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抬起睫毛,佯装害怕说道:“姐姐让我滚出夏家,我吓坏了才打翻碗的……”
夏婉儿一愣,这傻丫头居然敢冤枉自己?
她立刻恶狠狠的尖叫:“夏乔,你还敢在爸面前告我黑状?我明明说的是要划烂你的脸……”
说到这,夏婉儿立刻意识到失言,但已经来不及了。
“夏婉儿!”夏成于怒气冲上脑门,指着她怒吼,“明天江家要来,你还不安份点?要是再欺负夏乔,让江家明天看笑话,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爸,我没打她!”夏婉儿忿忿的说。
她连碰都没碰到夏乔,反而泼了一身油汤。
夏成于暴喝,“你妹妹是白痴,难道她会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欺负妹妹,敢在我面前演戏,谁给你的胆子?!”
孙月茹见他动怒,知道这事越描越黑,忙上前对夏婉儿使了个眼色。
“快给你爸认个错,回房去。”
夏婉儿眼圈一红,委屈极了。
她恨恨瞪了地上的夏乔一眼,对夏成于说了一句‘我错了’,就哭着跑回房间。
她根本就没碰到夏乔,父亲居然训她!
而且她的新裙子毁了,明天穿什么相亲?
夏成于又烦燥看了一眼夏乔,挥了下手,“你也走!”
他不想看见这个白痴女儿,叫她回城,只是为了利益。
江家明天来挑新娘,夏乔必须在场。
刚才他训斥夏婉儿,是怕江家明天看见姐妹不和,会认为他治家不严,丢了面子,其实平时夏乔被欺负,夏成于都看在眼里,根本不管。
夏乔安静的站起身,走进狗房。
脸上的红印是她自己捂脸时,偷偷掐的。
孙月茹拉长着脸,也不提吃晚饭的事了,故意让她饿上开心玩具。
所有人都以为夏乔是傻子,只有她心里清楚,夏乔不傻。
因为前年夏乔十八岁生日,江老太太派人送了几件首饰过来,给她作生日礼品,想接夏乔去江家说说话。
夏成于只好让她去乡下看夏乔,要是她的病好一点,就把她接回城,让江老太太看看。
结果,孙月茹到了乡下,无意中看见夏乔在跟别人聊天,语气流畅,哪像个傻子。
她当时心中一惊,就立刻回城,对夏成于说夏乔的病更重了。
孙月茹压根不想让夏乔回城,也不想让人知道夏乔的‘傻病’好了,否则,她女儿哪有机会顶替夏乔嫁到江家?
至于江老太太送给夏乔的昂贵首饰,她当然自己私吞了。
孙月茹望着夏乔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既然这小丫头装傻,她就让夏乔一直当个傻子,想嫁到江家,没门!
等明天一过,她就让夏乔滚回乡下,一辈子也别想回城!
等夏乔走后,孙月茹才换上担忧的脸色,对夏成于轻声细语:“成于,究竟怎么了?”
夏成于叹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江少脾气狂暴,这个月又有一个家仆被他打伤住院,我怕婉儿或瑶瑶嫁过去后会被家暴,还不如让夏乔嫁。”
见他是为自己两个女儿担心,孙月茹心里这才舒服不少,重新笑道:“都是传言,要真是这样,江城几大家族还争着把女儿往江家面前送?”
“也是。”夏成于也放宽了心,点点头。
他就只是嘴上说说,怎么可能不让女儿嫁到江家,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江家的聘礼中,有一份七千万的合同,是他今早厚着脸皮找江慕忻要的。
这份合同能让他赚不少钱,至于女儿婚后会不会被家暴,他可不管了。
……
地下室的房间很狭小,散发着一股霉味。
夏乔一进门就反锁,呆滞的眼神迅速变得清冷,闪过一丝冷光。
江家明天来相亲,娶谁都跟她无关,夏乔甚至都不想出面,打算明天一过就离开夏家,办自己的事。
她对当‘江太太’这件事毫无兴趣,她来城里,就是想找一个人。
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铜项链,是外公留下的遗物,双鱼形的链坠里,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的目标。
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要找到他!
夏乔放下行李,下意识的伸手向脖颈摸去。
忽然,她脸色一变。
脖颈上空荡荡的。
她的项链哪去了?
夏乔怔在原地,额头上渗出细汗。
她立刻跳起来,打开行李翻找起来。
半小时后,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摊在地上,然而却没有找到项链。
夏乔眉头紧皱,她找遍了行李,却没发现项链。
难道是弄丢了?
她脑中飞快梳理着自己去过的地方,从车站下来,她就直接回别墅,哪儿也没去。
夏乔喘着气,脑海里闪过小巷的事情。
她在小巷遇见的那个面具男人,他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当时她太过紧张,一心只想脱身,忽略了别的事。
似乎……当时脖颈一痒,但她没注意。
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