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之后,付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本来还以为今天早上可以睡个懒觉,没想到早早的就被挖了起来,现在竟然还被迫熬了夜。
他看了一眼刚才季沉靠过的地方。
小心翼翼凑过去用手摸了摸,又上去闻了闻。
表现出了一个十足十的变态模样。
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才起身。
犹豫了一下向着另外一个房间走过去。
路过那个奇怪的碎片,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碗,扣在那东西之上。
这样还显眼点,这么小的东西要是被踢没了可是不好搞。
推开门,这里是季沉的卧室,他之前进来过。
只不过那时候只是匆匆一瞥,感觉里面阴气环绕的,他也没什么兴趣。
身为一个大明星,季沉的卧室布置的并不夸张,起码看不到他自己的海报。
之前他有帮过一个小明星解决点问题,那家伙可不得了。
到了那人的家后,知道的知道这是他本人的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哪个狂热粉丝的基地。
把自己的海报贴的到处都是,生活里处处充满了自己周边的气息。
就连喝水的马克杯用的都是几年前流行的一加热水就会显现图片的那种。
可以看得出来是个自恋狂魔。
季沉卧室里摆设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边上还放着一个木制小书架。
生活气息很浓郁了。
他关上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这本应该是季沉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可和他想象中的感觉不同,房间里的阳气并不是很浓郁。
之前那个女人身上的阴煞之气把空中溢散的阳气都侵蚀了。
再加上最近几天季沉病蔫蔫的,差点自身难保,付于也很难对他要求太高。
说不失望是假的,叹了口气,他把视线放到房间里的那张窗尚。
伸手在窗尚摸了摸,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掌传递回来。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付于挑眉,这个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也不嫌弃,直接脱鞋就爬了上去。
拉过放在一边的被子盖上卷吧好。
身体周围立马散发出了浅淡的热力。
之前一直萦绕在身周的阴寒之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付于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唧,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剩下了一个黑色的头顶在外面。
尝到了甜头,他这才感觉那个死老头以前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不知道季沉有没有洁癖,知道自己就这样躺在他窗尚,还睡了他的被子会不会发飙。
左右都是大男人,又是老同学,应该也没有那么小气吧。
实在不行他那一千万不要了,把这一套被褥换回去,再让他以后时不时给自己提供一下二手被子,也不知道这种划算的买卖他干不干。
想到这里付于又有点黑线。
他这话如果说出口季沉该不会把他当成病态私生饭处理吧。
杂七杂八的念头想了一堆。
思绪有点混乱,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最后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付于是被冻醒的。
确确实实享受了一把布衾多年冷似铁的感受。
只不过他身上的这块布衾没有多年,估摸着还是个新的。
睡时被子里温热的感觉已经完全散去。
被子盖在身上就跟一块儿铁皮似的,不仅不能保暖,还要从他身上剥夺热度。
付于打开灯,坐起身冲着自己双手哈了一口气。
一团白色的雾气腾起。
在初秋这个时节做到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容易。
他掀开被子走到客厅,已经半夜了,那三人还没回来。
付于又往自己身上拍了几张符,效果显然没有上次好了。
他想要问问那三人去了哪个医院,这里急需救命。
可是拿起手机后却发现在这里待了一天,竟然一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任他多么厉害也不能算出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想到这里他又放弃了,他一个牛逼轰轰的大师半夜打电话求救似乎有点逊。
……
吊了一晚上的水,季沉的神色带着疲惫。
徐泽在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忙活,一大早就离开了。
季沉二人回到家里,看到门口的鞋就知道付于还没有离开。
小林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沉哥,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叫外卖,估计付大师这会儿也要睡醒了。”
“你随意。”
季沉说了一声就回了房间。
医院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充斥着一股消读水的味道。
恰巧他又是对味道极其痒痒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根本就睡不着。
昨天晚上没有洗澡,又去医院走了一遭让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怎么舒服。
家里的事情解决了,他现在就盼望着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走过去,季沉发现他卧室门口倒扣着一个碗。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干脆就绕开了,想来这是付于的手笔。
一打开门,扑面一阵热气传来。
季沉愣了一下,这几天他发烧,身上发冷,有时候确实是会开暖气。
不过昨天晚上没有关吗?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他很敏锐的发现窗尚的不对劲。
他平常睡觉起床都有习惯,被子不会这样毫无章法的乱团在一起。
可是他又感觉是自己想多了,如果那个人昨天晚上是在他窗尚睡的,那人呢?
还能半夜睡到一半又换一个房间睡吗。
反正这几天他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纠结这个了。
进了房间,脱了衣服,他从抽屉里拿上内裤,又打开衣柜想要拿一件换洗的睡衣。
结果衣柜的门刚打开,啪嗒一条手臂就顺着他打开的衣柜门滑了出来。
还露出了半个身体。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身体控制不住的后退几步,小腿肚顶到床才停下。
突然发生这种场景,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拍过的一部侦探悬疑片。
衣柜藏尸,分尸嫁祸,几个字在他脑子里转了两圈。
一时间血液上涌,脑袋发木,额头青筋突突的跳。
还不等他说什么,柜子里的手臂就又收了回去。
窝在那里的人动了动身体,揉揉眼睛,“回来了?”
那声音带着一股刚起床的沙哑,听在季沉耳朵里简直熟悉极了,再看对方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熟悉。
这可不就是他那个好几年不见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