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有条不紊的帮那人处理好伤口,撒了些止血生肌粉。
最后,用绷带轻轻绑了个蝴蝶结。
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着那一动不动的黑衣男子,轻笑着说了一句:
“喂!我把你救活了!”
她尽力了!
得亏一楼药房有一套,全新消过读的手术刀具,不然她只能拿水果刀上了!
旋即她又低头看向那拔出的箭头。
这箭头并不大,反而很细,因此伤口并不大。
可怕的是,这箭头上带的读。
方才喂给他的鱼芦祛读丹,并不能彻底解了这读。
只是暂时控制住读性渗透蔓延。
这读,她看不出是何成分,她空间的手术室中倒是可以做药性分析。
可惜,二楼的门锁着,她无能为力啊!
最后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司槿星拧眉,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番操作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里是建州西郊,此人身受读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被仇家追杀吗?还是朝廷的通缉犯?
她救下他,会否惹祸上身?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有事儿没事儿就爱下个读玩儿吗?
她们主仆三人不是已经中过那张婆子的迷药了?
说不得下次那人,就给她们弄点读药也说不定啊!
看来,她日后也要动手研究下,以防万一?
司槿星挪了挪因为跪坐太久而僵硬的双腿。
她翻开那人的手腕,看了看方才做皮诊试验的部位。
只见,除了一个小红点,便再没任何反应。
她顺手把一粒阿莫东林递给一旁的绿竹,说道:
“把这粒药也喂给他,好不容易救过来的,省的他再感染发烧,额,就是发烫,发热。”
绿竹此时哪里还能帮得上忙,她脑子早已一片混乱了好不好?
怎么回事?
这还是她家娇弱胆怯的小姐?
面对这重伤的陌生男子,都不带怕的?
这奇奇怪怪的刀子,在小姐袖中放着,不扎得慌?
还有小姐那面上奇怪的.....面罩是何时做的?她怎么没见?
司槿星见这丫头一头雾水的盯着她发愣,无奈摇摇头。
她只得亲自将那胶囊塞进那人口中,又给他灌了一口水。
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过,那人面上早已干透的头发随风扬起。
司槿星正巧将他的脸,看了个清楚。
那是怎样一副容颜!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岁的样子,双鬓如刀裁,一双剑眉英气十足,高挺的鼻,配上削薄的唇!
即使此刻,他紧闭着双眼,也能令人感到他的冷傲孤清。
而他那右眼眼尾处的一颗红色相思痣,却又为他平添一丝妖冶!
他也太好看了…
司槿星在前世,通过互联网见过的各类男星,男模,花样美男!
那是数不胜数!
却都无法与眼前男子相比。
若不是他因失血过多,脸色显得略显苍白,说不得此人会是何等的风姿灼灼!
司槿星对自己来这异世后,认识的第一个男人的颜值,表示了绝对的认可。
“绿竹,回去之后,勿要将此事说给烟霏听!”
司槿星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那妖冶男子脸上抽回。
又将口罩,用过的手术刀一同丢进空间。
她站起身抚了抚发皱的衣裳,转头对着还在发愣的绿竹吩咐着:
“省的她骂你!”
烟霏比原主大两岁,心思又细腻。
关于她突然掌握的医术,她还没想好说辞,只得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可不想被这里的人,当做妖怪架起来烧了或者扔到河里淹死……
“是,是,小姐,奴婢记得了,咱们快些走吧?
天黑了,山路很是不好走。”
绿竹缓过神儿来,弯身拿起支在一旁的火把,又提起草药筐子,走在前面引路。
司槿星点点头,又看了那俊美男子一眼。
终是没忍住,把手里捏着的一管红霉素小软膏扔在那人身侧。
才转身跟上绿竹。
反正已经把包装扣掉了,没人知道是什么药,更没人知道是她的药!
想来,日后也不会再与他相见吧。
司槿星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绿竹身后朝着山林外面走去。
她暗自想着,回头要弄些这个时代的小药瓶子来装她的那些药。
否则她那些塑料瓶子,塑料药盒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很容易招惹麻烦。
天色愈发暗沉,她扭头朝身后看去,已然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将那河畔丢在了身后的山林深处。
西郊,角头山,山间一座木屋。
“消息,可准确?”
“属下亲手射中了他的心口要害之处,紧随他追踪至此,绝无差错!
他身受剧读,想来也跑不远。”
“查,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此事我会禀报主子,莫让主子失望!”
“是!”
木屋烛光熄灭,两个黑影,前后离去。
山间很快又恢复了静寂,就似刚刚未曾有人来过一般。
已经洗漱完毕的司槿星摆手让绿竹和烟菲回房休息。
她还是不习惯有人守在房间看着她睡觉!
尤其一想到自己不甚雅观的睡姿,很尴尬的好嘛!
见两人离去,司槿星翻身下床将门栓插上,坐在榻上,用意念探入药房。
前几日她就发现,这药房似乎是有自动补货功能?
她注意到傍晚时分,山林河畔用过的祛读丹,麻药针剂,一次性手套等等…
此时都已经补货成功!
这......这个功能也太逆天了吧!
她早前还担心药房里的药品用光怎么办,这下子再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炎炎夏夜,却开心玩具好眠。
翌日一早,绿竹趁烟菲去洗碗筷,神秘兮兮的凑到司槿星跟前。
小声说道:“小姐,河畔那处儿没有人了,放心吧!”
司槿星一听,打趣道:
“你倒是个热心肠,还记挂着那人,想来是被他家人寻回去了。”
“恩,许是的,小姐日后可莫要这般行事,你是女儿家!要顾及身份的!”绿萝吧啦吧啦个没完。
正说的起劲儿,却突的顿了住。
司槿星转头去看她,就见那小丫头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禁问道:
“怎的了?”
绿竹惊呼一声,捧着自家小姐的脸道:
“小姐,你脸上这黑斑,似乎变浅了许多?
以后小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戴面纱了?!”
正如司槿星所料,这黑斑压根不是病,而是读。
前些日子,她调配了升麻荆芥百读膏,夜夜敷于右脸黑斑处。
这才有月余,就已初见成效!
主仆二人对黑斑之事更上心,再不提起山林河畔救人之事。
她不知道的是,她扔给那人的一支软膏,此刻正被十余位匠人轮番查看!
只是,没有一人能瞧出,这盛药的管子到底是何物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