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微露,透过树叶间隙洒落,映照在俊秀面容上,像是镀了一层铂金,细碎又熠熠发亮。
就算是睡着,也能窥见那五官的精美雅致,忽闪纤长微微颤抖的羽睫,仿佛能承载世间万物,气质卓然。
但,
如果能忽略那红肿得有些诡异的唇瓣,
一切就更趋于完美了。
叶锦熙幽幽醒来,睁开眼睛时有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后猛地坐起身,“小师弟?!”
“咳咳——”
他嗓音沙哑的厉害,不受控制地咳嗽出声。
昨晚惊悚旖旎的画面如同幻灯片,唰唰唰地从脑海中划过,
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叶锦熙只记得小师弟被瘴气吞噬理智,赤红着眼眸让自己帮他,
至于,
怎么帮,
帮到什么程度,
最后又有没有成功,
都不得而知,完全没有印象。
该不会被师尊追赶上了吧?
难道他得手了?!
叶锦熙心里絮絮叨叨地想到这,尾椎骨猛然发凉,急切地翻身想站起来,可刚有动作却双腿一软,跪在泥土里,
双膝传来丝丝痛感,
像是剥了盖卡秃了皮......
受伤的部位太过古怪,他抬手就想掀开道袍打开亵裤察看一番,可不远处却传来清朗温软的男音,让他浑身一滞。
“师兄,你醒了?”
叶锦熙跪在土地上,下意识转头,瞧见一道身姿挺拔,温润修雅的人影款款走来,雪白道袍不染纤尘,
绝代风华,意可谪仙。
“师弟,你——”
他眸光微微愣怔,定格在那张男女通吃,俊美无俦容颜,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你没事吧?”
江御浅笑,面颊两颗梨涡发亮,“师弟能有什么事?”
“倒是师兄你......”他顿了顿,脸上闪过微不可察的晦暗与探究,“怎么像是被人蹂躏过,”
“唇瓣都肿了。”
叶锦熙此时还在原地跪着,乍看上去身形狼狈不堪,
他却浑然不觉,被师弟如此一问,便抬手摸了摸唇,“嘶——”
好痛!
嗓子也是哑的......
“昨晚的事,师兄想不起来了?”江御凤眸微眯,精光溢了出来。
“完全没印象,”叶锦熙抬手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他转头望过去,“没见着师尊吧?”
江御早已恢复温润无害模样,缓缓走过去,“没见到,”
“我醒来时,身边只有师兄,禁地里发生什么了?我一点都不记得,还以为师兄能想起来些,”
他顿了顿,将掌心里的树叶送过去,“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毕竟......昨晚哭得太厉害。
“要我扶你起来吗?”
两人对话始终没觉得一高一低有什么不妥,反而极其自然,好似适应了这个角度的对话。
“不用,我自己站起就好,”
毕竟是师兄,总该端起点该有的架子和威仪。
叶锦熙如此想着,又觉得哪里不对,脑子却好像空白了一块,但再具体没法说上来,只能先接住荷叶,贪婪地吞咽露水。
也不知昨晚干了啥,
嗓子干燥的直冒烟,好像备受摧残过......
两人并肩御剑回宗门,叶锦熙才知道小师弟夹着自己狂奔多远。
足足飞了一个时辰,终于抵达悦澜山山脚,他仰头望向“通天梯”颇为仗义道,“待会师尊要是怪罪下来,就往师兄身上推。”
江御有些诧异地侧目,“师兄为何如此?”
“就当是我欠你的吧,”叶锦熙语气意味不明,抬脚便拾级而上。
江御站在原地,原本挂在唇角的弧度变淡,凤眸闪过一丝狠戾。
堪堪穿过影壁,就感觉一道劲风裹挟着煞气直奔面门袭来,
叶锦熙神色一凛,慌张躲避,转头时瞧见剑气已将青石板击了个粉碎。
“呵,还舍得回来?”薛宁单手执剑,冷芒四溢,神情刻薄寡淡地望过来,“身为归元宗弟子,私闯禁地,你该当何罪?!”
叶锦熙闻言,赶忙作揖请罪,“师尊息怒,弟子甘愿受罚!”
薛宁冷嗤一声,“怎么,你要包庇江御?!”
叶锦熙猛地抬头,“包庇?”
师尊怎知擅闯禁地的是江御?!
【废话,】客服骂骂咧咧解释,【那特么就是师尊设给江御的陷阱,】
【你闯进去救人是个意外!】
叶锦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见眼前的师尊凌厉视线并未落在自己身上,而是直接穿透越了过去。
极为有针对性!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闷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叶锦熙不禁回头,瞧见江御已经无声无息地跪在青石地板,
脑袋垂着,隐去面容。
看起来我见犹怜,让人不禁......
“今晚来乾阳殿,为师要亲自罚你。”
薛宁神情肃然,掌心一番,法器菁纯剑如水蛇般收回。
话音一落,他便要迈步离开,
叶锦熙见状不妙,面容焦急地出声,“师尊不可!”
“是弟子蛊惑师弟进入禁地的,与他无关,”
“要罚就罚弟子吧!”
刚说完,薛宁就转回头,双目锐利地扫射过去,盯着叶锦熙的脸停顿片刻,像是要找出蛛丝马迹的端倪,
片刻后,他嘴角勾起戏谑冷笑,嗓音阴沉,“你倒是同门情谊匪浅,”
“既然如此,今晚替代江御受罚,”
“你可千万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