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咀原先就有四名知青,就在仓库那边搭了两间房子当做知青点,有两个都在陆家咀这边处了对象成了家,知青点就只剩下两个男同志。
知道队上要来新知青,知青点那边已经收拾了一间房子出来。
陆东平将人送到地方叮咛了几句就走了。
温婉从包里面将手电摸了出来打开,照着亮将行李弄进了屋子里面。
四名知青,暂时的就她一个女同志,有点小爽。毕竟不用很多人挤在一起睡大通铺,一个人一间屋还是很能行的。
房子虽然是茅草房,但是墙却是泥墙,里面之前住过人,靠窗的墙边上用旧报纸糊了一圈。
有两个木板子床,一横一竖靠墙放着,上面铺了一层麦草,没有潮气。
温婉将包在被子外面的旧床单铺在了麦草上,然后将被子和褥子都铺在上面。
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水,热水壶里面倒还有一点火车上接来的热水,这会儿已经温乎乎的了,她倒出来简单的洗了一下就钻进了被窝里面。
被子和褥子都是新弹的,再没有谁比她更奢侈的了,毕竟不管是棉花还是布都极缺的东西。
可那个女人装大度,为了让老温觉得她贤惠,愣是左左右右到处凑票给她弄了崭新的两床。
温婉也没有拒绝,笑眯眯的接受了。
她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不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尽量过得舒坦些。
新弹的棉花真的好暖和,哪怕在火车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路,也一样开心玩具无梦。
天才刚刚亮外面就有动静了,温婉麻利的从窗尚爬起来,套上棉袄,梳了头发,到底没有再用围巾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了,露出了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来。
外面说话的是陆家咀生产队队长陆明海,陆东平他大伯,五十了,挺严肃的一个人,个头不算高,看着倒是没有那么单薄。
上面有知青过来,本来他昨天该去公社接的,但是想着侄子在武装部,要去县里接人,所以他就没去,让陆东平顺带的把人带回来,也不知道分多少来。
早上起了个老早,问了陆东平一声,陆东平只说两个,一男一女,然后就跑了。
甭管几个,既然到了生产队,那就得安排起来。
入冬了,地里面没有多少活干,但是队上要开荒啊,不养闲人的。
温婉出门的时候和她一起来的朱峰跟另外两个男知青已经在院子里跟陆明海说上话了。
她一出来,几个大男人都是一愣,目光齐齐的看着她。
半响,陆明海才开口:“你就是昨天刚到的女知青?”
温婉在心里暗戳戳的翻白眼,知青点就自己一个女,女同志,还用问吗?
面上却乖巧的不行,咧嘴笑了笑道:“对呀,我昨天半夜过来的,我叫温婉,我十七了。”该介绍的一字不差,省的别人回头还得问,一问一答的多麻烦啊!
陆明海深呼吸一口气,不待他开口,一旁的男知青就抢先自我介绍了:“我叫王建茂,今年二十三,这是和我一起的知青,刘常青,这位和你一起来的就不用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生产队的队长,陆明海同志。”
朱峰:……他怎么就不用介绍了,他昨晚也没有跟这位女知青,哦,温婉说上话,人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温婉看着陆明海甜甜一笑:“队长好!我们今天要干什么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音听在几个大老爷们的耳朵里面只觉得还带着点奶腔,听的人心里发软。
陆明海抿着嘴绷着脸打量她两眼,心道: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女娃儿能干啥,能干啥?简直头疼。他感觉自己说话大声点都能把人吓哭,还干啥?干屁啊!陆东平个小兔崽子,说好的会最先帮忙选能干活不拖后腿的回来,结果呢?这他娘的是选干活的知青吗?这是选美吧?选个祖宗来队上大家一起供着?
心里骂爹骂娘把陆东平骂了个底朝天,然后才咳嗽一声道:“冬天地里面没有多少活,我们队上土地不够,入冬就得开荒,开荒知道吗?就是把荒地挖出来,砍树,割草,翻地,搂草,捡石头,年前主要就是干这个。”
说完,想了想道:“大致就是这样子,你们刚来,腊月份分口粮不会有你们的,得自己想办法,不管是问队上或者是社员借支都得写条子,不许扯皮。怎么搭伙,具体的你问刘常青他们,行了,我走了,今天第一天来,你们可以在队上转转,需要什么东西去公社买,明天早上一早就一起去上工。”
说完,转身就走了。
朱峰:……为什么都没有人理他,他也是新来的知青,不应该关心一下嘱咐一下吗?他是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