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许哭。”沈谦睿看着哭啼啼的小媳妇开口,让他用扫把就用扫把,为啥还得哭。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
说完,就把陶瓷杯放在了一旁,端起面放在桌子上意示时然过来吃。
时然本就心虚,见此默不作声地坐在凳子上吃起自己的早餐,然后余光便见沈谦睿打开房门出去了。
见此,时然不由地松了口气,还以为沈谦睿没有看到她把镜子拿出来的瞬间,边吃边想着合理的理由。
面才吃几口,沈谦睿便又进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大扫把跟一个编制的铲子,七十年代的扫把还是用植物编制做成的。
时然没见过,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感受到自己小媳妇的好奇,沈谦睿特意却没有痕迹地将身子移开,防止自己挡到她的视线。
直到时然离开目光,沈谦睿的身子才扳回去,手上的动作也快了许久。
得亏因为结婚的原因,房间连尘埃也不多,不然时然的面是没法吃。
不过五六分钟,沈谦睿便把能看见的玻璃碎收拾完了,又想到时然穿的草鞋,直接上手摸了两把地面,知道确定真的没有玻璃碎后,他才提着扫把跟铲子出去。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枚熟鸡蛋。
沈谦睿将自己的面端起,坐在了时然的旁边,后者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见此,沈谦睿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又故意不开口,低头猛嗦自己的面。
几个呼吸间,面就见底了。
“!”时然惊,低头瞄了瞄自己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碗。
嗦完面,沈谦睿还不忘把面汁喝完,只用了一口。
“...”太能吃了,她有些养不起了。
吃完面的沈谦睿不知自己小媳妇心底的小九九,低头剥着鸡蛋,剥好的第一个鸡蛋轻轻地放进时然的碗里,随后又低头剥着自己鸡蛋 。
剥好后,两口直接解决掉了。
然后,抬眸便对上小媳妇吃惊又欲言又止的小眼神。
“不够?”沈谦睿沉声开口。
时然连忙摇头:“够了够了。”
“那是?”
“我..我吃饱了。”时让小声开口,生怕会惹沈谦睿不高兴。
听到她这么一说,修长的眼淡淡地撇了眼她几乎没怎么动的碗,被气笑地开口:“你喂猫呢?”
时然微愣,瞬间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眼含怒意地看了眼他,却不敢开口默默低头费力地吃着面,越吃越委屈。
她本来就是吃不完,还要凶她。
然而面还没到嘴,一只古铜色的手便从她眼前伸出,拿过了她的碗。
时然抬头,便见沈谦睿将她碗里的面夹出,剩下一堆肉跟鸡蛋。
时然见此连忙道:“我也不要那么多肉。”会胖!
听到她的话,沈谦睿手一顿,无声叹气又将她碗里的肉夹走一两块,却不想时然还在嘟着嘴看他,他只好继续夹。
直到还剩下两三块肉的时候,时然还在看着他意示他夹完,可沈谦睿却收回了筷子。
在时然还没开口前开口:“都得吃完!”
“...”时然郁闷地看了眼碗里的鸡蛋跟几块比鸡蛋还大的鸡胸肉,嘟囔了几句,埋头啃肉。
沈谦睿见此,也低头吃着她的面,本来是想学她细嚼慢咽,但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于是,他三两口吃完面,也不动。
就在那盯着时然细嚼慢咽,跟吞蜡似的。
但现在,沈谦睿已经基本确定他的小媳妇变人了,还是一个跟时然儿一模一样却矮上几厘米娇软的时然。
“…”又过了五分钟,时然才将剩下的吃完,见她吃完,沈谦睿都替她松了口气。
就没见过吃饭还这么嫌弃的人,那她家境得多好?
沈谦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这小媳妇细皮嫩肉的,随军能吃得了苦吗?
先不说他们平时吃的馕饼,他家一个月才吃三回肉,他小媳妇受得住吗?
“嗝~”
时然不知沈谦睿的心思,打了个饱嗝。
“…”看来也没啥问题,就这胃口,他省省就能让她每天吃上肉了。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
“镜子怎么变出来的?”沈谦睿沉声问,手里不忘收拾时然的碗筷。
听到沈谦睿的询问,时然身子一僵,脑子快速转动起来想要个合适的借口。
“别想了,全看到了。”沈谦睿又道,右手半握拳敲了敲桌面。
却不知一个个字沉沉地击到了时然的小心脏,怎么办?
她开始紧张地摆弄手指,坐立不安。
她不想回答。
于是她偷偷扬起上眼皮,却发现男人一脸深沉地看着她,似乎她不回答,便大有她好看。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热。
沈谦睿板着的脸破裂,无奈开口:“别哭!”
语气中仍然带着命令。
时然被一吓,努力将快要出来的眼泪撤回去,却发现越是这样眼泪掉的越快,跟他娘的下暴雨一样。
“…”沈谦睿默,就这样默默地看着时然低声哭着。
明明哭的很小声,可就像加了个扬声器一样,回荡在沈谦睿的脑海。
拳头紧握。
抿嘴。
压了压眼。
几秒后。
“不说算了。”然后起身,收拾着碗筷出去了。
才刚哭了个开头,准备委委屈屈坦白的时然,双眸挂着两串珍珠,疑惑地望着他出去的背影。
不…不问了?
不问也好,省的她还要解释。
不过这算是咋一回事啊?
她在家好好的,突然就变了个人?
也不算变了个人,好像是肉身穿过来了。
她抬眸看了看四周的泥墙,又望了望自己脚上的草鞋。
“呜呜…”又哭了。
爷爷,她要回家。
沈家人不知时然的悲伤,正盯着一只正在吃虫子的老母鸡双眼发光。
沈母霸气的拿着棍子,原本是打算自己亲自上场,瞥见从房间里出来的沈谦睿后,立马指挥着他做了。
“老三啊,过来抓那只老母鸡杀了,给你媳妇补补身子。”
沈母的声音很响,足于穿过墙体。
二房里的某人听到,咬碎了一口白牙。
而三房的小媳妇,则在摆弄着自己空间里的玩意,准备自杀呢。
可拿着一条比胳膊还粗的绳子望了许久,也没敢施于行动。
呜呜…做个吊死鬼会不会很丑啊?
还是换个别的方法吧。
小媳妇这般安慰自己,然后把绳子放进了空间里,与此同时,门外的沈谦睿朝房间看了一眼。
小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