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帐里,被翻红浪。
姜晚脑子很懵,她不是死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温热的唇贴了上来,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逐渐移到耳垂。
姜晚心里大惊,用力推开身上的人。
“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傅辞的声音。
里面带着紧张还有关切。
这样的语气姜晚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不由得怔住。
“傅辞?”
男人一手撑着床铺,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到姜晚身上。
一手拂开她颊边汗湿的碎发。
看着姜晚迷迷糊糊的模样,嘴角弯了弯,“不认识我了?”
傅辞嘴角的笑意,让姜晚觉得自己看错了。
他厌恶她。
不想见她。
怎么可能会对她笑?
疑惑地看着傅辞,这一看姜晚发现了异常之处。
因为傅辞答应老太君娶妻,那日他们二人互相较劲,在窗尚的时候她咬了他。
从此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可是现在,那个痕迹没了。
再一看傅辞的状态,明显就是不对的。
那里面有热烈的情意,和后来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
而她这个本该死了的人,也还活得好好的。
姜晚连忙打量周围的环境。
架子窗尚挂着红色纱帐,朦朦胧胧,还能看清外面的陈设。
这分明是西院正房。
她刚进府的时候,就是和傅辞住在这里的。
后来傅辞要娶妻,他们两人的关系随之变僵。
老太君让她迁去了别处,因为这是正妻才能住的院子。
而那个时候,傅辞没有反对。
再后来,她和孩子死在了那座清冷的院子里。
姜晚突然有些想哭,她的人生好像真的重来了。
身体撕裂般地疼痛。
种种迹象在告诉她,这是她进傅府的第二天。
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傅辞手足无措。
连忙翻身而下,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来了,你别哭。”
姜晚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有喜。
也有悲。
傅辞眉头打成了结,轻声哄她:“我知你心里难过,现在只是暂时的,皇上那边我会去求情,我保证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姜晚摇头。
不是的,他的妻子不是她。
她一个罪臣之女,本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留不住的人和物,或许早早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傅辞自知对不住姜晚,她是太傅府的嫡小姐,现在却担着妾的名声。
“对不起。”
姜晚还是摇头,从头到尾傅辞没有对不住她。
她现在还能活着,都是他求来的。
后来的那些事情,是她自己看不清局势,作茧自缚,咎由自取罢了。
她不怪傅辞。
但也不想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了。
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大方地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那种如屡薄冰,苦心经营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刚重生,姜晚脑子里很乱。
这会儿靠在傅辞的怀里,她却只想逃。
只要能远离这些纷纷扰扰,去哪里都好。
看她哭,傅辞心里也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姜晚有心疾,大夫说过不能让她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然,轻则病情加深。
重则可能会突然……就没了。
傅辞更加用力地抱紧姜晚,低声呢喃,“晚晚,我这辈子只要你。”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
但有些事情的发展,半点不由人。
姜晚信过一次,还为此变成了阴狠歹读的女人。
这一次,她不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