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榆的问话，让整个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陈妄倦懒地抬起眉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清榆，双眸迸出的幽光，宛若丛林中猛兽看到猎物才会发出来的一样。
他斜斜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问：“是不是告诉你名字了，你就喊我名字一次？”
林清榆微愣，随即又点头：“那是自然。”
想着解释刚才突兀抛出来的问题，她又补了句：“毕竟唤人名字也是社交礼仪。”
“那行，我当画模，有个艺名。姐姐不介意，我给你的是艺名吧？”
林清榆觉得画模有戒备心，也是合理的，便点了点头。
陈妄闻言，笑得痞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的艺名就叫宝、贝、儿~姐姐，来，叫一次吧。”
林清榆脸耷拉了下来：……
真是信了你的邪！
最终，林清榆也没真叫他“宝贝儿”，陈妄似是也没真在意。
反正迟早有天，她会躺在他身侧，喊他“宝贝儿”的，不是吗？
不急。
陈妄扭了扭发酸的身子，挑眉看了林清榆一眼：“姐姐，要不，咱们换个姿势？”
林清榆原本要画完最后一笔，完美收笔，结果听到“换个姿势”，手一颤，画了长长一大划，别提多糟心了。
她拿起橡皮擦修了修，暗暗咒骂这小奶狗就一活脱脱的妖孽。
“来吧，你抓着我的手，摆动作。”陈妄站着，双手随意搭在紧实的腰间，抖着腿儿。
林清榆见素描画像已经完成，心想着也好，便起身走了过去。
刚要拉起眼前男人的手时，兴许对方还没准备好，一紧张，就拉着她的手抚在他大片腹肌上，似乎还顺带抓着她的手撸了把腹肌。
林清榆瞬间脑子就炸了，掌心有点热有点热的。
她没想到，rua~腹肌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好炸，好燃！~
好想再rua~一下！~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男人，就看到眼前的男人低低地笑着，声音暗哑又勾着一丝蛊惑。
“姐姐，你满意你看到的吗？”
林清榆心弦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眼前的男人又补了句。
“我的意思是，你满意你看到的这个姿势吗？”
声音落下，林清榆就知道自己想歪了，面上火烧火燎般红了起来，暗暗咒骂自己没出息。
滴滴~
计时器响起。
林清榆回过神了，仔细一想，又发现其实不是自己想歪，而是眼前这个画模故意勾引自己的！
林清榆没由来有些恼，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着，她转身就想离开画室。
陈妄面上闪过一抹紧张，连忙扼住她的手腕：“时间还没到。还剩下两小时！”
“嗯。抱歉。我今天不在状态。就合作一个小时。”林清榆淡声拒绝。
陈妄心中警钟大响。
他快速回放了下两人刚刚的相处，立马知道自己的孟浪吓到她，连忙切换出一副乖巧无害的奶狗模样，奶音奶气道。
“姐姐，我错了。”
林清榆顿时被他这副模样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眼前的大男孩忽地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丧气低垂着头，紧张地揪着自己的底裤角。
“是我吓到姐姐了，对不起，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清榆看不穿画模的意图，但依旧平静开口：“坦白说，你什么样的，与我无关。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麻烦穿上衣服，请你离开。”
这会儿，画模更慌了，甚至脸上露出几分卑微的神色。
“姐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他们说做画模就得这样，要不就拿不到长期订单。我……学费都快交不上了。”
林清榆面色微缓，想起自己当年要读研究生时的拮据，声音也跟着柔和了几分：“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知道的。”陈妄低声哄着，“姐姐，我错了。姐姐是正经人。姐姐，你愿意聘用我做你们画室的长期画模吗？可以绕过平台合作，省了三分之一的手续费。不过得先付一半的定金，我……着急着交钱。”
林清榆听到“省下三分之一”的手续费，眸子微微一亮。
这确实很诱人。
“而且……还可以加各种道具。比如穿破洞的牛仔裤……比如在脖子这里加点铁链子……再比如……”
陈妄这么一说，林清榆脑海里就浮现那个画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似乎有点儿……刺激。
不得不说，刚刚画模说的造型，都是她喜欢的。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林清榆淡声道：“那行吧。我去办公室出份合同，现在就可以签合同。而且你还差我两个小时的工作量，得下次还给我。”
“好的，姐姐，都听你的。”
陈妄眼角露出得逞的神色，面上依旧一副巨乖的模样。
他穿上衣服就迫不及待赶往林清榆的办公室，拿起桌面的笔，看也不看合同就挥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林清榆心想，这应该是一个特别缺钱的男孩子。
要不怎么能傻到合同都不细看呢！
真是傻孩子啊~
可当她看了一眼那签名，龙飞凤舞的，根本看不出叫什么名字，眉头又不由得皱了起来。
陈妄似乎看穿她的想法，连忙拇指精准掐着身份证上的姓名，放在合同上，把身份证号码一字一字抄了下去。
这下，林清榆满意点了点头。
她亮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加个好友吧，我顺便把一半的定金给你，你可以先去交了学费。”
因为吃过同样的苦，就不忍看着别人也因为学费挣扎。
更何况以这样的价格拿下这样的绝色画模，说到底是她占了便宜。
陈妄扫了眼那个在海外加了好几年都没加上的微信，嘴角隐隐扬起，火速扫了二维码。
叮一声~
林清榆就看到男人的微信昵称，单名一个“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