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和马秀英夫妇两个听到朱彝的话,双双有些振奋。
朱元璋高兴道:“叔父这是准备连同老二老三老四几个一同教授?”
朱彝挠了挠下巴笑道:“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这个当叔祖的索性就一碗水端平吧!”
朱樉闻言大声嚷嚷道:“我们成了羊了!”
朱棡嘿嘿笑道:“你在叔祖跟前可不就乖得像只羊嘛!”
朱樉立刻反唇相讥:“你不是吗?”
朱棡叹道:“主要是叔祖制定的惩罚措施太惨无人道了,蛙跳加俯卧撑,受完惩罚连续几天都脚软腿软的,说实话,我现在想到这些惩罚就头皮发麻!”
朱棣立刻点头,深以为然。
朱樉这个受罚最多的脸都白了。
只有朱标因为打小就稳重懂事,很少犯错,所以没有受过朱彝的蛙跳俯卧撑惩罚。
“好了,都别缠着你叔祖了,去去去,自己玩去!”朱元璋挥手把身边这些嗡嗡嗡闹哄哄的儿子们赶走。
几个人应了一声,又到一边摆弄其他物件去了。
这些年朱彝给朱标这些侄孙们可是做了不少后世的东西,比如木质自行车、牛顿摆球等等。
牛顿摆球就不说了,木架子吊几个铁疙瘩就可以了。
但是木质自行车当初可是费了老大事儿了。
虽然他只是画了设计图,具体是由木匠做的,但是这个时代又没有轴承,无奈只能选取耐磨度极高的木头将就着用,这些东西须得一个个打磨出来,费时费力,好几个木匠做了整整大半年才完工。
最后即便造出来了,也因为没有橡胶轮胎减震差,木质传动运动力大,所以骑起来又慢又费力,做代步工具根本不称职。
不过朱标朱棣他们倒是很喜欢骑,因为这东西考验平衡力,趣味性不错。
时不时会有人摔倒了,还能惹大家一乐。
朱元璋指了指正在骑自行车的朱樉道:
“二小子就是个混世魔王,叔父还记得吧?原来在吴王府那会儿他就经常欺凌下人,对几个弟弟妹妹也经常欺负,咱气急了就把他吊起来用鞭子抽,可是这小子记吃不记打,将来真是让人头疼!
顿了顿,老朱又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有些无奈:
“这小子啊现在也就怕三个人,叔父,咱,还有他妈!对其他人脾气暴得不行!咱小时候就没少受蒙元官府的欺压,所以极痛恨当官的害民,咱是真怕老二将来成欺压百姓的混账东西!”
朱彝了然,二代嘛,还是皇朝最大的二代,难免有点仗势欺人的恶劣习气。
他呵呵笑道:
“我觉得啊他们是因为从小生活太优渥了。
“生下来那会儿你这当爹的虽然还没有称帝,但是也是雄踞一方的诸侯了。先是做平章、后来又是吴国公、吴王,府里从来不缺下人使唤。他们也不愁吃穿,所以这些孩子根本没受过苦,自然无法理解底层百姓生活的不易!
“重八啊,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对他们进行忆苦思甜教育。必要时候把他们放出去民间走走,生活生活,接接地气。让这几个小子体验体验老百姓生活的不易!
这样,他们以后无论是做皇帝还是当王爷,都能对底层百姓有一个基本的感同身受的同理心,也不至于闹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话来!”
朱元璋闻言眼睛一亮:“叔父,这个主意好!这些臭小子就是没受过苦遭过罪,所以一个个不把馒头当粮食,就应该让他们体验体验咱叔侄两个当初受的苦!”
朱彝冲朱元璋笑了笑,拱手道:“说起来,当初我还小,是你饿着肚子背着我去的於皇寺,你没有把我丢在半道上,我得谢谢你!”
朱元璋哈哈笑道:“叔父说的哪里话?咱是嫡亲叔侄,血脉相连啊,打小就亲近,你虽然比咱年纪小,但是聪明得很,鬼点子一个接一个,所以咱老朱家的兄弟几个都听你这幺叔的!”
朱彝忽然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护得你爹和几个侄子的安全!他们要是现在都活着,多……好啊!”
朱彝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是个小屁孩,虽然因为穿越的缘故,肉体好像有所改造,力气和记忆力都比常人强大很多,但放在那个乱世,一样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刚到元末的时候因为记着历史记载将来会有灾荒,所以给家里人出了不少赚钱的主意,存粮也提前存了不少,奈何南人根本没地位,私人财产连个屁的保障都没有,什么钱财存粮,元兵一到全部给你抢了去,根本没道理可讲。
在那个时代多少人易子而食,他没有进了难民肚子已经不错了。
所以那番经历更加坚定了朱彝的想法,不造反没活路!
朱元璋也眼眶一红:“是啊,要是都活着该多好啊!”
马秀英蕙质兰心聪明得很,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转移话题:“加入义军之前的事情重八一直没有详细说过,所以后来你们叔侄两个都当和尚了?”
朱元璋笑道:“咱是想在於皇寺出家来着,但是叔父一个劲地在咱耳边念叨: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当什么秃驴,你天生就是来造反的,这职业才有前途!把咱给烦的呀!然后叔父让咱跟主持老和尚假意撒谎要出家为僧,先在寺里将养几日以最佳状态面对佛祖,然后我们叔侄两个在寺里美美地吃了几天,趁着一天夜里月黑风高撒丫子跑路了!”
朱彝道:“走的时候还顺手偷了一包袱的馒头!”
“噗嗤!偷东西啊!”马秀英直接笑喷了。
朱元璋道:“寺庙不光有私田,还有信徒布施,元廷也崇信佛教,所以轻易不会有蒙古人去抢掠,寺庙不缺粮食,不差这几个馒头!”
朱彝也辩解道:“俗话说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我佛那么慈悲必定不忍心见我们饿肚子!那些和尚既然没有领会佛旨,我们只能自己动手了!再说了,道德经里也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寺庙就是那个有余,我们就是那个不足,所以自己也让我们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