青月病房的动静,准备一有不对便立刻上前制止。
昨天江团长把具体情况和她说了,这位喻青月小姐实在可怜,有关那路霸一事,她也早有耳闻,好在有江团长的帮助,喻青月小姐也才能平安脱身。
况且她昨夜瞧那江团长对喻青月那在意的模样,做为过来人,她心中也是有谱了。
如果能促成这门婚事,倒也是好事一桩,她也算是为党服务过的了,想到这曾医生的心底就浮现一股热切。
没能上战场砍过鬼子,如今为团长服务,也算是给党和国家尽力了!
周围看热闹的医生护士,在听见曾医生的话后,便是轰然而散,回到了各自的职位上。
而那被扣上帽子的刘芳花也想走,却被曾医生冷着脸给拦了下来。
曾医生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严厉:“刘护士,你作为护士长,不平息流言就算了,竟然还带头妄加揣测病人,你这样还怎么给下面的人起带头作用!”
刘芳花是护士长,平时仗着护士长的职位偷懒耍滑便罢了,今天竟然还大胆到在这污蔑江团长,再不给这人一点苦头,怕是会成祸患!
刘芳花是曾医生科室的护士长,曾医生自然有绝对的权利处置刘芳花。
“曾医生,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没有妄加揣测啊!”刘芳花一听,立刻慌了神,她生怕曾医生给她降职。
护士长每月的工资,可比护士要高十块钱呢!
躺在病窗尚的喻青月可不乐意了,她立刻说道:“曾医生,我举报这位刘护士长,她刚才分别就是在污蔑我与那位军官同志!”
她猜想这位曾医生能处置刘芳花,不然刘芳花也不会这么慌张。
既然有机会处置刘芳花,她怎么会放过呢?
这刘芳花在暗地里,可没少散播原身资本家小姐做派一类的谣言。
曾医生压着眼,她沉声宣布:“刘芳花同志,你作为护士长,非但没给护士们起到好的带头作用,反倒是污蔑患者和军人,这事传出去我们医院还开不开了?
从今天起,你就由护士长降为护士,一切从头做起,什么时候真心改过,什么时候再向医院听提交升职申请。”
刘芳花恍恍惚惚,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煽风点火,怎么连护士长的职位都没了。
曾医生看见刘芳花这样子就烦,嫌弃的挥了挥手,就把她赶出了病房。
像刘芳花这种不老实的人,能成护士长,也只是因为资历满了,跟她同样资历的人,老早就做得比她高了,只有她还在护士长的位置混着。
病房的门被曾医生重新关了起来,恢复了一片安静。
她走到喻青月跟前,看着病窗尚躺着的女子,不禁在心里感叹。
也难怪会被江团长看上,这喻青月的模样,怕是在整个南市都是拔尖的。
“身体感觉怎么样?你虽是中了药,但问题也不大,只要将其排出体外,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曾医生放轻声音,询问着喻青月。
“谢谢医生的关心,我身子已经好多了,”除了先天带来的孱弱之感,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原身的孱弱是打娘胎里带的,体质方面会比常人弱一些,也虚一些,这些西医是查不出来,也解决不了的。
曾医生听她这么说,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方才可是谢谢曾医生了,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们青月怕是说不清了,”一旁的柳意连连道谢。
有曾医生将那些看热闹的人赶走,倒是省了她们的事。
曾医生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江团长交代的,要谢就谢江团长吧。”
柳意面露惊讶,她倒是没想到江予这大男人,会这么贴心。
病窗尚的喻青月也挑了挑眉。
昨晚在她扑进江予怀中后,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应该是那药效发作,她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