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饿!”一个脏兮兮的孩子站在床边,流着鼻涕仰头看她。
李南歌躺在窗尚,喉唇干燥,灵魂和肉体的极度不契合感让她头晕目眩。
“嘤嘤嘤。”又一个奶呼呼的声音传来。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里不止一个小孩,原来窗尚还有一个奶团子!
那个奶团子得不到回应,就往她怀里拱。
她一个二十三岁的母胎单身狗,哪里来的娃?
“啊!”李南歌吓得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心脏狂跳,拍了拍心口,还好只是一个梦!
不过这也太玄乎了,这个梦她做了半个月,而且还和连续剧一样,一天接着一天!
事情的起因是半个月前。
当时她回了一趟家乡,给奶奶扫了墓,下山时,在山脚下遇到一个算命的老头。
老头仙风道骨,一脸世外高人的模样。他的摊子支着一个塑料布广告招牌,上头印着“半仙算命不准不要钱”。
她本没有多作停留,但是老头拉着她说,“小姑娘算命了,50块钱算家宅算姻缘了,贼划算!”
“你猜我几岁?”她犹豫了一下,想起单身的自己,算就算吧。
“二十三岁。”老头说道,然后直接地说出了她的生辰八字。
李南歌震惊了一下,这个老道士有两把刷子!
老道掐指算完,眉头一挑,似乎有点意外地说道:“小姑娘命不错啊,多子多福。家宅宽广,良田万亩。”
“家宅宽广,良田万亩?道长,你这说的就离离原上谱了,现在房价这么高,有一亩都难得了,哪里能有那么多的田宅,还有啊多子多福?现在国家只能三胎。”李南歌说。
现在她只在乡下有一个老宅子,可是马上就要卖了回城市,田的话是一分没有,家里的田荒了几十年早就被收回了,还有,哪里来的多子多福?
“准的,而且你可不止三个,”老道一晃五根手指,老神在在道,“是5个!”
她一噎,现在是可以三孩,五个的话总不能一胎吧?这个道长不会是糊弄人吧!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脱单?”李南歌想了想,反正算也算了,要收钱的!不如多问几个问题划算。说不定这个问题就准了呢?
“问姻缘?”老道长掐指一算,脸色忽然变了,“夙世因缘啊,没法解!”
然后,道长似乎不信邪,一通翻找,拿出了压箱底竹筒,开始起卦。
不一会儿,他惊站而起,将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心里惊道,糟糕,一魂双体。
他赶紧说道:“你这命算不得!”
一魂双体就是这一个魂魄对应了两个身体,两个身体都是一个人!而且这人还是命书上少见的命格,这也给他遇见了!
“道长怎么了?”她一头雾水,不知道道长怎么没有了方才的淡然。
“不算了不算了!”老道长忽然连连摆手,连忙收摊。
“道长你还没收钱呢!”她闻言眼角一跳,想起还没有给卦钱。
“不要钱不要钱,算我免费了。”道长道,末了还要摇摇头,嘀嘀咕咕,是老道多事了,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她一下子想起别人说过,如果算命的人不拿卦钱是不好的,而且,老道长虽然是一个骗子,但是年纪也大怪不容易的,于是拿出一张一百块,将钱放在他的衣兜里。
道长没防备被塞了钱,胡子一下子翘了起来!双眼圆瞪!仿若见鬼!
他慌忙将那一百块钱掏出来,塞她手里,然后还从自己的手指上撸一枚戒指,一并压她手心里。
“夭寿了,你的钱我可不敢收!”老道长跳脚。
李南歌被这变故弄懵了。
老道长注意到了她表情,动作一顿说道,“对不住了姑娘,都怪老道多事,这个戒指赔你!你多备点东西避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千万记住,你以后怎样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咱们算一笔勾销了!”
她捏着老道给她的戒指,一脸疑惑。
而老道落荒而逃,连摊子和招牌都不要了!
忽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当时她吓得心神一晃,竟然进入了一个空间!
外头的司机吓得以为见鬼了。
而李南歌在里面也吓得不轻。
这是?她淡定后,开始探索这个空间。
她看了看,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而且还有一面墙蒙着雾气,她推了推,发现如同一堵墙,挡住了去路,她推测还有发展空间。
毕竟她也是看过小说的人呀,于是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老道长送给她的是一枚带空间的戒指?而她现在在空间里?
似乎是在验证她的话,她方才一直握在手心的戒指消失了,只在她的食指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色印痕!
可是这空间一看就不简单,那个道长为什么送给她?
惊骇之余,她心里隐约知道有什么开始转动。多年后她才知道,那是命运的齿轮。
也就是从那天起,她的右眼就一直跳,然后就反反复复做的那个梦。
梦里她是一个傻女,被父母送下乡当知青,遇上了善良的糙汉子徐讳,然后一胎五个,生了三男二女。
如果是正常的节奏,大概两人辛辛苦苦将孩子养大,颐养天年。
可惜,这是一个年代文里的世界,而且是一本涉及两代人命运的年代文!
不止她这一代人,连她的子女都因为女主而没有好下场!
第一代人里,她是炮灰,徐讳是男配。第二代人里她的儿子是反派,女儿也是恶读女配。
为什么一个傻子还能当炮灰?
原来傻子的堂妹李云梅就是第一代女主,也就是第二代女主赵玉洁她妈!
而原身的汉子徐讳,却是原文里李云梅的暗恋对象!
糙汉家里穷得一塌糊涂。如果说有什么能被觊觎的,那就是汉子长得好看,浑身荷尔蒙气息,一身肌肉。
李南歌只觉得,傻女一家人太可怜了,简直就是为了女主而生的妥妥工具人家庭。
她从窗尚爬起来,如果说一开始的梦是朦朦胧胧的,那么近一个星期的梦里真实得可怕,她几乎分辨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刚刚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傻子原身李南歌,还是孤身一人的自己?
她忽然想起老道长离开前说的,叫她务必多备点东西。
这老头什么来历?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着空荡荡的空间,她直觉这事不简单,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个想法浮上心头,她心脏狂跳。
梦里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窘迫如同亲身感受,她不知道道长在她的命盘看到了什么,但是这个奇怪的空间还有那个奇怪的梦让她坐立不安。
于是她一扫这阵子的犹豫,心一横,走进了超市。