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和运动出的冷兵声音在耳边震动,身下的大地都被着气势雄浑的脚步给踏的颤抖。
白苏努力的屏住呼吸,身形发颤,瞧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脑海之中划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有人在此蓄养私兵吧?
这个念头让她头皮发麻,越发的紧张起来。
自古以来,蓄养私兵与势力割据、造反等词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很快,那队伍离得近了,距离她藏身的小道不过须臾几步远。
白苏嘴唇咬的发紫,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下意识的将呼吸放到最轻。
好在,那群人似乎都在专心的往前跑,没有多余的精力往其他地方看,不多时,一支队伍就过去了。
白苏心头一松,方要松一口气,却又见影影绰绰又过来两道身形。
“千骑卫第一支已经分散到京城和冀州,公主庙督造结束时,第二支可随行进京。”
“嗯,那些工匠安排仔细,不要出差错。”
“是!”
白苏惊骇。
那第二道声音分明是她今早刚刚听过的。
沈家嫡出四子沈瀚!
好在,这两人似乎也没有发现她,很快从她身侧走过。
等了一会儿,四周寂静无声,白苏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起身。
也没了继续挖药的想法,她现在浑身冷汗,只想赶紧回去。
转身刚走两步,汗毛竖立,后背一凉,一只大手掐在后脖颈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谁?”沈瀚的声音带着杀意。
白苏欲哭无泪,她是多傻才会认为自己那蹩脚的呼吸声能瞒得过习武之人?
“四四叔,是……是我啊。”
白苏努力让自己不显得紧张,让自己的笑容自然。
脖颈上的力道松了松,白苏趁机揉了揉脸,转过头来。
“没想到四叔也来临水县了,早知道今日便与四叔同行了,这么晚了四叔怎么会在这儿?可是没有地方住了?庄子里几个院子空置已久,但好在东西齐全,四叔可要带着这位友人去歇息一晚?”
白苏嬉皮笑脸,热情逢迎。
庞友龙盯着白苏谄媚的面容,侧目看向沈瀚。
沈瀚眸色依旧清冷,“你为何会在这儿?”
“看我,都忘了与四叔说了,白日四叔说让老爷给我与赵家妹妹一个交代,这不,夫人就让我来庄子里休养了。”
沈瀚紧盯着她:“不是这个。”
白苏笑容讪讪,她当然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咳。”白苏清了清嗓子,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凄苦。
“夫人让人送我前来,这庄子久无新主,难免奴仆势大,我这一穷二白着实没有依靠,好在曾与家父学了些辨认药材的本事,想着趁着天黑来山上采些,也好换些银钱过活。”
这可是一句掺水的话都没有了。
似乎怕沈瀚不信,白苏又将抱着的小布包打开,献宝似的:“四叔且看,我今日运道不错,还寻到了一根百年人参,想来这物若是换了银钱必能让我好好过活两年,再不用夜半来山间采药了呢。”
言下之意,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他,她会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这人参倒是不错,瞧着只怕不止一百年。”
沈瀚还未开口,庞友龙就先扬眉说道。
白苏心里直痛,脸上却慷慨大方:“我要这东西也没甚用处,若是二位有用,不如就送予四叔了。”
沈瀚看了过去,庞友龙微微颔首。
“倒也不白拿你的。”沈瀚将东西接过来,摆手:“你先回去吧。”
白苏心有不舍,却只能点点头,赔着笑:“那四叔,我就不打扰二位赏月了,告辞,告辞。”
转过身,就觉得后背发麻,唯恐像电影里那般,被后面那两人一个飞剑刺穿了。
好在,直到转过了路口,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她脚步瞬间飞快,逃也似的下了山。
庞友龙瞧着人走远,“公子,就这么将人放走?”
“她不敢乱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者,便是她不想说,若是被人严刑逼供呢?”庞友龙摇摇头。
沈瀚:“我自有安排,先将这个拿回去给九离看看可否有用。”
“是!”
不多时,林中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