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座机响起来的时候,郑云升正在写钢厂的年终总结。
他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白晓鸥阴森凶狠的声音时,震惊得脸上瞬间爬满了青筋。
等他赶到的时候,白晓鸥已经因为交通肇事罪被警方扣押起来了。
郑云升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到了顾七娇的尸体,就像白晓鸥说的那般,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惨不忍睹。
顾七娇的父母也赶到了当地。
两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在太平间里哭得死去活来,郑云升只能在旁边心痛又自责的看着。
之后,郑云升花了快一半的积蓄,给顾七娇买下了一块墓地,并陪着顾七娇的父母,亲手将顾七娇安葬了。
安葬了顾七娇之后,郑云升将剩下的积蓄也都取了出来,用这些钱请了最好的律师,将白晓鸥以取保候审的形式从拘留所带了出来。
白晓鸥见郑云升花钱给她请律师,将她领出拘留所,还以为郑云升是不忍心让她坐牢。
她兴冲冲的跟着郑云升走了。
可是她不知道,郑云升不是想救她,他只是想把她带出去,亲手把她送上黄泉路。
郑云升将白晓鸥带到了事先租好的房子里,他给白晓鸥递了一瓶放了药的水。
等白晓鸥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郑云升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浴缸里。
而郑云升,搬了个凳子坐在浴缸旁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一脸阴鸷的看着白晓鸥。
“云升,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干嘛?”白晓鸥看着郑云升手上的匕首,吓得瑟瑟发抖。
郑云升看到白晓鸥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他看着匕首上盈盈的光泽,低声说道:
“做什么?你在电话里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喜不喜欢血肉模糊,我认真的想了一下,我是喜欢的。
血肉模糊的样子应该特别刺激,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正好,你就亲自来给我表演一下,让我看看什么叫血肉模糊好了。”
说完话,郑云升笑着蹲在了浴缸跟前。
他拿着匕首,开始在白晓鸥的脸上滑动。
每一刀很直。
他是个理科生。
平时画平行四边形,正方形都不需要尺子的那种理科生。
说起来。
他最会画直线了。
血像是瀑布一般,在白晓鸥的脸上一层层的滑落下来,滴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流入白色的浴缸里。
郑云升的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加深,像个恶魔。
“这个样子,的确很特别,你说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如果你早点这么做,说不定早就取悦到我了!”
白晓鸥疼的哇哇乱叫,一边哭一边向郑云升求饶。
郑云升不怕白晓鸥哭,他找的这个地方偏僻,周围几乎了无人烟,是最适合虐.™杀的。
“别哭,你没资格哭,你知不知道,我的小娇娇,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你凭什么哭呢?
能不能别动,我对划直线这种事,有强迫症,你那么喜欢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害怕的机会,我的小娇娇,她大概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死掉了!"
郑云升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跟白晓鸥说话。
他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如人间恶魔。
他做的事,更是犹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白晓鸥眼看着求饶没用,开始惨笑起来,她开始说起郑云升跟顾七娇这些年点点滴滴的误会。
她用鬼哭狼嚎的声音告诉郑云升,原来那些误会都是她从中作梗。
在生命最后的时间,白晓鸥终于说出了她的那些小伎俩。
比如故意放进书里的照片。
比如自己仿制的那枚戒指。
她都承认了。
这也让郑云升更加愧疚更恨自己了。
恨自己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白晓鸥的异常。
许多事情并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却没有去深究,总觉得他自己把日子过好就够了。
他就该早处理掉白晓鸥这个祸害的。
要是他早点察觉到白晓鸥是个变态,他的娇娇就不会死于非命,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
都怪他。
一向温和儒雅甚至有些敦厚的郑云升,在顾七娇死后,彻彻底底的黑化了。
他将白晓鸥划到昏厥,又将浴缸放满冷水将她泡醒,再继续划。
等到白晓鸥气剩残息的时候,他将臭拖把上扯下一块破布塞到她的口中。
郑云升找的这个地方偏僻,再加上开庭的时间还久,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人发现白晓鸥出事的。
虽然皮肤上划的口子都不深,但郑云升知道,这个女人活不成了。
做完这些,郑云升离开了出租房,他锁好了门,去旅馆接了顾七娇的父母,将他们送回了老家。
然后郑云升又回家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见了一些朋友。
三天之后,他写下了一封遗书,毅然决然的跳进了钢材厂里的焚化池,用最惨烈的方式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选择死亡,不是因为郑云升懦弱,只是他的娇娇不在了,他的灵魂已经被掏空,感觉活着与死了无异。
在郑云升的认知中,人死了就是死了。
可是现实是,郑云升跳进了焚化池,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躺在了跟顾七娇大婚那天的婚窗尚。
土泥巴糊成的墙壁,硬邦邦的木板床,还有身边躺着的,辗转反侧的小娇妻。
在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之后,郑云升终于确认了,他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他新婚的那一天,那个爱慕他的女子此刻正完好无缺的躺在他的身侧。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郑云升激动得说话都有些颤抖了。
他又吻到了,那张薄削但是甘甜带着少女芳香的粉唇。
这个曾经在梦中魂牵梦绕数年的味道。
只是,让郑云升觉得难以理解的是,身侧的女子面对他的亲昵,竟然十分明显的表现出了抗拒。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娇娇,你........是不是觉得太疼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顾七娇见鬼一般的抬起头瞟了一眼郑云升。
黑暗中,男人鬼斧神工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火辣的盯着顾七娇。
顾七娇再一次懵了。
这个男人的眼神一向温和,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灼热了?
他还叫他娇娇,吃错药了?
这太不对劲了。
顾七娇严重怀疑,她重生的这个地方,跟前一世不是同一个世界。
见顾七娇迟迟的不说话,郑云升以为她是真的太疼了,又羞于说出口,才抗拒的。
他突然低下头,轻轻在她嫣红的唇边的吹了几口气。
“娇娇,我给你吹一吹就不疼了。”而后他又附到她的耳边说道:“另一处也是如此。”
另一处是哪一处,二人心知肚明,顾七娇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都逆流到了头顶。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
在彻底疯掉之前,她决定让郑云升清醒。
于是,在郑云升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顾七娇抬起了脚,一个蹬腿儿把郑云升一脚就给蹬到了床尾。
被蹬了一脚的郑云升,先是一脸茫然的愣在原地。
接着竟然咧开嘴笑了笑。
上一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并没有发生中途醒来跟她二次索取的事情。
想不到重生之后,他想来第二次,竟被她蹬开了。
郑云升想了想,觉得顾七娇的反应也不奇怪,毕竟早先她,就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
太疼了蹬丈夫一脚也不奇怪。
顾七娇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郑云升一会。
觉得郑云升笑的像村头智商只有三岁半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